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想若叫他瞧见自己的模样,往后当如何自处。 李炎见红豆这么说,也往李一道:“李侍卫,你先退下。我要跟小奶娘到房中说说悄悄话。” 随后就带着红豆进了房中,反手把门关上:“小奶娘,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悄悄话,才叫李一走的?他现在没在这里的,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他兴冲冲往红豆说,期待的很。 觉得红豆同他说,不同李一说,定是只喜欢自己的。 红豆摇头,欲叫自己清醒些。 这门关上,只有她与李炎二人,她便更是心猿意马。 他衣下的大掌,定是温热又霸道的。 那修长的手指,定比她的手指粗粝点。 红豆快抓不住自己的衣裳,带着几分哭腔往李炎道:“太子殿下,奴婢、奴婢好难受。” “你怎么了,小奶娘?我还是给你叫御医吧!”李炎无比担忧,也连忙上前将她扶着。 本就药性未解的红豆软软的靠在他怀里,鼻间是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叫她脑袋发昏。 也再顾不得任何,纤手勾上了李炎脖颈,红着脸,微眯着眸子,泪往眼角滑落:“太子殿下,求您疼疼奴婢。” 她没拉着衣裳,因与李炎身子挨着,那衣裳也没自由敞开,只松松垮垮。 李炎耳根子更红了,红豆此般模样,求他疼她,叫他春心荡漾。 颤着手欲哑着声叫“小奶娘”,她已吻上了他的唇。 红豆仿佛天干地燥时,寻到了一汪解暑清泉,便匆匆往他汲取。 李炎哪经过这般,当下便将红豆抱起往床榻边去。 床帐内,棉被还凌乱着。 他手伸进红豆衣服中,大掌被乳汁打湿,她浑然一个叫人失去理智的尤物不自知,只抓着李炎的手。 轻哼着,叫他疼她。 红豆顾不得赵嬷嬷,顾不得生死宫规。 她只想与李炎快活共赴巫山。 红豆勾着李炎脖颈,解着李炎腰带,李炎本就对红豆藏在身前带着奶香味的东西垂涎许久。 今日一看,更是没忍住上前轻咬。 果然香甜! 李炎尝着正欢喜,想与小奶娘分享,也叫小奶娘自己尝尝,可脑子突然有些发晕。 他摇摇头,再摇摇头。 红豆还等着李炎,他已是一头倒在她身上,失去了意识。 她:“太子殿下?” 无人应她。 红豆额头有细密冷汗冒出,那些虫子依然在咬她,她咬牙拉了李炎的手往身下去。 这夜,红豆难受到快要清晨才稍稍缓解。 折腾够了,才困倦睡去,甚至不记得叫醒李炎。 李炎醒时,头疼的厉害。 他睁眼便瞧见自己衣裳凌乱,旁边红豆抓着他的手在她白嫩的腿上放着,她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床上一片淫靡气息。 他冷了脸,将自己手抽回。 手指间还带着属于她的味道。 他脸色愈发难看,起身将衣裳穿戴整齐,出了她房间。 他约莫是梦游癔症了,竟又到这低贱宫婢身边。 她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那一室荒唐,更让他觉得她当真是被随意玩弄的东西! 红豆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还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哭:“茶姐,贱人,不要脸,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 “为什么让我去被那么老的人睡?” “你开门!” 绿芜快速拍着红豆的门,甚至有将门拍烂的势头。 红豆醒来,头疼的快要裂开,身上更无力的紧。 她稍微动一下,都觉得四肢乏力,嗓子也疼得似有刀卡在里面。 好像病了。 病的还严重。 绿芜在外头吵,她只能撑着穿了衣裳起来,可脑袋就是昏昏沉沉,走一步路都似是快要摔倒。 好在她还没到门口,绿芜便将门强制性推开。 哭哭啼啼往红豆来:“虽说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下,可皇帝那么老,他勤快点,我都可以做他孙女了,这么恶心的人,你为什么要害我?”第40章 那巴掌就要往红豆甩过来。 红豆本就难受,这一巴掌过来也躲不开,甚至夸张的被绿芜一巴掌扇的摔向旁边桌子,红豆脑子嗡嗡叫。 即便努力强撑,也没能保持清醒站起来。 反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绿芜见状,气的眼泪掉:“你在装什么?我这一巴掌能把你扇的往桌角撞,扇的你往地上摔吗?” “你们这些人,说什么温柔贤淑,明明就是又装又坏,全憋心里算计了。” 她还在骂。 抬手擦了泪,往红豆过来,欲伸脚踢踢她,发现她脸色发白,额头也碰了青紫出来。 绿芜的脸瞬间就变了。 她惊慌往左右瞧瞧,匆匆出了门。 赵嬷嬷来找红豆弄药给李炎,一进门便瞧见躺在地上的红豆。 往房中看了眼,无其他人,便骂了声:“贱坯子,不省事的东西。” 赵嬷嬷找太医往红豆瞧了眼。 太医往赵嬷嬷说了句:“即便是宫婢在宫中被主子临幸,也得尽量节制些,过分纵欲,便能叫肾精亏虚,无论男女,这都是可叫人亏死之症。” “她昨夜过于劳累,又有火气攻心郁结,稍有风寒邪祟,身子便垮了,往后得多注意些。” 赵嬷嬷脸沉下来,盯红豆时,多了几分狠戾。 肾精亏虚? 过分纵欲? 这东宫的男子,只有那位最尊贵的东宫之主! 她拿了点碎银子,谢过太医,待太医离去,狠狠瞧着红豆。 衣袖里的银针是去崇州路上用的,现在于宫中不好再用。 她退了出去。 红豆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她被冻得一个哆嗦。 睁开眼便瞧见赵嬷嬷带着两个宫婢站在她床前,她的床湿透了,衣裳也湿透了。 发烧还未好,人便更冷了。 红豆撑着起来往赵嬷嬷行礼,刚下床便软软倒下。 赵嬷嬷冷笑一声:“昨夜还未爽够你,下贱的人便是淫荡窝子泡出来的东西,天生只晓得勾引男人往床榻上去。” 话格外刺耳难听,红豆鼻尖一酸,眼眶红的不行。 她跪在床边上,想打断那些难听的话:“嬷嬷。” “呵,这腿儿昨夜里累的站不直了?有几个男人往你这房中来啊?”赵嬷嬷丁点未客气。 红豆咬唇,身子在颤抖,只知道冷的她头疼,人没力气,想寻个火炉子去待着。 可偏偏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透着一股子凉意。 赵嬷嬷道:“把她给我盯好了,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往她身上泼些冷水,去去她身上的狐媚子骚气。且不可叫太子殿下沾上了,叫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因她一个贱人产生嫌隙。” “是,嬷嬷。”那两个宫婢应道。 红豆脸更白了。 她努力将脊背跪的挺直。 即便委屈的要命,也在告诉自己,待日后自己期满,自宫里离去,她能得一大笔银子。 她不必嫁给镇上有钱的老爷做妾,可自己寻个中意的鳏夫嫁了。 红豆痴想着出宫的模样,想着她出宫后的顺遂。 可一炷香的时间,那桶冷水往自己身上泼来时,她还是冷的一个激灵,脑子更懵了。 总不能今日便被这两桶凉水淋死了吧? 她还要攒钱出宫。 红豆迷迷糊糊的想着。 这一日,她被冷水泼醒,又被冷水泼昏迷。 难受的她连出宫也不想了,鳏夫也不想写,只想便如此死了罢。 扔乱葬岗也可。 可即便如此想了,依然有一盆冷水往她头上泼来,叫她醒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晚上那宫女被赵嬷嬷叫走,她去换了干衣裳,竟也不觉得太冷了,头也不是那么疼了,只依然觉得人软无力。 红豆将床上的湿被子换下,又没有新的,只能勉强睡个薄薄衣服铺着的床榻。 夜里常嬷嬷又来找她,依然带了糕点。 笑盈盈的,比昨夜还高兴。 “红豆。” 昨夜红豆会有那番模样,她猜应是常嬷嬷给的糕点中有药,才叫她失了本心,如此浪荡。 所以她是记恨常嬷嬷的。 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常嬷嬷再来,她也得福身往她行礼:“嬷嬷。” “你嗓子怎么哑了声儿了?昨夜给你送的糕点可还好吃?”她上前握住了红豆的手,十分慈爱:“你这手也是冰凉的。” 红豆泪在眼里打转,整个人僵着。 常嬷嬷此般模样,似是昨夜无事发生。 “今夜我又给你带了些来,你便吃点吧。”常嬷嬷拿了一块糕点出来劝着红豆。 红豆咬唇,抬眼看常嬷嬷,那眸色间是复杂。 “嬷嬷,奴婢、奴婢月事来了。”她低着声音:“属实难受,不想吃糕点,奴婢先放着等往后再吃好不好?” 这糕点里头,约摸也掺了烈性的药。 昨夜她逃过一劫,今夜便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啊?”常嬷嬷有些意外,倒也未在劝:“既是如此,便算了吧,我拿去隔壁给那新来的小宫女吃。” “嬷嬷!”红豆眸色微变,心底复杂:“那小宫女约摸也不太舒服的,我同她的月事,都差不多时候。” 她不想吃这个,常嬷嬷便给绿芜,昨夜阴差阳错让皇上伤害了绿芜,她心底多少有愧疚,若今夜又因她……红豆不愿。 常嬷嬷道:“你知道的还挺多。那你可知,昨夜那小宫女被皇上临幸,今日这东宫快要传遍了,过几日皇上指不定便要封她做个嫔妾。” “……”红豆脸泛白,手指逐渐收紧。 常嬷嬷道:“她便是鸿运当头,该当个主子,我啊去给她送个糕点,提前与她亲近点,也算正常了。” 常嬷嬷别有深意往红豆瞧一眼:“在这宫里头来做宫女,连主子也不想做,只想做个宫女,何时死的都不知晓。” 红豆低着头未言,只在想着如何叫绿芜不要吃那糕点。 常嬷嬷出门,往隔壁去。 不多会儿便听见常嬷嬷笑吟吟同绿芜说话:“诶唷,这小宫女当真是生的水灵,便是我啊,瞧着也喜欢的紧。” “谢嬷嬷夸赞,赵嬷嬷也说十分喜欢我呢。”绿芜很高兴,还骄傲的很。 “这乃是我给你带的一些糕点,你尝尝。”第41章 红豆在房门口听着她们的对话,格外煎熬。 约摸是因她从小地方来的,也未习惯这宫中的冷漠人情,终是站不住了,狠下心往绿芜那边去。 绿芜与常嬷嬷相谈甚欢,还夸常嬷嬷手艺好,这糕点闻着便香的不行。 这引得常嬷嬷笑语连连。 红豆出现,绿芜的脸变了几分。 “你来做什么?” 红豆手略略收紧,往绿芜道:“我出来走走。” 碍于常嬷嬷在场,她不敢直言,让绿芜不要吃这糕点。 常嬷嬷往红豆瞧一眼,扶着绿芜的手:“你们住在一个院儿里,约摸是有话讲的,便一起讲讲吧,我先走了。” “糕点可别忘了。” 绿芜道:“我同她有何好讲的,我同嬷嬷才相见恨晚呢。” 她过来将门关上,将红豆关在外面。 红豆动了动唇,站在外面许久未离开。 常嬷嬷出来见到她,讥笑一声。 把绿芜房门关上,低声道:“你真当这宫中的女子都如你一般不识好歹么?那糕点可是福糕。若吃了它定能叫人大富又大贵。” 红豆:“……” 现下常嬷嬷便将此事拿到明面上来说了么。 是了,她不过一个小小宫婢,即便被算计了,也不敢将有何不悦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