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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萧洵一边咳嗽着一边挪动到秦姝落身旁,“阿落……”他的声音里也不自觉地透着隐忧,他知道她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可这些他都能忍,他相信总有一天,阿落会回头看看他的,可现在他能留下她的筹码已经越来越少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秦大人不仅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岳父,他身为国丈,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查清楚这一切的。”“阿落,你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握着秦姝落的手,急切道。秦姝落低垂着的眉眼终于有了半点反应,她抬眸完完全全是一张煞白似鬼的面容。甚至比鬼还可怕。“你真的会帮我吗?”秦姝落呢喃道。这下她真的无人可依了。萧洵将人揽入怀中,“阿落,我会的。”秦姝落缓缓闭上眼睛,“萧子诚,我就信你这一回。”“好。”*秦敬方之死在朝中引起了热议,尤其是前一日秦家又走水,靖西郡主薨逝。一时间阴谋四起。有说是秦夫人猜到了丈夫查案不力,害怕拖累亲族这才选择自戕。又有说秦夫人火烧魏家祠堂,三代英雄烈士牌位正是向朝廷以死进谏,告知秦家有冤。还有说,秦家夫妇自查西南盐案一日起,就自知会有今日了。这西南盐案牵扯甚广,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无甚根基都秦家能动摇的。可不管他们怎么说,秦敬方和魏梁雨的丧事终究要办,秦家也还是需要有人出殡。秦姝落也终于名正言顺地被所有人允许回到自己的家了。只是当她再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秦家早已经破败不堪了。前院救火及时,倒是还有一两间勉强还能看的屋舍。而后院祠堂被烧得彻底,除了一片乌黑的灰烬还有没烧完的木头什么都没留下。魏梁雨的尸首就这样停摆在中庭的中心处。被棺材收敛着,烧得焦黑,早就看不出人样了。秦敬方的尸体也从刑部运回来了。还是刑部尚书常大人亲自运回来的,他让人将秦敬方的尸体和魏梁雨一道并排放着,然后朝秦姝落恭敬地行了个礼,哀切道:“太子妃节哀。”秦姝落一言不发。常严又道:“刑部已经命仵作查过秦大人的尸首了,大人确实是跌落山崖撞击头部意外致死。秦大人与我同朝为官多年,往后太子妃若是有什么难处,微臣要是能做到,太子妃只管开口,微臣定不会推辞。”秦姝落麻木地张了张嘴,“多谢大人。”常严瞧着她状态也不算太好,微叹道:“那微臣便先告退了。”秦姝落轻嗯了一声。碧书将人送走,一回头就见秦姝落让人把秦敬方的棺木撬开了,然后自己一只脚翻了进去。她赶忙将人拦下来,“小姐,你在干什么?”秦姝落看着她,平静道:“你没听见吗?父亲在叫我,他说让我陪他一块躺一会儿。我陪陪他。”“小、小姐……”碧书止不住地颤抖。秦敬方的尸首自西南运来,又在刑部停留了三天,遭遇解剖,此刻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堆臭肉烂肉堆放在一块。如今又是初夏,不说形状,光是气味,就已经是极难闻了。秦姝落想要甩开她的手,进去陪陪自己的父亲母亲,可碧书怎么也不撒手,甚至是被派来保护她的郑克也要将她拦下。她不明白,她和自己的父亲说会儿话,一块歇息歇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来阻止她?难不成她又犯了什么违逆规矩的大罪?碧书死死地抱着秦姝落的腰,不让她躺进棺木里。可她执意如此,便是看着那个早已没了人形的尸体也好似闻不到看不到一般。“沈大人!沈大人!快救救小姐吧!”碧书瞧见巡逻的沈陵川,慌不择路喊道。沈陵川见状,赶忙过来将人按住。可秦姝落跟魔怔了一般,眼中只有那两具尸体。一心想与他们作伴,最后出于无奈,沈陵川一个手刀将人打晕了。碧书先是心惊了一瞬,而后又无奈道:“多谢大人。”秦姝落神智恍惚已非一日之事,自秦敬方的尸体送回来之后,她常常是不吃不喝得守在秦家灵堂之前,一身孝服,不言不语。萧洵也由着她,不敢多管,同时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秦敬方的死因。自山崖意外跌落,这样的缘由说真实确实有可能,可说蹊跷也太蹊跷了些。而秦家虽不是百年大家,可到底也非小门小户。秦姝落名声再不济也是太子妃。于是乎,来秦家吊唁的人实在不算少数。只是除了平南王府这些素日交好的人和李秀莲这些不怀好意的故人,秦姝落怎么也没想到,还会见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不速之客。第59章明日就是礼部为秦敬方和魏梁雨挑选好的出殡的日子了。  墓地……明日就是礼部为秦敬方和魏梁雨挑选好的出殡的日子了。墓地,殡葬规仪,萧洵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秦姝落还不同意下葬。这几日萧洵也一直拖着病体也在帮着忙上忙下,眼下撑不住先回府休息了。秦姝落倒也没再给他甩脸色看。只是他说过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秦姝落也一直等着他的答案,她想知道父亲母亲为何会突然之间不是意外就是自戕,她秦家缘何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了。刑部尚书说只是意外身亡。呵,秦姝落抚摸着棺椁,这话谁会信呢。她虽非朝中之人,可也不是傻子。秦家在朝中这么多年,父亲去西南之前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母亲也绝不是无故会自杀寻死的人。当初魏家父子四人战死,魏家一夜之间风雨飘摇,母亲和外祖母都挺过来了,没道理因为外人几句话,因为可能办事不力,拖累亲族,母亲就火烧秦家自焚。母亲在自戕之前,做过的出格的事情,就是把她从太子府带回了家,然后怂恿她跟着表姐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在为了保住她。就像,父亲主动请缨去西南查案一样。能够威胁她的双亲的理由,从来都只有她一人而已。阳光是那样的耀眼,洒落在秦家的黑砖瓦壁之上,让人不适得很。碧书趁着太子等人都去休息了,才终于鬼鬼祟祟地来到秦姝落身旁,她看了看周围,除却守在此处的黑甲卫,并无旁人,然后才小声地朝着秦姝落的耳边轻语道:“小姐,你让奴婢求赵姑娘找的人倒是找到了。”“可是……柳妈昨夜就意外暴毙了,据平南王府的人回信是不小心吃豆子噎死了。”柳妈是母亲身边跟得最久的仆妇,连她都被放奴契出府,想必母亲对今日的一切都早有预料,秦姝落原是想找到她,问一问母亲生前的异样。可是现在这条线索都断了。“呵——”秦姝落眼眶红润,嗤笑出声,“意外?又是意外啊。”不止柳妈,似乎每一个她快查到的人都先她一步不是意外身故,就是彻底离开盛京城,连个下落都无。她抚摸着棺木,纤细的手指有戒律的敲击着,他们是不是都觉得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还是觉得主要是意外就没有人能查得出来?如今她也成了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就连好友都没有几个,更不会有人帮她,所以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了。他们是不是觉得她秦姝落天生就是受气,任人搓扁揉圆,连父母双亲亡故都没有资格讨个公道的。秦姝落看着父亲和母亲的遗体,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觉得这对尸体恶心作呕,唯有她不可能。她抚摸着那具焦尸。母亲在事发之前将事情做得这样周全,想必是早就想好了今日的一切吧。她明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所以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法事之上把自己带回家。她明明比任何人都更难过,可她那些时日她还是一直在宽慰着自己,若无其事地照顾自己。而自己……秦姝落垂眸,她一直沉溺在宋钰死去的悲痛之中,也没有关心过母亲的异常,如今想来,回府的那几天真是处处都充斥着不对劲。母亲总是会看着自己,不自觉地眼角含泪,然后嘱咐自己要多穿衣,多吃饭。她只以为,她是许久不曾见自己,又或者是见她在东宫受苦,才这样格外关切的。可如今看来,那时候母亲就已经是在向她告别了。萧洵说会以二品大员的追封送父亲下葬,母亲也会加封公主之仪,可是人都死了,要那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呢。她就想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想知道父亲怎么就忽然意外死亡了,那么多随他去西南查案的官员,怎么都没死?就他一个人失足跌落山崖,想来不觉得可笑吗?而且父亲绝非文弱书生,他一身武艺虽比不上黑甲卫,可也不是草包莽夫,自幼又家贫,爬山涉水皆非新鲜事。一个三品大员,就这么意外跌落山崖身亡。秦姝落不认。她不认。谁都别想在她父母死因未明之时,让他们下葬。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给她父母身上泼一丁点脏水。柳妈死了,秦叔没了,下一个是谁?秦家所有的下人都还有活着的机会吗?孙伯呢?他武艺好,又善观察,必不会轻易被所谓的意外致死。而这一回她亲自动手查,她倒要看看,这盛京城的天到底有多黑。秦姝落转身,一脸肃杀之气。可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巡逻的沈陵川叫住了。“别去。”沈陵川看着她哑声道。秦姝落抬眸,“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沈陵川挪开目光,低声道:“此事牵连甚广,殿下已经在其中为太子妃周旋了。娘娘实在不必亲自涉险。”秦姝落看着他,凝视良久,而后缓缓将手搭上了沈陵川的胳膊,低声道:“沈大人,我记得,你似乎还欠我一个人情吧?”沈陵川胳膊一紧,低头不敢看她。秦姝落瞧着他,模样长得倒是好,剑眉星目,气质又出众,家世不俗,只是和萧洵的狠厉、宋钰的阳光皆有不同,沈陵川像是水,山间的溪水,温柔随风,润物细无声,难怪五公主会喜欢上他。若不是那日他表露出不一样,她倒是一直都没看出来。俊朗的皮相下面竟是藏着这样的心思吗?秦姝落欺身相近,刚要再言,就听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这就是你选的好太子妃!”“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秦姝落回眸,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宫装,精致又华贵,正站在门口朝着萧洵破口大骂。秦姝落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沈陵川见状,赶忙弯腰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二公主,五公主。”秦姝落收回手,来的人倒是不少。可就是太吵了,在她父母坟前吵闹的人,都该死。是了,她说的对,他们都该死。秦姝落理了理衣裳,然后漫不经心地朝着三人行了个礼,唤道:“子诚,沁儿,二公主。”又无所谓地解释道:“这几日食不好,宿不好,方才起身猛了些,若不是沈大人搀扶,恐怕是要跌倒在地了。”她话语间颇为难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五公主忍不住看向沈陵川,问道:“是这样吗?”沈陵川握拳回道:“正如太子妃所说。”萧洵也走过来,搀扶着秦姝落,然后摸了摸她的手,明明是夏日,却凉得人心冷,他叹道:“这几日守灵,你实在是辛苦了。”秦姝落倚靠在他怀中,低声道:“不辛苦。我就是有些难过。萧洵,我没有父母了。”她眼睛一闭,就是豆大的泪珠落下。萧洵顿时心都碎了。这几日秦姝落一直是不吃不喝地在守灵,就连同他说话,也只是问及案情查得如何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愿意敞开心扉同他说这些话,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萧洵的心早就心疼得不知道碎成什么模样了。他想过无数次,他会和阿落有什么样的结局,他甚至幻想过以秦姝落不愿意服软的性子,在她父母逝去之后,他再没有理由能够留住她,她恐怕真的是会想不开。所以这几日哪怕他自己身体也不大好,却依旧坚持偶尔会来秦家看一看她。可如今……她憔悴成这般模样,又脆弱得几乎快碎掉了。萧洵将人紧紧揽在怀中,“阿落,我会护着你的。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倚靠。”“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他深情地承诺道。秦姝落靠在他怀中,萧洵的体温是温暖的,可他的话却是无用的。保护?他保护过自己吗?分明她所遭遇过的痛苦都是来自于他,萧洵怎么还能把这种话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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