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点起床气,不开心的哼哼唧唧一会,被他吵的烦了,就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引得男人低笑,眉眼间柔情戳动人心。 “宝宝,起来了……” 唐棠把脑袋埋在他颈窝,皱着眉蹭了又蹭,蹭到一半逐渐僵硬。 好像哪里不对劲,他茫茫然地睁开眸,看清他现在的处境。 一下愣住。 “??” 他在沙发上睡得啊,管理让他来签新合同,签完字就被狗男人带上来,贺博延也没逼他什么,道完歉又给他准备食物,只落寞的垂眸说,让他陪他带一下午就行。 唐棠一看那食物,想起来他吃人家那么多,当初没签约的时候,也是靠y老板的打赏火起来的。 就心软的答应了,在办公室吃吃玩玩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被他抱过去,还……还睡得有点舒服? 他好奇怪。 唐棠慌忙从他腿上下去,差点摔了一跤,被贺博延揽着腰扶住,嗓音低沉的说他不小心。 耳边都是俩人小声说话声,少年音自以为很凶,成熟男人利落道歉,成吨狗粮往嘴里塞。 高特助站在一边,低头盯着皮鞋尖,装了好一会聋子瞎子,才和贺董事长出去开会,可谁知道这刚出去,没走几步就跟人撞上。 “呀!!” 一杯热可可撞在男人胸膛,黑色西装的布料,瞬间洇湿溢出可可香,那清纯精致的少年,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慌忙伸手要擦拭。 他的嗓音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绵的,不过并不是很刻意的那种,让疲惫的人听起来很舒服。 “对不起对不起,我……” 贺博延黑着脸躲过他的手,似乎被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弄得窒息,他没保持住董事长的风度,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下次换个人撞。”别总来撞他! 董事长的西装不知道报废多少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浇他一杯咖啡,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但如果是开除的那种注意,贺博延心想,这些人做到了。 说罢不理会咬着唇,仿佛受到侮辱的少年,多看他一眼都要窒息,他回到休息室换衣服,埋在唐棠的颈窝,深深呼吸口新鲜空气。 再然后,就被莫名其妙的小羊,拿蹄子给踹了一脚。 ……… 俞子橙被警告了,他在平台的一份代言,被上面的人给卡掉,结合他今天做过的事,是谁做的一目了然,气急败坏:“不是说贺博延最喜欢迷糊的性格吗?” 中年管理愁的头疼,他想说你那是迷糊?你那是明目张胆智障! 但……但也确实没有好办法,他们赌的就是俞子橙的声音能不能让贺博延记住,现在可能失算了。 俞子橙只能压着怨气,小号观察唐棠的直播间,自从唐棠露脸后,粉丝量和热度都在直线上升,贺博延和樊子晋,几个大粉轮番打赏,玩游戏也有向沧带。 他不甘心,并且从来不觉得自己差在哪,找关系去了广播社,借面试和丞相同期的,探花郎的角色,多念了一段丞相的台词。 事后一脸歉意的看向樊子晋,想说他只是喜欢丞相的角色,一时激动说错词了,结果……被樊子晋无视,让他回去等消息。 俞子橙惊愕,勉强地笑着厉害,回到家后发疯砸碎一地东西,但还好……他不会一直这么倒霉。 …… 第二天上午。 唐棠缩在被窝,迷迷糊糊的被警报吵醒,他揉着眼睛冷静几秒,听到技能提示重复播报。 “这么快啊……” 少年打了个哈欠,没睡的声音有点沙哑,不慌不忙的模样像是早就猜到发生什么,摸过手机打开微博,毫无疑问他被送上了热搜。 “云逗主播一罐软糖,不顾亲生父亲死活……”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侧躺着懒懒地念道:“不尽孝道,枉为人子。哈……说的好听。” 手指动了动,随便点开一个视频,屏幕上出现一个中年人,他穿的简单朴素,黑发掺着大量白发,眼角堆积着几条皱纹,过得不是很好,但隐约可见昔日的帅气。 标准老实人的模样,年轻时长得应该不错,可惜是家暴的人渣。 这是他的父亲,唐良才。 视频里的人说话了,拿着话筒询问他:“您说您是一罐软糖的父亲,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呢?” 唐良才瞧着摄像头,局促地拿出一个本子,这是一家三口合照,小团子棠还有长大时的影子:“这,这是唐棠小时候,哦……就是你们说的,说的什么一罐软糖。” 他抹了抹眼泪,以受害者的哭诉瞎编:“我,我之前不是个东西,喝醉酒打过他母亲几次,但……但我心里难受啊,他母亲给我带绿帽子,都……都被我撞见了!!为不让人看笑话,我,我就只能忍着。” “后来唐棠他妈,带着他和我离婚了,所有人都在指责我家暴,我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人活的也憋屈,一不小心染上了赌瘾,东家借借西家也借借,在警察局里呆了三年,可这借来的钱还是得还啊。” 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形象可言:“我儿子不管我的死活,我把他养到十岁,到现在他过得富裕了,我就只想管他借点钱,借点钱把债还了都不行。” “我的人生,都被他们娘俩给毁了!!到最后儿子见死不……” 视频忽然被关掉,唐棠表情冷漠,从唐良才编造他母亲出轨时,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点开评论看一眼,全都是在侮辱他母亲的。 什么婊子,恶心,不守妇道,妈他是个偷情来的杂种,当初怎么没被打死,赶紧去陪你妈之类。 唐良才长得人模狗样,瞧着也像个老实的,他母亲早就去世了,去世之前也没多少朋友,网络上都在以貌取人,还有人在同情唐良才,觉得他家暴的对。 唐棠一条一条的看,看那些在披上马甲,没弄清事实真相便来攻击别人的正义使者,看有些人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丑陋。 他刚翻到一半,防盗门突然被人踹响,“咣咣咣”的声音中,男人恶意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 “唐棠出来,解释解释你妈当初偷的谁?呸!下贱的婊子。” “哈哈,你是你婊子妈偷情来的,也是个男婊子,我……嗷!!松手!!松手,我艹你们谁啊!!” 嚣张的男音才骂了两句,就变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唐棠憋红眼眶,心想着等一下出去怎么才能符合人设的,打这俩玩意一顿。 一阵噼里啪啦过去,门又被敲响,樊子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棠棠,开门。” 唐棠穿着毛绒睡衣,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一件羽绒服开门。 门一打开,冷风或者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悠悠荡荡吹进来,窄小的楼道被泼了油漆,写着辱骂他的话,句句刺的唐棠眼睛更酸。 向沧穿着灰色棉服,眉眼暴戾可怕,短靴踩着一个人的手碾压,恨不得废了他这只狗爪子。 还有一个瘦子,捂着流血的嘴巴,地上两颗门牙沾染灰尘,他哆哆嗦嗦的后缩,典型欺软怕硬。 这俩人的哀嚎声中,贺博延在打电话,他穿着西装三件套,外面的黑色大衣沉稳,先看了唐棠一眼,才跟保镖说可以过来了。 唐棠沉默的移开视线,他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仰着脑袋望向樊子晋,白净脸蛋前所未有冷淡,眼眶泛着点红,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委屈,可惜最后的效果并不大。 樊子晋不像贺博延沉稳,也不是向沧的桀骜,他潇洒的谁也抓不住,却栽在了一只小羊身上。 瞧着少年想哭,又不知道该和谁哭的模样,心里连绵的疼着。 伸手摸了摸唐棠的侧脸,弯下腰去亲亲他的眼尾,他哄人的声音很轻,听的唐棠眼睛发酸。 “……小可怜受委屈了,走吧,我们来接你回家。” 唐棠鼻子很酸,慌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心突然落到实处,他把头埋进樊子晋胸膛,浑身颤抖的抽噎,眼泪逐渐洇湿他的衬衫。 樊子晋便搂着他,抚摸他的脊背安慰,楼道内暂时没人说话,只剩下那俩人的痛呼。又过了几秒,贺博延放下电话,抚了抚唐棠凌乱的脑袋,低沉的嗓音说:“棠棠,我们该走了。” 唐棠眼泪忍不住,埋在樊子晋怀里,喘了好几口气也没好,最后抬起头擦把眼泪,狠狠踹一脚那俩人,踹的他们嗷的一声。 乖软的黑发微乱,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明明是那么小的一只,被气到断断续续的哭,也要骂他们:“你,你们不配说我母亲,垃,垃圾。” 俩黑粉被踹的好疼,不甘心地想骂骂咧咧,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向沧给暴力制服了。 …… 他们给唐棠戴好帽子,把他安安全全的护在中间,保镖冷漠的拦着外面闻风而来的记者。 这种不孝的社会新闻,在国内是最引人瞩目的,更何况这背后还有妻子偷人的花边,和儿子是潜力主播的身份,一下让社会关注度达到最高。 来的记者不知道有多少,还有自认为正义的路人冲他们丢鸡蛋,畅快的喊:“杂种去死!!!” 当时场面混乱的要命,几个鸡蛋全砸在男人们身上,他们把少年保护的很好,护着他一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