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只福身听常嬷嬷教诲。 常嬷嬷道:“待这小宫女成了主子风风光光,届时你若后悔,皇上对你还有几分心思,你便得想法子求我,将皇上请到你房中来。” 红豆听着她碎碎念。 等她念完了离开。 红豆才抿唇去敲绿芜的门,门打开时,绿芜面色已有些泛红,还烦躁的扯扯衣领,瞧着有几分衣衫不整。 “那糕中有药。” 绿芜往她瞪着:“怎么可能有什么药,你不过是早来宫中这么久,没得到赵嬷嬷喜爱,又没得到常嬷嬷喜爱,嫉妒我,欲挑拨我与嬷嬷们的关系罢了。” “呵,你那点小心机,我还不清楚么?” 红豆:“……” 这些话听着叫红豆忍不住蹙眉。 她的心机? “我去帮你请太医来,若有其他人来,先不要开门。”红豆也不与她争辩。 过不了多久,绿芜便会毒发。 皇上让常嬷嬷来送糕点,下了药,且私底下往这边院子来,约摸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的。 太医往这边来了,皇上应该会离开。 这是红豆能想到的,唯一能救绿芜的法子。 昨夜之事,她属实愧疚,再加上绿芜的怪罪,红豆只想着今夜能救绿芜,心中愧疚也不会那么深了。 她问了人,匆匆找去太医那边。 往太医说了有小宫女不舒服后,便央求太医快些与自己一同去。 太医虽也负责宫女嬷嬷太监们的身体,可他们身份不高,太医出门前,也得前往掌司处留个记录,拿个牌子,再拿几味可能用得上的药。 再与红豆走。 如此耽搁了半个时辰,红豆急的不行。 往院中去时,已然能听到绿芜娇吟声,十分放肆难耐。 还隐约有皇帝的声音。 “瞧你昨夜欲拒还迎,今夜吃点糕点就成了浪荡人,求着朕来宠幸。” “真是淫娃。” 绿芜哭着求皇上,声声浪荡不堪。 这并非绿芜浪荡,乃是那糕点中的药。 红豆脸发白,她浑身紧绷。 太医在旁边神色复杂:“皇上在此,我便先不打扰了。” 他拎着药箱离开。 红豆手心收紧,她眼眶泛红,自然的将这一切怪罪到自己身上。 她回了自己房中,将门关着。 隔壁的声音很大,叫她心烦意乱,眼泪也没忍住滚落。 她不喜欢绿芜是真。 可叫绿芜替自己被皇上糟蹋,她没那么丧心病狂。 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红豆听见绿芜在哭,她心口闷得发慌,起身往隔壁去。 她敲门,绿芜没理。 可她轻松将门打开,绿芜光着身子抓着被子。 瞧见红豆时,狠狠瞪她一眼:“你又害我!那糕点中,你加了药是不是?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我没有。”红豆声音不大,瞧着绿芜身上的青紫印记,眼眶更红了:“要洗洗吗,我去打水。” 绿芜起来:“若你没下药,为何知道那糕点有问题,叫我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你去找太医来?” 绿芜不等红豆回答,冷哼一声:“你不是要害我吗?我告诉你,就凭你们这点封建人的心思,怎么可能害到我。” “我脑子里的知识储备,我愿意拿出来的话,即便坐上皇后之位都不是问题!” 红豆面色微变:“绿芜!此话说不得。” 区区一个宫女,如此大胆说要做皇后,且不说传到皇上耳中,哪怕只是传到任意一个嬷嬷耳中,都得叫她被杖毙。 即便有那野心想做皇后,藏在心底便好,哪能说出来。 且没有昨夜之事,她与绿芜的关系,她但凡有心,便可叫绿芜死无葬身之地。 “我为何说不得?我就告诉你了,我既然同皇帝睡了,那便睡了,反正同谁睡都是睡。”绿芜将眼泪擦了,衣裳也穿好:“况且这皇帝长得也不算邋遢。” 这些话叫红豆神经紧绷。 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总不能叫他占这么大便宜,吃干抹净就走了。”绿芜嘀咕着,擦擦眼睛:“皇后位置得一步步攻略,可这妃那妃的,总得立即封给我吧。” 红豆隐约看见绿芜在鬼门关试探阎王底线却不自知。 因对她话的震惊,红豆也说不出半句劝诫的话。 绿芜盯向红豆时,咬牙道:“你害我被老皇帝睡了,待我成了皇帝宠妃,我便要你嫁给太监对食。” 红豆:“……” 绿芜说这话,红豆相信她是真能做出此番事情。 她抿唇沉默。 绿芜道:“还不去给我打水来?” 红豆转身出去,眉头紧皱。 她不知说绿芜天真烂漫还是如何。 竟将这深宫想的这么简单。 红豆给她打水来,便被要求回了自己房中,她心头闷得慌。 隐隐约约还是在怪罪自己。 次日早上,红豆洗漱后,赵嬷嬷过来取乳汁,也往旁边绿芜问了问:“绿芜,在次可还习惯?听闻你这两日皆未去尚仪局,是这贱婢不带你去么?”第42章 绿芜红了眼,往赵嬷嬷怀里去。 赵嬷嬷心疼的搂着她:“诶唷,怎么了这是?是她欺负你了?你只管告诉干娘,干娘便替你做主。” “娘,我向来将您当做我亲娘。她,她设计让我失身于一个男人,且那男人还不同我负责。”绿芜抱着赵嬷嬷哭。 赵嬷嬷脸色骤变:“绿芜,不可胡说!你可知,这后宫中的男子,就皇上与太子殿下,你这般说话……” 她跟绿芜使眼色,欲叫绿芜不再说这话。 可绿芜还在说:“娘,您帮女儿治治她好不好?求您了,昨夜与前夜里,女儿被折腾的快散架了。” 随赵嬷嬷来的宫婢们,脸皮薄的,已红了脸垂着头,也不敢多听。 红豆依然福身在后面,即便腿麻了也不敢擅动。 即便赵嬷嬷在宫中有些权势,亦是老人。 可宫规有一条,秽乱后宫者,杖毙,扔进乱葬岗。 方才绿芜说时,赵嬷嬷便想保住她。 不料绿芜一直说,到后头的话更是露骨,生怕别人不知她昨夜与男子苟合一般。 赵嬷嬷再瞧红豆时,觉得红豆尚有几分顺眼,至少懂分寸,规矩办事。 “这话,我便当你胡说,往后切勿再提……” “为何不提,娘,您忍心女儿受这般委屈么?”绿芜不开心的抹泪:“你也这般对女儿,好在女儿昨夜记得求着皇上给女儿一个名分。” 她冷哼一声,继续抹泪。 赵嬷嬷:“你……你说的算计,与人云雨梦,那人是皇上?” “是啊。”绿芜颔首道。 赵嬷嬷喜了:“不愧是娘的女儿,当真是争气,快到你房中,叫娘瞧瞧你这身子可有被皇上龙威伤着。” 转头往红豆道:“将药送去太子殿下殿中。” “是,嬷嬷。”红豆恭敬应着。 她端了托盘往李炎殿中去。 心底却五味杂陈,她本以为绿芜属实难受,却没想到绿芜已是在谋划如何趁机做主子。 也好。 未伤到绿芜。 红豆一边想,一边到了李炎这边。 他提笔批阅公文。 墨色缎面衣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瞧着一股矜贵冷凝气息。 红豆只偷偷瞧一眼,便连忙收回目光,按捺心底悸动。 太子殿下,只可远观仰望之人。 红豆跪下,双手将托盘奉上:“太子殿下,您的药来了。” “嗯。”李炎冷淡应了声。 未再语。 红豆跪在一边,也不知该起来将碧玉盏送过去,还是该继续跪着等他宣,这为难叫她度日如年。 李炎笔尖蘸了墨,在最后的公文上批阅了几个字,方将笔搁下。 往红豆这边瞧来。 那碧玉盏中满满的是白色液体,透着几分馨香。 他起身往红豆过来。 红豆身子绷的更紧了。 李炎伸手将她下巴捏着,瞧着她的脸:“这脸倒也生的不错。” 红豆不懂他突然这么一句是何意。 有些瑟瑟发抖。 李炎的性子,她琢磨不透,但有一点她记得清楚。 在崇州杀了那押送赈灾粮的钦差,应是眼都未眨一下,身上沾着血过来,似是什么都未发生。 红豆颤着声音:“太子殿下,请您用药。” 他手指沾了点乳汁,从她唇上划过。 浓郁的奶味。 红豆心都跟着发颤,跪在地上体如筛糠。 他左手扶着右手衣袖,再沾了点,送进她红唇里。 “凉了。” 红豆脸通红,身子颤的更厉害了。 眼里也含着泪,想开口,他手指便往她灵巧的舌上扫过:“甜么?” 红豆怕的泪滚落,匆匆颔首。 她哪里顾得上来尝这乳汁的味道。 总让她觉得羞涩难当。 甚至那胸前的缚胸又悄悄地湿透,难受的想要拉着李炎的手,让它们排空,不再涨得慌。 李炎手抽回来,拿锦帕擦了手。 “重新准备。” “是。”红豆得了自由,立即垂头,欲将那被李炎说凉的倒掉。 他却道:“喝了。” 红豆的脸涨得通红:“可,可这是奴婢……” 李炎狭长的桃花眼瞧她,不喜不怒,却叫红豆不敢违抗。 只得端着那碧玉盏将它饮尽。 她以前从未喝过。 因她也不是个小孩子。 这些乳汁多了便挤出来倒进河里,更怕人发现,哪里会自己尝尝。 今日李炎逼她喝了,红豆才发现原来它如此香甜。 怪不得李炎痴傻时一直怀疑她怀里藏着什么好吃的不跟他分享。 红豆饮完,嘴角也带着些汁液,瞧着叫人口干舌燥的。 李炎倚在自己位置上瞧着,眼底也有了几分燃起的火焰。 红豆往李炎道:“奴婢马上出去装满碧玉盏再进来。” “本宫什么没瞧过。”李炎冷嗤一声。 红豆耳根子都在发烫,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可李炎就这么瞧着她。 红豆也怕赵嬷嬷后面怪罪,便红着脸咬牙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那酥手将衣裳从肩头退下,略略侧过身子,去解开裹胸,想将自己的身子遮住一些,不叫李炎瞧见完。 李炎在位置上瞧,有几分故意撩拨的朦胧美。 那手放上去,让乳汁从指尖出来,他眸色更沉了。 手中在把玩着一把玉如意,冰冰凉凉的,倒叫他手心的温度冷了点。 红豆将碧玉盏装满,便垂眸去捡湿透的裹胸,要自己束缚起来。 “端过来。”李炎下了命令。 红豆穿衣裳的手僵住,面色有些复杂,倒也恭敬磕头:“是,太子殿下。” 宫婢就得听话些。 她尽力用手臂将衣裳挤拢些,可每走一步都是摇摇晃晃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