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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他看向赵菁,一字一句地说:“妈,我想跟你走。”一方面是为了逃避纪安,另一方面,是他还是奢求这段戛然而止的母爱。。但当初出国的两个想法,最终也只有一个实现了。他的妈妈并没有什么时间照顾他,除了钱,没有给他任何东西,包括那一段他奢求的母爱。他知道赵菁很辛苦,他在家住着,每到凌晨才会碰到喝到醉的赵菁回家。为了应酬,她每天都很辛苦。徐林席劝过她,想让她不要这么的为工作拼命。得到的却是赵菁的谩骂,她说:“我不工作哪里来的钱?没有钱,谁能给我们母子俩安全感呢?你的病也要,生活也要,林席,你要理解我的。”出国,他想在自己生命倒计时的这一阶段妈妈能爱他一点。但很遗憾,他没得到他想要的母爱。他成功地躲过了纪安,开始一个人孤独地接受治疗。最后,他忍受不了国外的孤独感,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语言。生命倒计时的钟声敲响,他愈发想念远在海岸线另一端的纪安。他回国了。在俞峡找了一份咖啡厅的工作,在暗处留意着纪安的生活。他看着她慢慢走出没有他的生活,认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男友。她的生活再往好处走,她也成功地走了出来,也再也不需要他了。他有观察过纪安新的男朋友这个人,和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风评都不错。在徐林席眼中,柯林礼这人对纪安也很好。他大概是一个很好的男友选择吧。看着纪安越来越好的生活,徐林席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的离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纪安现在幸福美满的生活就是她应该得到的。可庆幸之余又有一些遗憾,但那点属于他的遗憾,对徐林席来说是可以直接忽略不计的存在。毕竟,只要纪安好,他就好了。他的遗憾来说,和纪安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纪安生活得好对他来时才是最重要的。超乎他自己重要程度的存在。。徐林席兼职的咖啡厅的老板娘对他很好,在那里明明他才是来打工的人,但老板娘却包揽了大部分活儿,只剩下部分轻松的活给徐林席干。这是徐林席第一次感受到一个陌生人的善意。他想报答一下老板娘,便时常给她还在上高中的儿子补课。他以前的成绩并不差,虽然大学没毕业,但能考上俞大,高中的知识点对他来说倒是不困难。老板娘的儿子叫谢树浩,他性格开朗大方,喜欢吉他,尤其喜欢徐林席那一把时常背在身上的吉他。徐林席觉得他和自己很像,两人在一起能聊的话题也很多。他会在辅导完谢树浩的功课后就会和他一起坐在店里的沙发椅上合奏。他教谢树浩弹吉他,说,等以后他就把这把吉他送给他。谢树浩很高兴,一直说他真够义气,说认识他真好。但对徐林席来说,是他要谢谢谢树浩。他是他最后的一个朋友。有一次,他在店里晕倒,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谢树浩和老板娘都坐在病床前陪着他。见到徐林席醒了,老板娘出门去喊了医生,谢树浩留在里面。少年红着眼睛,坐在床前艰难地吐出话:“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生了这种病?还是不是朋友了?”是徐林席拜托老板娘别把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所以相处了这么久谢树浩都不知道徐林席白血病的事情。徐林席笑了下。他本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孤独地死去,不结交任何朋友,永远独来独往。但无意间走进来这家店里,他认识了老板娘,开始在店里打工,和谢树浩成了朋友。他本来想,只待一段时间就离开的。但因为他们的善意,徐林席一直舍不得离开。他觉得自己是自私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人还要去认识其他朋友,让他们增添了一份悲伤。但他没忍住,他还是没忍住贪恋这最后一份温暖。医生检查完他的身体后,让他住院化疗。这是第一次,他化疗的日子身边有了其他人的陪伴。出院那天,徐林席跟谢树浩讲起有关于纪安的事情。像是最后的祈盼,他想让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他对纪安的感情。谢树浩年纪不大,但在这件事上却完全体会到了他的感受。他还笑着说:“那我们两个人就一起在暗地里守护她吧,你要保护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徐林席觉得,认识了谢树浩这个朋友真的是他最后一份温暖了。—再次见到纪安,是在街边的路上。其实知道纪安过得好以后,徐林席就克制住了自己去找纪安的频率,这一次碰见纪安,也是意外。她站在她的男友身边,但状态看着并不对劲。纪安她没了往日的生气,整个人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跟着她男友行动,神色也是呆呆的。徐林席了解纪安胜过了解自己,他一下就发现了纪安的不对劲。跟踪了纪安他们一行人到了他们住的小区楼下观察。他不敢轻举妄动,便观察了纪安男朋友的举动,发现他最近几次下楼都是一个人。他找到了两人所在的楼层,也有试着在纪安男朋友外出时去敲门,但里面一直没有人应声。来过几次后都没有任何的收获,他心里还是觉得疑虑,主动联系了任遇苏告知他这里的情况。过了几个小时,任遇苏给他回电说自己很快就会赶回来了。徐林席这下确定纪安出事了,重新回到小区去纪安的家里,还是跟之前一样,敲了几声房门都没人应答。他刚准备报警,身后邻居的房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老太太,问他是不是这间房子主人的朋友。徐林席没答,转而问:“您认识这房子里的女生吗?”“不认识,我刚搬来。但这房子里总是有哭声。我还以为你和他们是朋友,想找你问问情况。”“那他们在家吗?”“上午我刚看到他们出去了。男人抱着出去的,我问他们,他说他女朋友身体不舒服去一趟医院。”老人的话如雷贯耳,徐林席的呼吸猛的一停,情绪开始激动,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不一会儿,他的鼻子开始流血。老人惊呼一声,从玄关处抽了几张纸递给徐林席。徐林席点点头,将纸塞进鼻孔。但这个措施根本没用,血很快浸湿了纸巾,不停地从鼻腔里流出,怎么止都止不住。徐林席用手捂着,血就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他满手都是血,甚至滴到了地上。触目惊心。老人关切地问要不要叫救护车。徐林席摇了摇头,用那只沾满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步一步地往电梯间走去,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但没走两步,他的身子一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手机也砸了个四分五裂,那一通电话也没拨打出去。。等徐林席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徐林席刚忙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虽然裂了,但好在还能用。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手机有很多的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任遇苏的。他赶紧回拨过去,刚接通电话,任遇苏的声音就急匆匆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喂喂?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现在在转机,差不多中午就可以到俞峡了。你人现在在哪儿?”“俞峡机场吗?我来找你。”徐林席没回答他的问题。任遇苏也没察觉到异样,说:“嗯对。”“等我,马上来。”挂掉电话后,徐林席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准备下床,正巧被推门进来的护士撞了个正着。她快步上前拦住徐林席:“哎呀,你还不能下床。”徐林席顿时急了:“不是,那个我有急事。是医药费的问题吗?我现在跟你去结账。”“你身体还没好,还要躺在床上静养两天!”“我不躺着,我回家,我真的有急事。”虽然护士一再劝阻,但还是拗不过徐林席,让徐林席走了。他一出急诊大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往机场的方向开去。机场离市中心医院有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外加上早高峰期间的堵车,徐林席在路上耗了将近两个小时。等他到了机场以后,在里面等了个把小时任遇苏也出来了。看到任遇苏的那一刻,他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他跟着任遇苏他们到了一片郊区的别墅群,车子停在了最里面一栋欧式风的别墅前。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一切的不安在推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被坐实。他看到了,可看到了穿着白裙毫无生气地躺在床边的纪安,她的手腕上还流淌着血,像是一朵凋零的花朵,已经没有了生息。那一刻,徐林席脑海中浮现过千万种可能。他想去杀了这个摧毁了这支花朵的人。。纪安的状态很差。从林妙和任遇苏口中,他知道了一些零碎的信息。仅靠着这一点,他也能想到纪安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他想去找那个男人,但却被任遇苏拦住。他说:“那些事情交给我们吧,纪安这边交给你了。徐林席,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几年前的纪安,还是现在的纪安都很需要你。”那天晚上,徐林席想起很多年前他和纪安在一起的画面。其实这些并不陌生,这些年他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一想两人曾经的模样,有一些活下去的动力。当年的徐林席,自作主张替纪安做了一个他觉得是为她好的决定。一直到今天以前,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从前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但是现在,他开始反思自己从前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不应该自以为是地替纪安做决定?要是早一点,他早一点发现纪安和她男朋友的异样,或是再早一点,在纪安和那个男人谈之前就阻止他们,纪安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他后悔,后悔自己当时仓促地做了那样的决定。他应该选一个最适合纪安的办法,而不是打着为她好的决定,做了一个现在被证实是从错误的决定。那天晚上,他走进纪安所在的病房。虽然不知道这一次的决定是否还会是错误的结果,但徐林席想,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赎罪吧。赎他对纪安的亏欠。。徐林席陪着纪安回到了临安,他会陪她去做心理治疗,会带她去母校附中游荡。他记得从前纪安和自己提过,她很喜欢徐林席和他朋友之间的氛围,所以这次回来,他重新跟自己高中时期的朋友联系上,带着纪安跟自己的朋友见面。北江知道他生病的那天,两个男生,哦不,现在都已经成长成了男人。他们一同蹲在路边,纪安已经在车里睡着了,也是因为她睡着,徐林席才能有时间和北江单独聊聊。北江的指尖夹着一根半燃的烟,不抽也不是说话,就那么沉默着。徐林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不过他知道北江的情况也不太好,他跟南枳分手以后就去北上打拼了。这么多年没见,他也学会了抽烟。似乎是能感觉到气氛的古怪,北江没忍住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烟往地上摁灭,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他侧过头,看徐林席的眼睛有些发红:“真有你的。”徐林席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生病失联的这些年,有些话不用挑明,彼此也能清楚对方的意思。他率先站起身:“行咯,这次就当提前跟你道别了。”徐林席的目光落地躺在车后座睡觉的纪安,眼底总算是染了一抹笑意:“接下来的日子,我得好好陪她,把她病治好。”北江也跟着站起身:“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徐林席张了张嘴:“帮忙啊……”继而,他自顾自笑了声:“等我死后,帮我照顾照顾纪安吧。”。徐林席的病情加重,他要回俞峡去做化疗。纪安知道以后,坚持跟着他回俞峡。更糟糕的是,纪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寻常的心理治疗已经控制不了她了。她发病的时候,徐林席就从病床上忍着疼痛下来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的情绪。纪安越是这样,徐林席就越心疼。因为她的反应越大,就代表她从前受到的伤害就更大。她的情况很糟糕,甚至出现了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模样。她把徐林席和柯林礼弄混,把曾经和柯林礼那些不好的记忆强加在徐林席身上,让那个对象变成了徐林席。他在她的记忆中,成了一个坏人。任遇苏说,这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是她的心理防备。他从纪安凌乱的语言中得知,从前她会和柯林礼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特别像高中时候的徐林席。“那时候的纪安把自己对你的信念强加到了柯林礼身上,她对柯林礼做的事情,都是从前想和你在一起做的事情。她当时就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在看到柯林礼有你高中时期的影子的时候,她选择和他走到一起。通俗一点讲,她找了个替身。”任遇苏指了下面前的密密麻麻的记录:“因为柯林礼的事情对她的伤害特别大,比我们预想的都大。而她现在给自己筑起一道防护的墙,她一个人躲在里面,压抑自己的情绪。久而久之,她现在对现实的记忆开始混乱,她把你当成了柯林礼,把柯林礼当成了你。”他叹了一口气:“可能慢慢地,在她的臆想中你们会被融合成一个人。林席,柯林礼对她做得不好的事情,可能都会被她误会成是你做的,你在她记忆中的模样,可能会被改变。”这其实是一个坏消息,因为徐林席在她的记忆中会变成也跟她最憎恨的人,永远无法原谅的人。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任遇苏说,在爱与恨的交织当中,她可能会平衡这段感情,平衡住两段情绪。而且这样以后徐林席去世了,纪安的执念或许不会那么深,慢慢地,她可以在朋友的陪伴下好好活着。但如果哪一段大于另一段,这个平衡会被打破。她的臆想,也是她自己的幻想,所以什么都是她自己的决定。任遇苏觉得,后面的事情都可以治疗,但如果放任纪安臆想,最对不起的人是徐林席。他的爱,将永远不会被当事人知道。他就算死,也要背上一个黑锅去死。可徐林席听完任遇苏的分析,一连多日紧张的情绪释然了不少。他笑了起来:“其实这样挺好的。”他看着桌上关于纪安病例密密麻麻的字,眼底流露出愧疚:“比起让她一直记着我,好不起来,恨我、忘了我都没什么关系。在我心里,纪安她是超过我自己的存在。”。纪安臆想症越来越严重,她发病的时候不再选择徐林席,她会害怕他,憎恨他,她会将滚烫的热水泼洒的徐林席身上,看向他的眼里全是憎恶。有一次,她甚至扯住徐林席,把他带到警察局报警,她说:“我要你去坐牢。”最后,徐林席是在任遇苏来解释了情况才被释放的。而纪安,已经被林妙带走跟她一块儿住了。纪安她不会记着自己发病时候的状态,不发病的时候,她倒是不排斥其他人,也不排斥徐林席,甚至会在徐林席住院的时候跑到他身边坐着陪他一起做化疗。她现在不爱说话,但会选择拉着徐林席的手掌,像是在告诉他,她会永远陪着她的。那天,她坐在自己床前,双手握着他的手掌。徐林席轻轻动了动手指,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纪安抬起头,他笑了下,忽然想起自己从前暗恋纪安的事情:“我一直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什么啊?”“下辈子吧,你好好生活,我会一直等你的。等我们下辈子见面,我再告诉你吧。”他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自己快死了的时候说出来了。他吊着她的胃口,但愿两人还能下辈子再见面。“纪安,我是真的想娶你。”“……”徐林席最后的日子身边没有纪安,她臆想症加重了,已经没有发病和不发病这两种说法了,她一直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任遇苏和林妙来看他,陪了他好长一段时间,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想做的事情。徐林席摇了摇头:“没有了,好好照顾纪安吧。”北江和他高中的朋友也来了,徐林席却不太想见他们。他觉得自己这个模样太丑了,会被他们笑话。谢树浩也和老板娘一起来看他,他现在已经在读大学了,考上的也是俞大,和他从前一个学校。最令徐林席惊讶的是,他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他现在在俞峡这边,都匆匆赶了过来。赵菁跪倒在他的床前,哭声一片又一片,最后是护士来制止住的。徐鹤成呢,他的脸上也满是懊悔和愧疚,眼眶发红。其实在俞峡的这些年,徐林席一直想过,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会不会找他找到这里来。他还是抱有那么一丝期盼,但随着时间,他的这个想法越来越淡,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答案。他们应该是不会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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