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宜知道聂尧和于卿儿大学期间租房同居过,同居情侣之间有过什么经历,叶静宜心里有数,因此对于聂尧和于卿儿晚上睡一起,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卿儿洗澡后就在床上躺着,她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发呆,无所事事,情绪抑郁。聂尧洗澡回来,身上穿着一套睡衣,他用白毛巾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平坦结实的腹部若隐若现。反锁房门,他走过来坐到于卿儿身边。“吃过药了?”他问。于卿儿点头,其实她没吃,她今天想跟他唱反调。见桌上确实摆有药瓶,聂尧信以为真。捋了捋她的长发,他笑了笑:“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忙。”“要忙什么?”“工作。”“……”聂尧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书桌前开始工作。他工作很认真,于卿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几秒内进入工作状态,心无旁骛。他专心工作,侧脸英俊深邃,于卿儿侧躺看着他,越看心里越不舒坦。他为什么写那句话?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出现……他明知道她不喜欢吃豆腐,他还给她夹,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王八蛋一个。想了想,于卿儿把外衣丢了,又将内衣丢到他的笔记本电脑上。黑色内衣半挂不挂掉在聂尧的电脑键盘上,他眉毛抽动了一下,偏头看向她,一看一个不吱声。于卿儿大喇喇坐在床上,她任他看,摆着一张臭脸。喉结滚了滚,聂尧偏移视线,将黑色内衣放到电脑旁边,而后继续他的工作。见他保持着戒律清规,于卿儿有些泄气,直怀疑自己没有了魅力。坐在床上生着闷气,过了一会儿她起身下床,一个抬脚便是跨坐上他的膝盖,眼睛愤然怒视他。“我要做。”她命令道。聂尧面前的电脑被她一张妖祸众生的脸挡住,他只能看着她,他发现她在甩脾气。“亲可以吗?”他妥协了。于卿儿有点拧巴,手很粗鲁地去扯他睡裤,聂尧有些惊愕,他发现她的暴躁和蛮横与她躁狂症的时候有点像,他下意识去观察她,同时他疏忽了防守,一切都不可控起来。拿捏住她的手,聂尧呼吸有点乱:“没套。”“我不管,你必须给我。”于卿儿赌气。聂尧:“……”强行控制住她的手臂,聂尧深吸气,心情气和跟她讲道理:“别,这样对身体不好,万一……”“我不管!你凭什么不给我!”因为恼怒,于卿儿有些面红耳赤。聂尧愣住了,他在怀疑她是不是又躁狂症发作。当然,这种时候顺着她的意安抚她最好,只是……“笃笃笃——”“小卿,你怎么了?”有人敲门,是叶静宜的声音。她应该是听到了刚才于卿儿愤怒质问。于卿儿像一只困兽使劲挣脱聂尧的钳制,表情十分暴躁,聂尧见状,干脆放她自由,清嗓子回应叶静宜:“妈,她没事。”门外的叶静宜安静了一会儿,耐心叮嘱道:“别吵架,有事多沟通。”聂尧:“……”他人都被剥光了,哪里还需要沟通。叶静宜走后,聂尧受不了挑逗,低头缠吻上她的唇。他对她的抵抗力差到极点,已到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地步,只要她想要,他的身体就无比忠诚。把她抱起来,聂尧将她放到床上,热吻和爱抚随之而来。于卿儿开心极了,她爱死了他的放纵,她就像是鱼儿得到了水,身心都异常舒畅。吻了一会儿,吻到两个人情难自禁,聂尧在她耳边低哑道:“家里隔音不好,不能发出声音,不然咱俩都得社死。”于卿儿缠抱他的脖子,笑着点头。聂尧是拿她没办法了,也确实是想要她想得发疯,干脆顺其自然。于卿儿一开始答应不发出声音,但她失控了,她一有声音他就得慢下来,反反复复。房间空调吹着冷气,可两个人身上都黏糊糊的,燥热在他们身体内部冲撞。许久,一切结束。聂尧看着于卿儿,她很安静,显然是需求得到了满足。将某位娇贵的大小姐搂进怀里,聂尧亲吻她的额头,安抚道:“应该没事。”于卿儿抱住他,闷闷道:“你喜欢我吗?”聂尧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不过他很认真回答了她。“我爱你,傻瓜。”——第二天,于卿儿睡到日晒三竿,醒来之后聂尧已经不在。她看着空荡荡的凌乱的床,猛然坐起来,情绪茫然,环顾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意识到聂尧把她丢在了聂家……莫名的,她感觉到了愤怒和抑郁,想找个出口发泄。可看着空寂安静的房间,她又无从宣泄,她害怕叔公他们知道她是一个神经病。手机里,聂尧给她发了信息。聂尧:早上见你睡得很甜,不舍得叫醒你,你留在家也好,有阿姨照顾你的一日三餐,吃的相对有营养一些,也有阿梨陪你说说话,你也就不用一个人闷在出租屋里。聂尧:我每隔一天回去陪你,期间不开心了,一定要跟我说。聂尧:药放桌上,记得吃。第125章 江阳市,北郊一家网红咖啡馆内,聂尧和同事戴高洁一起江阳市,北郊一家网红咖啡馆内,聂尧和同事戴高洁一起会见中科院信息工程所的郑浩刚博士。这家咖啡馆很特殊,表面是一家网红咖啡,实为科研人员秘密交流点,特殊包厢有电磁屏蔽罩以及全息投影会议系统。等双方都入席落座,谈话正式开始。“你们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郑浩刚博士喝了一口咖啡,郑重其事道:“量子态叠加原理告诉我们,在观测之前,真相既存在又不存在。”聂尧点头,回道:“所以我们需要您的观测仪器,让真相坍缩到有利于正义的一方。”郑浩刚看着聂尧,若有所思。聂尧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他先前不明白陈远航老先生为什么要将案子技术论证这么重要的一环交由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现在他多少能猜测个一二。身为中科院中的一员,他见过许多天之骄子,年轻的天才也见过不少,所以他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一个人的才能跟年龄没多大关系。“晨光的自毁程序用了混沌加密,就像蝴蝶效应,一个字节错误就会引发数据雪崩,你们投入2000万经费只能购买天河二号100小时机时,这个案子真的值得吗?”郑浩刚直定定看向聂尧。聂尧淡定从容道:“如果败诉,中国科技企业将失去5000亿的市场,您说值不值?”郑浩刚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合作双方就着几个核心议题进行讨论,先是技术交底,再到拟定合作框架,时间很快过去。直到傍晚六点,谈话结束,双方握手道别。返程时,戴高洁开车,聂尧坐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后,聂尧打开手机,收到许多未读信息。点开微信,看到置顶于卿儿的头像显示的近二十条未读信息,聂尧目光一滞。于卿儿:我不要住你家,我想跟你在一起。于卿儿:于卿儿:我好像迷路了,我在哪里?于卿儿:你在哪?于卿儿:为什么不理我?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我找不到你的住所了,不记得路了。于卿儿:为什么不回我?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阿尧于卿儿:我好难受,你别不理我。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通话未应答]于卿儿:你说你不希望我出现。于卿儿:是不是真的……近乎六个小时,她给他发来二十几条信息,他却一直不在线。聂尧从她的文字里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焦躁、难过和挣扎,心脏不由抽疼起来,她的异常情绪让他感到不安。迅速给她回拨电话,等了一会儿,对方电话关机。聂尧情绪焦躁,她说她迷路了,现在会在哪里……是他太大意了,她的躁狂症才好了多久?她的药还没停,他就敢把她留在聂家,明知道她现在很需要他。聂尧:抱歉,之前在忙工作的事,手机调成了静音。聂尧:你在哪?聂尧:给我发个定位,我过去接你。聂尧:对不起,是我不好。拨打她的电话,依旧关机。聂尧皱眉,心烦意乱。“怎么了?平时很少见到你也有情绪。”同事戴高洁一边开车一边问。“……”静默两秒,聂尧:“女朋友状态不太好。”“女朋友?你谈恋爱了?”“……嗯。”“谁啊?漂亮吗?”“……”再次拨打号码,依旧关机。身体有点闷热,聂尧拉扯脖子间的领带,道:“洁哥,我能不回律所吗?有点私事。”“我们时间很赶,陈老要你马上回去汇报工作。”“……”见聂尧盯着手机心不在焉,戴高洁建议道:“要不……你打个电话跟陈老请个假。”聂尧想了想,最后摇头:“先回律所吧。”回去的路上,聂尧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于卿儿那边都是关机,他先是查看手机出租房监控,没看到于卿儿回到家,最后他给看护阿姨打电话,让阿姨在律所附近和住所周围找一找于卿儿。到了锐诚律所,聂尧一直眉头紧锁,戴高洁本想和他谈论工作的事,见他这般忧心匆匆心绪不宁的模样便是住了嘴。律所公司感应门自动打开,聂尧和戴高洁走了进去,前台很有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公司前台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女孩们对聂尧都有想法,尤其知道他是陈远航唯一的徒弟,将来在律师界一定有钱又有势之后。可惜聂尧边界感很强,他很少与前台接触,不管前台姑娘们打扮得多花枝招展,他也全然看不见,就如此刻。经过接待室,聂尧无心扫了一眼,脚步顿住了。他想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于卿儿坐在接待室里,身体微微蜷曲,头发披散,唇色苍白,整个人又颓废又单薄,又莫名地美得让人心疼。紧缩的眉头一松,聂尧推门走进接待室。接待室可谓是备受瞩目,自从于卿儿披头散发来了以后,律所众人就确定了她的身份。大家没说错,她就是前段时间网上黑料不断的明星画家于卿儿,没想到她会只身一人孤零零来到锐诚律所,也不知道她想打什么官司,前台有试图和她交谈,她呆呆愣愣一个字也不说,着实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聂尧走进接待室,办公室众人暗暗好奇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