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群拥挤,唐棠只觉得一阵的嘈杂,有人牵着他的手,带着他逃离那些人形的怪物,高大英挺的身躯在给他遮风挡雨,他似乎不是一个人了。 警察的车来了好几辆,堵着那些人不让走,下车就开始抓闹事的,这些人仿佛才害怕,不停嚷嚷着法不责众,他们在做正义的事。 贺博延坐在副驾驶,听着外面嚣张的叫嚷,摘掉头发上的鸡蛋碎片,阴沉着脸心想,法不责众? 那他来责。 ……… 浴室传来水声,偶尔还传来向沧的怒骂,在里面成一种混响:“这帮人浪费粮食可耻。” 水流哗啦啦一会儿,他又惊又怒:“靠,这怎么成蛋花汤了!” 男人们都去洗澡了,唐棠没被鸡蛋打到,就坐着小板凳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向沧进去的那家客房没关门,听的他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笑。 唐棠不蠢,也明白这是男人在逗他,心脏仿佛被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这人在告诉他别在难过了,他吐出口气打下最后的字,发 【作家想说的话:】后面群众的情绪有人煽动,所以才会一下子爆发成这样(也参考了一点不理智的新闻),(*?????)失算了,今天没让他下线第251章误入狼窝的糊涂羊(剧情?避雷舔穴)⑷ 一罐软糖的主播身份,众多的粉丝量,也让他在不管父亲死活的这件事上成了众矢之的。 事情发酵的期间,他,私信和评论区下面全都是激进派的污言秽语、挑拨路人情绪的水军,当然也有大部分粉丝们的维护。 可惜他直播的时间太短了,一夕之间蹿红导致粉丝们的凝聚度不高,解释也很无力。 一直到下午两点,软糖,没有歇斯底里的丑陋,他平静讲述记事后的琐碎。 唐良才下岗后酗酒,动不动就家暴,谨小慎微的母亲这辈子,就在自己快被打死时勇敢了那么一次,母亲和唐良才离婚,独自把他一个人带大,最后过劳去世。 他说自己绝不承认唐良才对母亲的污蔑,人死不能复生,没办法开口在为自己辩解,但这也不是活着的人用来侮辱亡者的依仗。另外今天的事他准备报警立案,法院判多少钱他就给唐良才多少钱。 至于剩下的,多一分都不会给,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小气、不孝顺。 紧接着没多久,云逗直播的官方微博,樊子晋的工作室、向沧的认证 网友们看到唐棠的声明,整个人都懵住,按理说这时候不应该立马道歉降低热度,然后灰溜溜的去把父亲接回来做面子吗? 水军们也无语,他们都准备好后续,说唐棠这人虚伪恶臭,没有大众的施压,他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可这第一步就失算了。 「日,他怎么这么刚啊?那到底是唐良才失业家暴,还是他妈偷人,害得唐良才工作失误了,然后才被赶出公司,沾上赌瘾的??」 「不孝顺父亲你还挺骄傲?真踏马恶心,没有你爹哪来的你,呕吐。jpg」 「我就奇怪,偷人的事唐良才也没拿出来什么证据,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戾气,认准他说的是真的?就凭后来那张模糊的照片?笑死我了,那照片糊的都快看不清脸」 「怎么说话呢?他长得就像好人啊,朴素又老实的大叔,啧……唐棠他母亲长得,一看就不安于室」 唐棠看到这,他的手机就被人给抽走了,抬起头,看见贺博延穿着浴袍站在他面前。 刚才的蛋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常用的一款沐浴露的味道,那应该是一种很淡的雪松琥珀味,闻起来让人觉得莫名心安。 男人前面黑发滴着微凉水珠,滚落在浴袍的衣领,低垂着眸注视他,伸手在他脑袋揉了一把,轻声安抚:“别看,在等一等。” 等我处理好那些肮脏。 唐棠乖乖坐在凳子上,仰着头看向男人,鼻子突然泛起酸,眼睛热热涨涨逐渐模糊。 想要说什么地张张嘴,却忍不住瘪了一下,觉得自己好丢人呀,委屈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贺博延瞧着心疼,弯下腰去捧起对方的脸,静静的和他对视,看到这双眼睛逐渐盏泪,拇指轻擦那泛着一点点红的眼角,低头吻在他的额头。 疼惜的亲吻,不掺杂任何性的欲望,他的小羊在外面受到别人的欺负,委屈的在窝里舔舐伤口,连告状都不会,真傻……又傻到他心坎里。 “快结束了。” 贺博延擦掉他止不住的泪,低声向他保证着,最后叹着气,把哭的只抽的少年抱在怀里哄。没多久樊子晋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的一边,拉过唐棠的爪亲了亲,和贺博延一起哄人。 他慵懒低沉的的声音很好听,叫宝宝的时候让人心醉,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唐棠心里难受,提不起兴趣地趴在贺博延颈窝,哭的整个人都在打着颤,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没人哄的时候还好,有人哄了就停不下来了。 他也不想这样,憋的脸蛋通红,也憋不回去发大水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会忍不住。 没出息。 直到后来向沧从浴室出来,浴袍穿的松松垮垮,不像个正经人,气恼地擦着一头短发,他那么大一只,门神一样往沙发后一站。 拉过唐棠的手,弯腰放在他自己的头发上,不长不短的黑发摸起来还挺柔顺:“宝贝儿快帮我看看,头发上还有没有鸡蛋渣子了?”他又气又恼,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艹了,刚刚洗头发把鸡蛋给烫熟了,一脑袋黄黄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没好气的哼唧着:“……而且还他妈挺香。” 抽噎的少年:“……噗嗤。” 他差点没哭出来大鼻涕泡,白净的脸蛋沾着泪,漂亮的眸染上水气,伸出手去推他的脑袋,闷声闷气嘟囔:“你起开……烦不烦人。” 见他终于笑了,另外两个男人松了口气,向沧也跟着乐起来,拿袖子给小花猫擦擦脸:“我要那么讨人喜欢干什么?烦人就烦人,……能讨我家宝贝棠棠喜欢不就得了。” 唐棠乖乖让他擦脸,擦好后脑袋瓜一撇,抱着贺博延的脖子,哼唧:“我也不喜欢。” “呦,小坏蛋这么狠心啊?”向沧站在沙发后面,一手撑着沙发背,微微倾着身体逗弄他。 樊子晋从厨房出来,拿了一杯蜂蜜水,看一眼正抚摸唐棠后背,做着安抚的贺博延,等他注意到放开唐棠,才把水给少年。 “棠棠,喝点水。” 唐棠确实渴了,而且这会不那么难受,才发现坐姿“很”有问题,忙从贺博延身上下去,自己乖乖坐在单人沙发,捧着蜂蜜水嘬着,水润的眸乌溜溜地观察他们。 贺博延,向沧,还有樊子晋的气质很像,属于运筹帷幄,气场强大的那一类,再加上身高也差不多,一起谈论那件事时,真的很像三头恶狼,而他就是那只误入狼窝,把恶狼当同类的糊涂正在这时,贺博延的手机响了,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接通后听了几分钟,让那边的下属继续查找,把唐良才仔仔细细查清楚,在看看他最近和什么人联系过。 随即挂断电话,唐棠喝完这杯水,和樊子晋一起去警察局立案。 一天后。 贺氏集团律师团队,以铁血的手腕,起诉几个,侮辱他人的罪名。 网络上风声鹤唳,蹦跶的欢的水军黑粉,点击量超过定刑的,通通被送了法院传票。 长长的好几页人名,各位精英律师仿佛打了鸡血,贺氏向大家证明了自己有多财大气粗。 说吧,骂的,说完了就送你进去,现在还想说吗? 这下不止众人懵住,就连唐良才也傻了眼,连忙拿手机联系人。 “喂,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小崽子没什么能耐,用舆论就能压垮他,现在……现在怎么办?” 破旧脏乱的小房子里,得意洋洋的男人,如今狼狈地擦了擦汗,凶神恶煞:“老子不管,这事我不干了,你赶紧把剩下的钱给我,我……” “你急什么,还有我不是说不让你联系我吗?钱不想要了?” 俞子橙的声音悠闲,贺氏在全力帮唐棠,他心里也嫉妒的要命,不过还是挺满意现在的趋势。 暴力镇压得到的只会是反抗,贺氏集团越强行越维护唐棠,越会引起众人的逆反心理。 而且,唐良才也确实是下岗之后,生活不如意才家暴妻子和儿子的,唐棠他母亲也早就死了好几年了,这里面的事儿一团糟,没人说得清楚。 所以他花钱雇人,煽动路人的情绪,网络上、围在唐棠家的,那些人里都有他雇的人。 只要能先入为主,装可怜卖惨,让大家认为唐良才是无辜的,他说的是对的,那唐棠这辈子都会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 不孝顺父亲,母亲偷人,所有人提起他都会是厌恶,等时间长了,他就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带着风声的杂音,能隐约辨认唐良才在大骂着什么,断断续续地不成句子,紧接着那边又传来一声尖锐的音波,彻底打断俞子的美好幻想。他皱着眉,只当是这没用的废物不满意安排搞出来的,每次要不到钱都要弄出点什么事来威胁他,俞子橙烦得大喊。 “唐良才,你又搞什么?” …… 网络上的确像俞子橙说的,开始形成逆反心理,但这件事他都能猜到,贺博延猜不到么? 当大家阴阳怪气,以某个代号来讽刺唐棠的时候,接二连三的证据被某 “唐良才啊……哦,老婆子我想起来了。”老奶奶叹气:“那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动不动就打老婆,打孩子,没工作就出去喝酒,他老婆漂亮的很,生下来的小娃也可爱,我们这一片的人啊,都知道他。” 记者又问了什么,老奶奶听完一下急了,拐杖直怼着地板,絮絮叨叨地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