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咖啡厅的店长都夸他们恩爱,说林与幼一看就是程京宴心尖上的人。 林与幼不太好意思:“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林与幼对程京宴说过不用接她,但程京宴接受自己身份很快:“我不是入赘你了?接辛苦赚钱养家的未婚妻回家,不是很应该?” 林与幼就彻底没话了,甚至感觉自己长满了恋爱脑。 店长将几杯做好的咖啡打包,笑着回话:“真的啊,你未婚夫一看就知道很爱你,他又快要来接你了。” 是的,已经五点了,程京宴快来了。 “这几杯,送去威尔逊街112号,送完回来,就能看到你的未婚夫了。” “好。”林与幼接过咖啡。 她偶尔也会帮店里送咖啡,一般是送去办公楼,这个威尔逊街112号,是民居,她第一次送。 她按了门铃:“你好,您的咖啡到了。” 没有人出来拿,门自动打开了,要她自己进去。 林与幼有些犹豫,但又觉得光天化日,不可能有事,还是进去了。 屋里没有开灯,似乎也没有人。 林与幼还是留了一份警惕的,没有进屋,将咖啡放在换鞋凳上:“咖啡帮您放在门口了,我先走了。” 她眼皮跳了跳,感觉不太好,马上转身走。 刚转身,腰上突然抵上来什么东西,硬的,冷的,带着陌生却极致的危险,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炸起来,一动不敢动。 “你……” 男人呵斥:“老实点!不然崩了你!” 真的是木仓! 林与幼脸色煞白。 男人挟持她进屋,对同伙示意:“去告诉程京宴,想要他女人的命,就把证据交出来!”第249章没来救她(回忆) 林与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人用木仓指着的一天! 这是她哪怕在最混乱的19区生活几个月都没有遇到的事! 哪怕是来抢她东西的壮汉,手里拿的,也只是匕首而已。 木仓。 这可是木仓啊!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他们刚才是不是提到了程京宴?他们是冲程京宴来的? 林与幼想到了,程京宴说过,他也是被追杀的,所以这些就是追杀他的那些人? 果然是心狠手辣,难怪一出手就让程京宴瞎了眼聋了耳。 他们现在是要用她把程京宴引过来? 那怎么行! 程京宴现在的样子,落在他们的手里,不是必死无疑吗! 他们还有木仓呢! 林与幼心里转着一个念头,她必须逃,不能成为他们要挟程京宴的人质。 但他们捆住了她的手脚,将她丢在二楼的一个空房间里,还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让她连呼叫都没办法。 林与幼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站起来,用蹦跳的方式到了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再晚一会儿,程京宴就要到咖啡厅接她下班了,如果没等到她回去,店长肯定会告诉他,她到了这个112号,程京宴就会来找她,一旦他踏入这里,那就完了。 林与幼摔坐到地上,那些人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得益于小时候练过的芭蕾,她的身体比较柔软,可以坐着将双手从后往前,穿过双腿,回到前面。 她先用手撕掉嘴上的胶布,再用牙齿咬住手上的麻绳,一点点扯开那个死结。 扯到牙齿都酸了,但还好,终于解开。 林与幼最后解开脚上的绳子,心忖这些人估计是看她一个女孩子没本事逃走,所以捆得也不那么严实。 她双手双脚重获自由,打开窗户,往下面一看。 这里是二楼,离地三四米。 此时的林与幼还没有爬江不言家墙的经验,这个高度对她来说,还是需要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好不容易狠下心,准备跳了,结果门“砰”的一声打开,两个黑衣男出现! 见她挣开了绳索,立刻喝道:“不许动!” 林与幼一惊,立马要跳下去,但偏偏就晚了一秒,被他们眼疾手快抓住领子扯了回去,一把甩向墙角。 “还想跑!” 林与幼摔得骨头疼,懊恼自己刚才就应该果决一点的! 她咬牙坐了起来,看着他们,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着什么急?”他们说的是英语,“程京宴马上就会来接你的。” 林与幼目光闪了一下:“程京宴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在咖啡馆打工的留学生,你们认错人了吧?” 其中一个黑衣男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小妹妹,你以为,我们是随便的抓人?我们盯你们好几天了。” “我们找程京宴找了整整两个月,他藏得严严实实,直到最近他露面,露面只是为了接你下班,他肯定很爱你,用你交换他手里的证据,他一定会同意。” “……”林与幼想起来了,无论是在19区还是在小复式,程京宴都极少外出,直到最近。 程京宴,这个男人,怎么那么没分寸!明知道自己被追杀还天天来接她,现在好了,被仇家发现了! 因为她企图逃跑,这次他们直接将她吊了起来。 这是一套老式洋房,天花板有一个吊扇的勾,他们就将她双手捆起来,吊在那里,离地两米。 两条细细的胳膊,承受了整个身体以及地心引力的重量,林与幼感觉,自己双手的韧带也要断了。 他们猜程京宴马上就会来……事实上,林与幼也这样以为,她心里很着急,却无计可施。 可没想到的是,她被吊了整整三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程京宴依旧没有出现。 这其实不应该。 无论是程京宴自己找到咖啡厅接她,店长告诉他自己去送咖啡没回来;还是这些人送去绑架信,总之他都该知道她遇到不测。 但却没有出现。 两个黑衣男都议论起来了:“Shit!我们会不会真的抓错人了?” “不可能,就是这个女人!” “难道……程京宴不管她?” “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能跟自己的命相比?”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抓程京宴,严刑拷打,不信他不交出证据。” “……” 林与幼已经被吊得头晕脑胀,脸色发白,脑袋靠着自己的手臂,听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英语,闭了一下眼睛。 程京宴没来……她既庆幸,又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 “程京宴不来,那这个女人不就没用了吗?老大,要怎么处理?”两个黑衣男问的是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这个男人,手里有枪。 他叼着一根烟,眼睛是棕色的,盯着林与幼,林与幼就感觉,好像有蛇,从自己悬空的脚,一路爬上她的身体。第250章谁是诱饵(回忆) 林与幼身体就忍不住抖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比她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坏人——都要危险。 男人大概是混血,说着英语,嗓音低沉:“把她放下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交代完,就出门。 那两个黑衣男是他的手下,听令将林与幼放了下来。 林与幼摔在地上,长时间的血液逆流,令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还没缓过来,一个黑衣男突然捏起她的下巴。 “中国女孩,看起来好小,都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中国人的审美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就喜欢这种小的,这个皮肤很白,看着都不像黄种……我还没试过中国女孩呢。” 林与幼原本半昏不醒,听到这句,眼睛一下睁开,警惕而恐惧地看着他们。 两个黑衣男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同样猥琐的笑容,达成某种共识,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去撕林与幼的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林与幼双手还被捆着,根本无从抵抗! 衬衫被大力撕开,林与幼从未遭遇这种事情,男人亢奋的表情在她眼里恐怖如斯,她崩溃大叫,“NO!NO!别碰我!滚开!” 他们怎么可能听她的话! 她双手双脚都在抗拒,黑衣男一个巴掌狠狠摔甩来,扇得林与幼耳朵嗡嗡的,短暂失去意识。 一个黑衣男扑在她身上,白人身上浓重的体味熏得她恶心想吐,恨不得马上死去! 她脖子上戴着项链,坠子是程京宴给她的那个香包,此刻香包里,有什么机器闪了一下。 ——那是集定位和监听于一体的微型机器。 此刻,机器另一边,听到林与幼惨叫声的邵庭和其他手下,对视一眼。 程京宴蹙眉:“怎么了?知知怎么了?” 手下要告诉他,被邵庭按住。 邵庭在程京宴手里写:“暂时没有动静。” “……”手下惊恐地看着邵庭,他、他居然敢骗三少爷?? 邵庭沉声:“路易那边还没有动静,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能手软。” 监听器里,林与幼的求救声刺耳揪心;而监控器外,程京宴因为什么都听不到,神色平静。 下一秒,林与幼身上的黑衣男被人一脚踹开,是那个棕色眼睛的男人:“我让你们动她了?” 林与幼头发凌乱,蜷缩起身体,泪流满面。 黑衣男狡辩:“既然她已经没用了,那不如就给我们爽一下……” 棕色眼睛的男人的语气是无视人命的残酷:“她是没用了,尽快处理干净。” 黑衣男脸色一变:“弄死?” “马上,然后我们要撤了。” 两个黑衣男对视一眼,再看向林与幼时,眼睛里已经没有色欲,只剩下杀气。 他们从长靴里拔出匕首,林与幼真切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在地上狼狈地后退:“NO,NO……” 黑衣男舔了一下唇:“God-will-love-you。”上帝会爱你。 林与幼泪眼模糊,喃喃地摇头:“程京宴……程京宴,我救了他,跟他在一起两个月,我以为他是爱我的,他居然不来救我,他怎么能这样……” 棕色眼睛的男人又点了根烟:“识人不清只能怪你自己,下辈子就擦亮眼睛。” 匕首高高举起,直刺她的心脏—— 林与幼失声叫喊:“不要下辈子!我这辈子就不会放过他!等一下!别杀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匕首在距离林与幼身体还有十厘米的时候被棕色眼睛的男人一脚踹开! “……”林与幼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气,男人又用脚尖抬起林与幼的下巴:“你愿意带我们找到他?” 林与幼衣衫破碎,咬紧牙,眼睛里充斥着报复的怨火:“他不来救我,我也没必要护着他……我带你们找到他,你们就放了我,别杀我!” 棕色眼睛的男人思考片刻:“如果你能带我们找到程京宴,我可以放过你,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林与幼僵硬地点头。 男人一把提起她,将她丢到车上,车辆从112号行驶起来。 他们都没注意到,有一辆停在115号前的车,也开动起来。 程京宴蹙眉:“他们走了?” 邵庭汇报:“知知说,要带他们去抓你。” 程京宴无声地抿住了唇,情绪不明。 这会儿也才七点多,巴黎的街道上人流密集,但刀抵着林与幼的腰,哪怕是遇到巡逻警察,她也不敢呼救。 林与幼给他们指路,车辆开着开着,离开了繁华的市中心,到了破败灰暗的贫民窟。 男人眯了一下的棕色眼睛:“这里不是19区吗?你们不是早就离开19区了?” 林与幼冷静地说:“没有,我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还是在19区。” 19区的街道狭窄,车辆进不去,他们转为步行。 林与幼脚步踉跄,带着他们在小巷里绕来绕去。 棕色眼睛的男人停下脚步,喝道:“站住!到底在哪里!” 林与幼低声说:“就在前面……尼尔!丹顿!有人来了!” 随着她一声大喊,二楼冒出几个人头,哗啦一声,几桶水直接朝他们泼下! 猝不及防,三人受惊,生怕这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硫酸之类的化学物品,阵脚全乱,仓皇逃窜。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棕色眼睛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被这个女人耍了!都抓住她!” 林与幼早就跑了! 她之前回过一次19区,给了苏珊一笔钱,谢她那天晚上帮忙藏匿程京宴。 苏珊是妓女,总是被人鄙视看不起,林与幼对她表现过几次善意,苏珊对她感激不尽。 也是她教林与幼,可以给尼尔丹顿那些人一些钱,跟他们对好暗号,下次再遇到危险,他们会帮助她。 林与幼觉得有道理,就把那个好心的中国同胞给她的一千美金分给尼尔,跟他们说,在二楼放几桶水,她一喊他们就泼下来。 泼水而已,又不是要他们真刀真木仓,尼尔他们当然同意。 刚才林与幼一直绕圈,就是为了让尼尔他们知道她来了,做好准备。 至于为什么是泼水? 一来水容易准备,容易储存,二来她主要是为了争取到逃走的时机,泼水还是泼别的区别不大。 林与幼在巷子里,拔腿狂奔。 她没想出卖程京宴的。 他没来救她,她是有些难过,但更多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