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仪自是应答,拿过一旁的白棋。
棋局之上,她棋风凌厉,招招杀机,却在最后一步时,露出破绽,输了此局。
萧临渊当然看出她的退让,他身子靠后,笑道:“从前你棋风婉约,温和谦让,不曾想,如今倒是招招杀意。”
萧婉仪手中还捏着一颗白子。
听到萧临渊的话,她垂眸不语,却是勾起一抹笑。
那颗白子落在原本已经绞杀完毕的棋盘之中,顿时白子又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父亲今日唤女儿来,应当不只是为了下棋吧。”
“你与三皇子殿下,想要做什么。”
在萧婉仪话音落下后,萧临渊终于道出自己的目的。
闻言,萧婉仪笑着回道:“女儿不知父亲此话何意。”
“京郊东河村的事情,今日三皇子请旨彻查佃农地租与赋税,牵连出来的,不仅有王家,还有许多世家。”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些世家里头,没有谁是真的干净。
真要查,最后这把火,迟早也会烧到萧家身上。
萧临渊生气的是,他以为燕铮和他是同路人,可如今看来,他似乎想岔了。
“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件事。”
萧婉仪没有立马回答萧临渊的话,而是伸手拿起一旁的糕点。
荷花酥造型精美,闻来花香扑鼻。
她没有吃,只是将它托在掌心之中。
“父亲可知,东河村的村民每年要交多少地租和赋税?除却朝廷征收,世族又向他们要了多少?”
“一家五口人,每日喝的都是如水一般的米汤,吃的是山上挖的野菜。”
他们说那是米粥,说那是美味。
萧婉仪强忍心中怒火,缓缓说着。
“大燕盛世,上京城郊的村落,竟然连一碗饱饭都吃不起,长此以往,到最后必遭反噬,三皇子殿下此举,何尝不是在救我们?”
“等到事情由百姓又或寒门捅到陛下面前,世家焉能有脱身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