“求求你们,我只是想见见他他说过我是他的四月天”
“啪!”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恶心!”
李母啐了一口,
“我儿子马上要和厂长女儿结婚了,你这种下贱货色也配?”
小燕抬头,看见李龙就站在二楼的窗口,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他居然笑了,然后拉上了窗帘。
那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小燕不知在李家门外跪了多久,直到一个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撑伞过来劝她:
“姑娘,走吧,那种人不值得。”
小燕的眼神已经空了。
她慢慢站起来,浑身湿透,白裙子贴在身上,像个溺水的水鬼。
她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雨夜里,手中紧攥着那本被雨水泡烂的诗集。
凌晨三点,电子厂夜班工人看见一个白影在厂区门口徘徊。
四点,下夜班的工人听见一个女人在哭,声音时远时近,像风中飘荡的游丝。
五点,清洁工在马路中央发现了一本湿透的诗集,封面还能辨认出“致我的四月天“几个字。
六点,晨跑的人在十字路口发现了一具女尸。
她穿着白裙子,表情出奇地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好像终于得到了解脱。
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五十分左右,被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撞飞十几米,当场死亡。
警察在她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字条,上面是两种笔迹。
一行漂亮的字写着“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下面是一行歪歪扭扭的添加:“可我的四月,再也没有春天了。”
结案报告上写着:“死者林小燕,22岁,系自杀行为导致交通事故身亡。”
没有人追究那辆逃逸的汽车,就像没有人真正关心一个疯女孩为何要在雨夜冲向马路。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李龙正忙着准备婚礼请柬。
当朋友告诉他小燕的死讯时,他只是皱了皱眉:“谁?哦,那个神经病啊。”
然后继续挑选着喜糖的款式。
直到很多年后,当陈亮通过阴阳当铺回到过去,才在雨夜的马路边拉住那个绝望的白影。
而那时,小燕已经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了——一个徘徊在阴阳交界处的红衣女鬼,永远停留在她生命中最痛苦却也最执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