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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女生抬头扫视了他一眼,侧身指了下不远处的教学楼:“在那,分班表在那个楼下,你走到那里就能看到了。”她神色淡然,只是学姐对待新生的态度。徐林席知道,她没认出自己,又或者说,她不记得去年的自己。失落的情绪只一瞬间就消失了,他想,既然来到了附中,那就是关系拉近的一大步。他听到她身侧的人喊她的名字——“纪安”。他记得她的名字,在那个夏天就记住了她的名字。。在附中的日子循规蹈矩,和初中时没什么区别。可能多了一项,那就是视线会在人群中多注意两眼,不停地寻找着某一个人的身影。记得某一个周末,他收到了纪安在社交软件上发来的信息,她问他男生都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徐林席心里一咯噔,强装镇定打字:你有喜欢的人啦?纪安发了个“yes”。她喜欢上了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那个晚上,徐林席告诉她:“你做自己就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不要去迎合其他人的喜好。”这句话是真的,他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人不要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迎合他人的喜好。他不想纪安为了迎合其他人改变自己,自己也不会告诉她她应该变成什么样的人。和喜欢无关,他就是觉得纪安要独特鲜活的生活。—高二那年的跨年夜,他想带纪安看一次星星。因为暑假时,他曾在游戏中得知纪安说,想看一次星星。这个季节临安正在营业的烟花店很少,但他跑遍全城,包括周边的县区,他总算找到几家还在营业的烟花店。徐林席在烟花店里挑选了好久,跟老板反复确认了烟花的种类以及样式,最终找到了那一款与星星最为相近的烟花。他去找了盛湘语,告诉她自己要去郊区放烟花的消息。盛湘语还笑着揶揄他:“怎么突然要放烟花了?给谁放的?”徐林席瞥了她一眼:“没谁。”她们教室靠近走廊的那一个窗台突然出现纪安的身影,徐林席顿了顿,视线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半晌,在对方要看过来之前移开了视线。他抓了抓脸颊,漫不经心地说:“我是说,你也可以把你的朋友带过来一起看烟花。”。跨年夜那天晚上,他的朋友带来了魏佳,说是带过来一起看烟花。徐林席没什么意见,左右也不过是他们多带一个人而已。他兴致不高,站在湖畔边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手机,视线不断地往另一侧的堤岸上看。朋友们围成一个圈,一直在讨论今天这一场烟花的事情。终于,他在堤岸看到了一抹亮光。远远看去能看到三个人影,徐林席知道,那是盛湘语她们。他“唰”一下将手中的手机塞回口袋,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微弱的火苗出现在这一片昏暗中。朋友问他:“要放烟花了吗?”徐林席“嗯”了一声,目光从堤岸收回:“放烟花了。”那一场烟花,是为她而绽放的。。纪安高考前夕,他在学校的荣誉榜上看到了纪安的照片。他很少注意这个榜单,也是第一次看到纪安的证件照。少女披散着头发,长度刚好到肩膀。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眉眼弯弯的样子看着十分温柔。徐林席站在原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最终,他拿出一支笔,在榜单上所有人的照片下面写下一句祝福,最后落到纪安的照片下方时,他顿在那里好一会儿,写下“高考加油”。好像只有这样写,跟她说一句祝福才会变得名正言顺。收回笔的一瞬间,他脸上露出笑容。跟照片上的女生一样的笑容。。纪安高中毕业以后,徐林席高三,那时候他有想过跟她考同一所大学。他的成绩很好,所有人对他的期望都是985、211。当他试探性地跟自己的朋友提起想要考俞大的想法时,朋友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在他为自己的前程和感情选择时,上天似乎是不想他纠结,便替他做了选择。他高三那年,父亲出轨,母亲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出国。那一年是徐林席最灰暗的一年,家庭破碎,成绩一落千丈。他试图去缓解父母的关系,但父亲选择了出轨后对象,跟自己母亲离婚以后迅速闪婚新人。他想跟着自己的母亲,但母亲却选择抛弃,她说:“林席,不是妈妈不要你,是我现在实在没办法接受。”所有人都不要他,在父亲新家是一个外人,母亲弃他而去,一届天之骄子的陨落。他永远不能忘记,他站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里,后妈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孕肚:“林席呀,你马上就要有弟弟了。”这些事情一直影响他到高三下册,在附中所有人都在快马加鞭追赶的时候,只有他在不停地退后。他那时候还要有一个很阴暗的念头,他想,他想堕落下去来报复自己的父亲。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堕落并不会影响到他。父亲的注意力都在后妈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他们对他寄予很高的厚望。他的父亲,没了他也有其他的选择。他知道以后这里就不是自己的家了。那之后,让他重新拾起原来的自己是朋友的一句话。朋友说:“你要是还想上俞大,就别再堕落下去了。不然你连俞大都考不上了。”徐林席恍然想起,俞大还有一个他觉得重要的人。哪怕那个人并不认识自己,但纪安,是那时候的他最后的希望。三言两语概括的那一年,是他再也不想经历的噩梦。。那年夏末,他背包走进俞大。他看到了那个黑暗中唯一的光。徐林席想,他不想暗恋了。三、那天的那一场告白,是他长达五年暗恋最后的结果。在纪安说出自己也喜欢他的时候,徐林席没忍住抱着她哭了。眼泪落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呢?他忘记了,他父母离婚他没哭,在自己家里被排外他没哭,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他也没哭。但告白这一天他哭了。其实不是那天,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要爱她一辈子。。白血病是大一那年的寒假发现的。确诊那一天,他拿着手中的病历坐在医生面前一言不发。他不能接受,为什么在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要来跟他开这种玩笑。医生见他这个年纪就得了这个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同学啊,这个病好好配合治疗还是可以……”话说到一半他就止住了声音。或许他更清楚,徐林席的这种白血病只能延长那么几年的寿命,却是永远都没办法治愈的存在。徐林席扯了扯唇,内心想要乐观一点看待这件事,但却实在是没办法转换成什么好的状态。他捏着病例的手指泛着青白,唇瓣颤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最终结果的那一栏。最后,他站了起来,低声和医生道谢:“谢谢你医生。”医生点点头:“同学,这种事情你还是要跟你父母说的。”他哑声:“好。”徐林席走出医院时,他的父亲正好开车到医院门口接他。他上车以后,徐鹤成还在因为医院这边堵车而烦躁,见到徐林席也没缓和脸色:“因为什么事情非得我来这里接你?你看看医院这边有多堵。”徐鹤成的态度让徐林席心一凉。其实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夜之间,从前那个疼爱他视他为骄傲的父亲会变了一个人。现在看待他,好像他不是他亲生的一样,从前的那十七年,好像是另一个人。徐林席脑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我生病了。”“什么病?”“白血病。”“。。。。。。。”车子里的气氛瞬间陷入死一般寂静,车子猛地刹住,徐鹤成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徐林席不想说第二遍,偏头躲去他的视线。徐鹤成在车上点了一支烟,看着车窗外的车流。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掐灭了烟,重新发动车子,声音听不出情绪:“去治病,多少钱都去治。”徐林席有时候觉得徐鹤成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父亲是他启蒙的老师,从前的疼爱也是做不了假。他觉得,或许现在对方也还是爱他的,只不过爱被分成了两份,而大部分都在他的新家里。他打开手机,看到了微信置顶发来的消息,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她很黏他,他也很喜欢她这样。徐林席垂着眼睫,敛去眼中的情绪,退出了这个社交软件。那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纪安趴在他的床前一直哭。她说,如果他死了,她就跟他一起去死。徐林席被这句话吓醒,起身坐在床上愣了很久。隔天,他在网上看了一天有关于白血病的事迹。从前没细了解,现在一看,才发现其中的惊骇和恐怖。他在一篇篇文章和视频中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有爱情的,也有友情和亲情的。他停止了和纪安的联系,他没想好自己这个病应该怎么办。。知道自己的病后,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医院。那段时间,他在医院里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好像不止是自己,也有好多好多的人在痛苦地活着。徐林席发现,比起那些生病的人,他们身边活着的人反而更辛苦。他们时时刻刻担心着对方的身体,想说话又得顾及病人的感受,每天活在担惊受怕里,以泪洗面,担心某一天病人突然离世。他隔壁病床的另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身边照料他的人是他的妻子。从聊天中徐林席得知,他的病是结婚前就发现的,妻子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要嫁给他的。两人因为这个病已经坚持了三年了,现在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他妻子的情绪也跟着差了下来。这三年,他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每一天都很辛苦。化疗的疼痛,死亡的恐惧,不舍的分别,很辛苦,真的很辛苦。他的妻子因为他的这个病前段时间确诊了抑郁症,也因为照顾他在明明二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却像是三十多岁的人。短短三年,让她苍老了十年。男人说:“她以前啊,也很喜欢打扮的。”他说,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在确诊那一天和她分手,让她及时止损。跟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活着,对方真的会很累。爱之深,更是没办法接受一个人是这样的结局。如果真的及时止损了,那对方的未来或许就会不一样了吧。徐林席听完后沉默了。做完化疗出院那天,他隔壁病房有个老人离世了,他的老伴一直在门口掩面哭泣。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活着的人更辛苦。他们要一辈子活在对方的阴影了,不断地想念一个去世的人,想摸也摸不着,要忘记也忘不掉。走出医院,他给纪安发信息说“分手吧”。徐林席清楚地知道,纪安爱他,就跟他爱她一样。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病,一定不会同意离开自己。如果知道他会死,那她更是要把他记在心里一辈子。他不想她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阴影里。与其让对方接下来的所有日子都活在阴影里,不如趁早让对方及时止损。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替纪安做决定,但这个决定,他一定要替纪安做下去。他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他的纪安是要有更好的未来的。。除夕夜,徐林席是被窗外响起的烟花爆竹声音吵醒的。临安的年夜饭是下午三点吃的,他在楼下吃完那一顿并不热闹的年夜饭就上楼睡觉了,一睡就睡到了这个点。他翻开床前的手机,晚上七点。徐林席的脑袋晕乎乎的,坐在床前缓了半天的神才稍稍好转。他打开房门下了楼,正巧碰上自己的父亲抱着小男孩站在大门的玄关处,后妈正坐在椅子上穿鞋。听到他下楼的动静,站在门口的三人明显一愣,似乎都没想到他会突然下楼撞见这个场面。“林席啊,”是徐鹤成打破了沉默,“我们准备去小区的公园里放烟花,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徐林席刚要说话,视线一偏看到了后妈脸上略带不悦的表情。他顿住,话也卡在喉咙里。这时,小男孩忽然在徐鹤成的怀中闹了起来。他挥舞着手中捏着的烟花棒,声音尖锐:“我不要跟他一起去放烟花!我不要我不要。”“徐子成!”后妈瞪了男孩一眼。男孩嘴一撇,顿时委屈地开始掉眼泪,嘴里发出呜咽声。原本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出游变成了一场闹剧,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被归在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林席身上。徐林席垂下眼睫,轻轻地笑了下:“不用了,我不太舒服,就不跟你们出去玩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重新回了楼上。他们家是一栋小洋楼,三层有一个不大的小阳台。徐林席端着水杯,站在围栏的边缘处静静地端详着不远处的公园。等了一会儿,他看到了自己父亲和继母的身影出现在公园里,他们替徐子成点燃上烟花,任由他拿着烟花棒到处奔跑,而他们两个大人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追在他的身后。只是这么一幅场景,徐林席感觉自己能听见他们一家人的欢笑声。公园里有好多人聚在一起放烟花,小孩聚在一起玩闹,大人站在一起谈笑,欢笑声通过风传到他的耳里。在新年里所有人都是快乐的,除了他。新年还这么孤独的,恐怕只有他了吧!徐林席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小学的时候自己想跟自己的父母一起去放一次烟花,却被两人拒绝了。母亲以自己工作忙没有时间为借口,父亲以与其浪费时间放烟花,不如去多学习一点的理由拒绝了他。不止是那年,从前,后来,他都没有跟家人一起放过烟花。那一夜,临安城的上空出现了很多违禁的烟花,一束又一束,却没有一束烟花是为他而放的。四、徐鹤成的一通电话,把赵菁从国外喊了回来。那天家里气氛很僵硬,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商量着徐林席的事情。双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观点不一样,争吵也发生了好几次。徐林席从楼梯上下来时,两人正好再一次发生了争吵。徐鹤成希望赵菁把徐林席带到国外去,可以更好地治疗他的病。他工作很多,所以希望赵菁可以照顾徐林席。但赵菁却是跟他完全相反的想法,她坚持徐林席要留在国内,在国内有家人和朋友,在国外却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但不管双方坚持的是什么理由,徐林席只知道他的父母都想把他推给对方。其实在哪都一样,他都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在他们问出他想要去哪里的时候,徐林席想到的是纪安。他知道自己只要留在这边,就一定会被纪安找到。她会拼了命地找他,想找他亲自问一问理由。徐林席认为自己是懦弱的,他没办法去面对纪安的眼泪,也对她说不出狠心的话。他想演出自己不爱她的样子,但不行,他最爱的人就只有她了。在这个问题出来后,他立马就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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