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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红豆东想西想。　　送红豆过来的李一，待她进殿中之后，便去了太医院。　　女医官见他来便匆匆道：“哥，你可知那红豆她……”　　“此事还有谁知？”李一往她问道。　　女医官懵住：“哥，你知晓我要说什么？”　　“太子殿下令，杀无赦。”李一脸上带着杀意。　　女医官不禁毛骨悚然：“哥？”　　“往后此事不必提，若其他人知晓，你的命我便保不住了。现下其他人知晓的，我还可寻个由头，叫他们全部丧命。”李一说道。　　女医官愣愣的摇头，有些惧怕：“没、没其他人了。我亦是刚要做检查，替她抹药膏，她不肯脱衣裳，我才发现她脖颈的痕迹。”　　李一颔首：“嗯，那便不必让更多人知晓。”　　李一转身离开，女医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太子殿下知晓红豆的事儿？　　并且还挂在心上？　　女医官一阵后怕，她之前还打算去告发红豆！　　还好有病人来，叫她耽搁了，还未往太子殿下面前去！　　女医官脖颈发凉，跌坐在凳子上。　　还好，还好……她的命还在！　　红豆在李炎殿中跪了许久，他将手里的书翻完，才往红豆瞧了眼：“你便是这般伺候主子的？”　　红豆连忙叩头：“奴婢愚笨，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明示？”他挑眉，往她瞧着：“勾引男人的手段，不是多的很？如今又一样不会了？”第66章　　红豆身子颤了颤。　　果然，他依然将她当做花街柳巷的妓子，将她尊严脸面放在地上践踏！　　可红豆怕死。　　她就得听话的按照李炎的要求做，还想将他哄得高兴了，求他饶了自己，求他不计较她已非清白身的事情。　　红豆叩头：“谢太子殿下提点。”　　她起身往李炎走去，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到他身前，脑子里想着之前她与李炎的那些肌肤之亲，手抬起又颤颤巍巍不知往哪里下。　　生撩。　　红豆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随后硬着头皮：“太子殿下渴了么，奴婢给您斟茶？”　　李炎冷嗤，薄唇微启，满是嘲弄：“你斟的茶又有哪样好处？算得上什么珍馐美味？”　　“奴婢、奴婢随口问问。”红豆更紧张了，呼吸都变得稀薄起来。　　即便之前多次与李炎有很近的接触，甚至她还跪在他身前……可如今这场面着实与那些淫靡毫无关系！　　甚至这更偏向于她在鬼门关求生。　　“太、太子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吧。”红豆细弱蚊蝇的声，脸也开始发烫。　　以前是李炎主动，今日是逼着她来主动。　　李炎坐直身子，张开双臂，那双墨色眸子也不瞧她。　　红豆连忙上前，跪在他身侧垂首俯着，青葱玉手攀上他衣襟细细解着。　　靠的近了，鼻间萦绕着檀香，好似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红豆脸更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身姿曼妙，浑身透着诱人奶香，这俯身在李炎跟前，叫他轻松将她裹胸下的白皙大部分收进眼底。　　倒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诱惑。　　红豆将他腰带解开，欲起身自他身后将衣裳脱下，李炎手指钻进了她衣裳内，修长的手指收拢。　　“唔……”　　一声轻哼溢出嘴角，红豆心跳的飞快，依然跪在他身旁，脑子乱的不行。　　她怕，怕李炎发现她非清白身，要杀了她！　　又想兵行险招，让他高兴，求他放了自己！　　李炎手指上沾着些乳汁，瞧着她似牡丹娇艳欲滴的脸，眉眼透着媚色，原本直着的背也软了几分，手指拉着他衣襟，唇微启。　　他指尖隔着裹胸布，轻拢慢捻。　　红豆脊背更软了，唇边温热的气息带着兰香：“太、太子殿下……”　　她眼角噙着几分泪，抬眼往李炎瞧：“奴婢、奴婢……”　　“嗯？”李炎瞧她，手上动作重了点。　　“唔嗯……”红豆一声轻吟，身子颤栗，也不敢倒去他身上，难受的头皮发麻。　　李炎道：“不是伺候本宫？”　　“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马上伺候太子殿下。”红豆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眼眶都泛着情动的殷红。　　李炎收回手，拿锦帕擦了手掌，将锦帕扔在一边，才将红豆的手往自己身前拉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　　在她惊恐错愕中，吻上了她的唇。　　红豆不敢动，又怕李炎不喜欢，她没有任何抗拒挣扎表现。　　不多会儿，殿外有内侍太监通秉声：“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红豆浑身紧绷，害怕的不行。　　李炎将瞧她一眼，将她手按着，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外头内侍太监等着，太子妃等不下去：“太子殿下在休息么？闭着门，里头也没个人伺候？”　　“有人伺候的。”内侍太监说道：“那个红豆在里头，李侍卫送过来的。”　　太子妃的表情变了许多，紧紧抓着手里的适合，盯着那紧闭的门。　　红豆。　　那个被招进东宫的奶娘！　　呵。　　太子妃的手逐渐放轻，往那内侍太监道：“约摸太子殿下困乏睡了过去，我便在这外头候着吧。公公若有忙的，去忙便可。”　　她随手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金簪打赏给内侍太监。　　那内侍太监瞬间喜笑颜开，谢恩陪她等着。　　红豆得令出来迎接太子妃时，太子妃往她瞧了眼。　　虽红豆极力低头，她也能瞧出红豆面上娇润似水，那眼睑处还带着些微微泛红。　　她嫉妒的心快发狂，分明她才是李炎的太子妃，可李炎待她克己守礼，从不越矩，就连偶尔进宫小住，亦是从不与她亲近。　　在许多宴席上，为顾及她与母家颜面，偶尔会拉拉她的手！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请您进去。”红豆尽量叫自己声音不被听出异样来。　　太子妃皮笑肉不笑，伸手覆上红豆放在身侧行礼的手背上，十分亲昵：“我倒是瞧你越瞧越喜欢，越发觉得好看了。”　　红豆匆匆道：“奴婢惶恐，奴婢出生低贱，哪里会长得好看，只有太子妃娘娘您国色天香，雍容华贵。”　　“你说我眼力不行？”太子妃继续问了句。　　红豆浑身紧绷，好似随意开口，便是上断头台的话。　　她手心里也有了冷汗：“是奴婢当不得太子妃娘娘夸赞。”　　“这嘴倒是跟抹了蜜似得，说的话也好听。”太子妃捂唇轻笑，将手抽回：“快过年了，我要进宫住上些日子，正愁没心仪的宫女在跟前伺候。”　　“我与你格外有眼缘，不如你往我身边来伺候着吧，我定不会亏待你。”　　红豆抿唇，她在李炎身边伺候，为的是保命。　　若太子妃也进东宫来小住，她一直在李炎身边，不听太子妃的差遣安排，恐怕也得叫太子妃怀疑许多！　　可……李炎刚将她调到这边，她又突然要请辞……　　红豆犯难，怎么抉择都是为自己树敌。　　“你便先仔细想想，待后头再说吧。”太子妃也没逼红豆立马说出个结果来。　　转头再往那内侍太监道谢后，才进了李炎殿中。　　红豆在原地站了会儿，准备离开。　　原本守在外头的太监往红豆瞧着：“红豆啊，这东宫想爬上太子殿下床榻的女人多了去了，太子殿下宠幸的也多了去了，可真能在东宫叫出个名头来的，你看太子身边有这样的女人吗？”　　最开始红豆便想解释否认的，可听到后头，不知为何心口发紧，难受的泛酸。　　李炎宠幸的女人也多了去了么……　　“身为皇家人，多是图个新鲜，想玩玩没玩过的。”那内侍太监笑笑：“腻了之后，便往那乱葬岗一扔，吃喝都捞不着一口，自生自灭。”第67章　　红豆脸微微泛白。　　乱葬岗她没去过，也没少听人随便这么提一句。　　宫里的人若是犯事儿被杖毙，或是无缘无故落水被淹死，都是捞起尸体，用板车拉出宫，扔到皇家所有的乱葬岗里，叫山外的野狗，秃鹫分食。　　野狗吃新鲜点的。　　秃鹫吃腐烂的。　　内侍太监见红豆面上惧怕，便说道：“宫中任差的宫女，往后结果如何，你应是知晓的。我在太子殿下身边也说的上话，时常在太子殿下身旁伺候。”　　太监的脸微红，有些不自在了：“我在东宫如何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且日后太子殿下继位，身份只会更尊贵。所以……你不若提早为自己打算，嫁给我做对食。”　　说完后便瞧着红豆，从方才的不自在，变成了几分威慑。　　摆出了自己身份架子来。　　红豆有些慌，匆匆说道：“谢公公好意，我暂且未想这些事情。”　　她被留在李炎身边，如今李炎在殿内见太子妃，她身为伺候的宫女，也得跟这个内侍太监一般站在殿外，等着李炎的吩咐。　　红豆便得硬着头皮听这太监继续说对食之类。　　她不喜欢。　　可她势单力薄，没必要与这内侍太监为敌。　　她猜，这太监在东宫应有些人脉的。　　太监见红豆婉拒，倒也不生气，只觉得她害羞，便将自己姓名，祖籍，将来老了回乡时，要与红豆如何生活，想了个遍，也同红豆讲了出来。　　过了许久，里头才有李炎不大高兴的声音：“这偌大殿中，无人伺候的么？还叫清然亲自喂本宫吃糕点？”　　红豆与这内侍太监连忙一同进去。　　她跪在李炎与太子妃面前：“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站在外头忘了自己职责，未进来伺候着，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责罚。”　　太子妃手里拿着糕点，欲送往李炎唇边，李炎脸色铁青，手里还捧着一卷书，未抬头看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原本的尴尬全部转换为怒意，往红豆这边瞧来。　　“责罚？你身为太子殿下宫中宫女，叫我如何责罚？”　　红豆旁边太监也连忙堆笑，膝行往太子妃过去，将她手里的糕点接下：“太子妃娘娘，您切勿气坏了身子。”　　“哼！”太子妃冷哼一声，转头柔声往李炎道：“太子殿下，这快年节了，父亲与皇上叫我来东宫小住些日子，也照顾一下你的饮食起居。”　　“嗯。”李炎答了声。　　太子妃见李炎未再同她说话，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便福身道：“我先回我房中了，太子殿下若想我了，便可叫这些奴才们来唤我。”　　她等了一下，盼着李炎留她。　　可李炎依然看自己的书，根本没留她的意思。　　太子妃怕下不来台，便趁机走了。　　李炎道：“寇延，送太子妃。”　　“是，太子殿下。”那太监赶紧起来，往太子妃那边追去。　　李炎将手里书卷放下，往自己卧房去：“更衣。”　　红豆赶紧跟上：“是。”　　到他卧房中，红豆寻了他要的墨色便服，玉冠束发，将腰间玉佩挂好，才站在一旁。　　李炎睨她一眼：“跟上。”　　“是。”红豆应道。　　如今她是李炎身边侍女，这种转变，她还未适应过来。　　李炎去了皇上御书房，红豆浑身充满着抗拒排斥。　　好在他让她守在外头，他有事议。　　她守了会儿，竟是遇到来给皇上送补汤的绿芜。　　如今的绿芜看起来更是容光焕发，衣裳穿的也格外有新意，精巧的肩头也露在衣裳外。　　与她们这些宫女，或那些千金小姐装扮截然不同。　　绿芜大胆，毫不在意别人目光。　　并且！　　之前她不是听闻，绿芜被皇上秘密送进监牢了吗？如今……莫非是又有何讨喜的，叫换上龙颜大悦？　　红豆又想起之前绿芜穿的里衣亵裤，脸也微微泛红：“奴婢见过贵人。”　　绿芜瞧她一眼，挥手示意身后宫女在原地等着，自己往红豆这边来。　　到她面前，自然伸手将她下巴嵌着，迫使她抬头，瞧着红豆的眼。　　“你如今，也不怎么样嘛。”　　绿芜将手甩开：“之前给你机会，让你往高处爬你不来。现在还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宫女。”　　红豆抿唇：“贵人教训的是。”　　“什么贵人，要叫娘娘。”绿芜嘲讽一声，带着宫女进了御书房。　　完全不需要通秉。　　红豆端端站着。　　不再多想。　　她只望能活着离开皇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