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绒小说

第一章（第22页）

我死死按住患者乱抓的手：等三十秒！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患者紧绷的肌肉突然松弛，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

心率降到90，呼吸平稳如熟睡的婴儿。

老天。。。阿棠瘫坐在地，这。。。这怎么可能。。。

我迅速下针，金针沿着足三里、中脘、内关排成一列。

随着针尾轻颤，患者腹腔内汩汩流淌的消化液竟渐渐止住。

K突然拽过我血迹斑斑的手腕：警察在搜三条街外的仓库，十分钟就到这。他塞给我一张车票，现在走，还来得及。

窗外隐约传来警笛声。

我继续捻转针尾：再给我五分钟稳定——

没有五分钟了！K一把扯下墙上电视的静音键。

。。。涉嫌非法行医致人重伤。。。新闻画面里，我的证件照被打上猩红的通缉字样。

镜头切换，林深正在记者簇拥下发言：所谓华佗秘方，实为掺杂致幻剂的。。。

我猛地关掉电视。

针囊里的金针突然变得重若千钧。

张医生！阿棠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后门有辆车！

黑白画面里，一辆熟悉的宾利静静停在巷口。

驾驶座车窗降下半截，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林深。

他带警察来的阿棠声音发抖。

K冷笑：不，他是来收尸的。

我拔出最后一根针，患者呼吸已经平稳。

转身从药柜抓出剩下的麻沸散塞进K手里：分三次服用，每次不超过——

砸门声震得天花板落灰。

警察的扩音器刺破夜空：里面的人听着！立即开门！

走后门。K推我和阿棠往消防梯走，自己却转向正门，我拖住他们。

不行！你也会——

记住，他打断我，独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华佗为什么被曹操所杀

我僵在原地。史书上那行字浮现在眼前：【因不从权贵】。

第一道门栓被撞开时，K突然往我口袋里塞了个U盘：你师父失踪前发现的。。。关于科锐的人体实验。。。

阿棠拼命拽我：张医生！求您了！

消防梯锈蚀的栏杆硌得掌心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