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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萧不言脑海中的画卷徐徐展开,随即定格在风和日丽的一个晌午。  那个起了疹子的男人与戴着帏帽的少女并肩而行,而巫婴站在两人偏后一些的位置,肤色比如今白皙一些,眉眼没什么变动。  看身形,那少女是乌皎无疑,而她与巫婴应当就是主仆的关系——自己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猜错。  萧不言继续细想少女帏帽之下的样貌。  帏帽的纱并不算透,因此很难看出她的长相。她似乎也因此有些看不清路,伸出手轻轻拽着那男人的一片衣角,柔荑纤纤,指如削葱。  江风拂过,帽纱翻飞,小巧的下颌与丰润红唇一闪而过,随后又隐匿在白纱之下。  除去肤色,是像的。  萧不言抬手按了按额角。  可想起这些又有多少用处呢?  “遮掩容貌”“实为主仆而非姐妹”“貌似并未被以往的主家苛待”……这些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起不到什么用处。  若以后要与她们长久打交道,但还是要将人的底细摸清。  萧不言将胸前挂着的形状质朴的哨子含在了唇边,虽在吹,却并未传出声响。  片刻后,有鹰的长唳在半空响起。萧不言行至暗处,一道身影突然出现跪到了他的脚边:“君侯。”  “将我身边那两个小娘子的底细查清楚。”萧不言吩咐,“莫要让太多人知道。”  他并不是冲着结仇去的,只是需要拿捏着些东西以便乌皎能好好坐下同他谈一谈,不然她估计不屑于搭理他。  既如此,那今日便开诚公布地聊一聊。他不会同人打交道,但坦诚一些总不会出错的。  萧不言几乎是紧跟着萧景姝二人回到了山庄。  自从她们住进来后,他与田柒回山庄就没走过正门。除去田柒上门讨食,几乎是互不干扰。  因此萧景姝见他堂而皇之进了前院,便猜测他有事相商。  她不是很待见萧不言,但又不好总给他脸色看,因此还是很有礼数地沏了茶请他上座。  “君侯是来问给阿索解毒的事么?”萧景姝捏住了死命往自己袖子里钻的乌梢的尾巴,“唔,乌梢已经有些松动了,烦请君侯再给我三日,不,五日……”  萧不言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热茶,将杯盏推远了些。想了想,又将萧景姝那一杯也推远了。  萧景姝颇为茫然地看着他。  将两盏热茶都放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萧不言才开口:“我派人去查你们二人的身份了。”  先有动作的是巫婴。  几乎是萧不言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就抽出了身侧的佩剑。  萧不言并没有拦,他知道巫婴伤不到自己。果不其然,在剑尖距离他的面门还有几寸时,萧景姝唤了声:“阿婴。”  她的声音浮萍一般,飘飘悠悠散在空气里。  剑身止住,却仍发出震颤的嗡鸣。巫婴心知不能也不可能伤到或是杀了他,收剑的姿态却依旧不甘。  萧不言抬眼看向萧景姝。  明明涂黄了脸,可因惊惧生出苍白依旧依旧能从那层遮掩里透出来。帷帽之下的惊鸿一瞥忽地在脑海中闪过,她的肤色本该是白皙而红润的,此时估计只余一片惨然。  萧不言默然想着,坦诚的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  “我估计是上辈子得罪了君侯。”萧景姝气力不足,出口的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不然君侯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烦。”  原本因为惧怕萧不言而躲进萧景姝袖口里的乌梢盘在桌案上,弓起身子对着他“嘶嘶”吐出蛇信。  萧不言起身,将方才推远的茶又端到了萧景姝手边,声音里透出了几分难得的温和:“我若是真心想找你麻烦,便不会在什么都没查到时就来告知你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颇为诚恳,可萧景姝只是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您神通广大,自然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根本无法验证他到底查没查到她们的来历。  这背后是他与公仪仇的较量,而她只是他们博弈的一枚棋子。  萧景姝此刻真心企盼公仪仇做事仍旧如同以往那般滴水不漏,最好自己的逃脱没给他带来什么会走漏风声的麻烦。  可公仪仇既然想将她送至剑南,那便一定会在剑南做了什么布置。如今萧不言就在此处,真的会一无所觉么?  “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威胁你什么。”萧不言放缓声音,极力表示自己的友善,“只是有事相商罢了。”  萧景姝平平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抬起手,根本没力气把乌梢弓起的身子压下去,只轻轻勾了勾它的尾巴尖:“莫要闹脾气了,去把那只海东青的毒解了罢,不然我们怕是都要没命了。”  萧不言一时哑然:“我并无……”  可他最终还是没将话说出口,只沉默地吹了一声那枚哨子。片刻后田柒抱着胖了一圈的阿索闪身进来,敏锐地察觉到了室内的古怪。  “君侯,乌小娘子。”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这是……”  萧景姝并不理睬他,只起身对萧不言福身行礼:“乌梢能下毒也能解毒,只需让它咬上君侯的爱宠一口便是了,还请君侯莫要让其再伤了我家乌梢。”  这个“再”字让田柒面露尴尬。  他上下打量了阿索一眼,觉得能被咬一口的只有它没被羽毛覆盖的双爪,于是在萧不言示意下将它的双翅掐住双爪按住,放到了桌案之上。  乌梢不情不愿地爬过去,往阿索双爪的肘部咬了下去。  阿索叫得颇为凄惨,挣扎着想要甩开乌梢,被田柒死死按住。乌梢咬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嘴,一边嫌恶地吐口水,一边爬回了萧景姝身边。  萧景姝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在它的尖牙上蹭了蹭,又把自己的指尖递过去:“委屈你了,吃罢。”  指尖传来轻微的痛感,让她稍微打起了些精神。萧景姝似是没有看到田柒惊异的神情,只对神色微动的萧不言道:“约莫两三日后,毒应该就能解开了。”  萧不言颔首,轻声问:“我的第二个允诺也该兑现了,你想要些什么呢?”  田柒目瞪口呆地看向萧不言。  神天菩萨,他们君侯竟然会温声细语的说话了!  这种时候他不是只会硬邦邦地道“说说你的第二个要求”么?!  萧景姝此时已经相信萧不言那句“还没查出什么”是真话了,只是仍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小女哪里敢提什么要求,君侯没计较小女先前的失礼便是天大的赏赐了。”  一旁的田柒打了个寒颤。  他还是觉得乌小娘子平日里的模样更顺眼些。  萧不言被噎了一下:“那这件事便往后再议。”  他深呼了一口气,学着平日里身边下属们议事的口吻:“眼下我来同你说一说本想商议的事,你莫要阴阳怪气,哪里不懂便直接问,可好?”  这个人明明做的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事,可好似还是想做个讲道理的人的。  萧景姝飞快地构思着自己该拿出什么样的应对姿态,最终只是冷笑一声:“瞧您这口吻,明明是威胁人,偏装出好生商议的模样来。”  萧不言道:“我从未想过威胁你什么。”  萧景姝皮笑肉不笑:“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萧不言的耐性有些耗尽了:“若我不先拿出什么话来镇住你,你会好好坐下与我商议,同意帮我做事么?”  “自然不会!”萧景姝抬高语调,似是被他激出了怒火,眼泪却扑簌簌落了下来,“我们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掺和到你们这些大人物要命的事里!”  她咬着唇想要强忍住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转身扑进巫婴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田柒扶额凑到了萧不言跟前:“君侯……您前几日还教我要用银子买乌小娘子做的吃食,怎么今日自己却做出威胁人的事来了?”  他还以为君侯一日比一日通晓人事人情了呢,结果并没有。  萧不言道:“那你倒是问一句我出多少银子她们才会愿意替我做事。”  还没等田柒问,眼睛都哭红了的萧景姝就抬起头抽噎着道:“出多少也不愿意!”  虽然她缺银子,可银子也不是从这种地方赚的!  田柒替自家君侯讲情:“乌小娘子别这样决绝嘛,替我们君侯做事很划算的,俸禄又多待遇又好……”  没人搭理他,他便唱独角戏一般开始报自己往年的俸禄,直接把萧景姝念烦了:“若替他做事真是什么好差使,那他手底下的人应当用都用不完,还用来找我们姐妹两个?”  田柒的话登时卡壳了,他看向萧不言:“是啊君侯,虽说两位小娘子都很有本事,但咱们并不缺人用罢?”  “不缺有本事的人,但缺有本事的女郎。”萧不言淡淡道,“更缺能尽快赶到巴蜀不惹人生疑的女郎。”  虽说先帝政变上位后直接掐断了女子入朝为官的路,可仍旧打压不了所有女子,譬如如今的剑南节度使辛随。  他麾下也有一批当年追随过母亲的旧部,但能尽快调来做暗探的却没有几个。第11章歃血盟天底下还没有人有那个能耐对我……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萧景姝几乎想要指着萧不言的鼻子骂了,“我们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要按你的想法做事!”  萧不言道:“自然是因为你们已经牵涉其中了。”  他并没有卖什么关子,平铺直叙道:“剑南节度使辛随有两女,长女辛渡任节度副史,次女辛清任黎州刺史。就在前日,黎州刺史的两个女儿入蜀,大女儿辛茂言谈间提及想要组建一支秘密亲卫。”  顿了顿,他又道:“昨日,辛清的二女儿辛芷乔装前往茶楼,被擦肩而过的小贼摸去了荷包,那荷包如今正在你们手中。”  巫婴扔烫手山芋一般将怀里那个至少装了万两银票的荷包扔到了桌案上。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这馅饼是自己抢来的,多半也有毒。  萧景姝眼角还挂着泪,语气却极为冷静:“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收尾收的极好,并不怕被辛家人摸到头上。”  就连用的迷药都留不下什么痕迹,只会让中药的任以为自己打了个盹。  “是,你们的确很有本事。”萧不言道,“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小娘子口口声声说想要过寻常人该过的日子,那有没有找到谋生的行当呢?”  他指了指那只纹样精美的荷包:“莫非日后便要一直靠这种‘黑吃黑’的手段谋生么?”  萧景姝道:“这便无需君侯操心了,即便是黑吃黑的下流手段,也比仰人鼻息担忧性命来得好。”  于是萧不言大抵摸清萧景姝排斥自己的症结所在了。  苗疆人轻易不离开族地,几年前那场内乱既然把不少人都逼得背井离乡,必然是已经严重危及性命。  她们本就为了保命逃出来,结果又被人抓了去,虽说衣食上未曾苛待,但性命缺被拿捏。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遇到了他添麻烦,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田柒闻言则指了指自己:“乌小娘子啊,您看我像仰人鼻息的模样么?还有,担忧性命大可不必,世人谁不知我们君侯最珍视部下的性命。”  萧不言麾下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投奔,就是因为他带的兵死的最少,胜的却最多。  就连他那把杀敌无数的、由陨铁铸成的刀都唤作“不血刃”,据传是他的师父智能方丈以此告诫他“虽持利刃,犹怜苍生”。  萧景姝已经擦干了泪:“知道又怎样,君侯的话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信用可言。”  田柒缩了缩脑袋,不吭声了。  君侯言而无信的锅还是他扣上去的呢。  萧景姝如今才信了八分萧不言是想将她们收为己用的说辞,在心里骂了这个先兵后礼的神经病八百遍:“君侯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或者让阿婴混进辛茂要组建的亲卫里做探子?还是那句话,我们凭什么要应下?”  她们的初衷便是离这群大人物越远越好,这种麻烦事离得越远越好。  萧景姝想起他先前威胁人的话,又冷笑一声:“君侯不是还派人去查我们的来历了么?万一查出来对您不利又该如何呢?如今便说要用我们未免为时尚早。”  无论是谁,若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都会想方设法拿来搅浑水的罢?  萧不言不以为意:“天底下还没有人有那个能耐对我不利。”  萧景姝轻嗤一声。  这般傲慢,日后定然会吃大亏。  萧不言道:“而且,若你们为我所用,我自会摆平你们的所有麻烦。无论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日后无害我之心,我便会竭力保住你们的性命。”  他从不失信……以往从不失信,几乎对每一个部下都做出了这般允诺,也尽数做到了。  饶是萧景姝不喜萧不言,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极有吸引力。  尤其是那句“无论什么身份”。  可她依旧不想将两人的性命托付到萧不言手中,刚想再次拒绝,巫婴却上前一步,从怀里摸出小册子与炭笔,唰唰写下一行字。  “君侯所言当真?”  萧不言微微挑眉:“自然是真的。”  是他想当然了——她们虽说是主仆,但乌皎这个主却不一定能做得了仆人的主,毕竟她连自己宠物的主都不是很能做。  如此说来,确实更像姐妹。  萧景姝有些怔然:“阿婴?”  从萧不言那里再次得了保证后,巫婴便开始劝解萧景姝。她们交流无需纸笔,巫婴对着她比划:“我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差事。”  萧景姝气急:“做探子可是要命的差事,哪里好了?”  “但是却比其余寻常的活计更适合我这种人。”巫婴郑重地比划,“甚至能拿两份俸禄。”  大致能看懂她比划什么的萧不言一时失语。  这两个人真的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萧景姝同样被噎了一下,叉着腰道:“反正我不同意!”  巫婴微微露出一个笑:“如今我是阿姐,我无需听你的。”  方才的落泪只是针对萧不言的计策,此时此刻萧景姝却真的要被巫婴气哭了:“可是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呢?那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她原本已经打算好和巫婴相依为命一辈子的。  巫婴很是耐心地宽慰她:“人做什么都有会出事的可能的。但你在等我,我定会珍视性命。”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似乎怎么也不会回头了。  萧景姝也明白巫婴的用意——萧不言已经派人去查她们了,查不出什么还好说,若真的查出来了呢?  还不如先应下他的差事,到时候说不准还能借此保住性命。  萧景姝抹去了眼泪,恨恨地看向萧不言:“我还是不信你,我和阿婴要同你歃血为盟!”  萧不言自知会守诺,也不在乎再多这一道誓约,只问:“用人血还是牲畜血?”  “用我们姐妹二人与你的指尖血。”萧景姝冷冰冰道,“若君侯怕我们的血有毒,换个别的法子也成。”  萧不言只是吩咐田柒:“取酒来。”  很快田柒便抱了一坛酒来,只是不知是怕谁饮多醉酒,取来的酒盏都格外小。  三人均刺破指尖,将血互相滴于酒盏之中,任由剑南烧春将那丝丝红意冲得浅淡。  萧景姝率先举起杯盏,对天立誓:“今日起,我与巫婴二人为萧不言所用,不生加害之心。无论我二人身份为何、来历为何,萧不言保我二人性命无忧。若违此誓,必当终身孤苦,不得好死。”  一旁口不能言的巫婴也举杯。  终身孤苦,不得好死。  萧不言心道,这于他而言着实不算什么有威慑的誓言。  孤苦便孤苦,反正他本就爱清静。至于不得好死……  人总是要死的,还管死得好不好么?  于是他举杯,毫无迟疑道:“若违此誓,萧某必当终身孤苦,不得好死。”  萧景姝未曾想他这般利落,冷冰冰赞了句“君侯好气度”,而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激起一阵阵的咳嗽。萧景姝任由巫婴拍着自己的背顺气,脸皱成了一团。  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却有这么多人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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