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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还在学校里,被几个学院里喜欢霸凌的女生堵在后山。醒来时,冷汗打湿了枕头。
我蜷缩在床角,不敢出声。
房门咔哒一声轻响。
顾承昀倚着门框,走廊的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得像在问天气:吵什么。。。。。。你哭了
我慌忙擦了把脸:没有。
他没说话,走进来,拿了件自己的外套丢给我,盖住了我狼狈的模样一身汗,着凉诱发宫缩反应的概率提高37%,这点常识都没学过吗还是说,你那些全优成绩都是靠死记硬背
我怔了怔,接过外套。这个数字精确得可疑——他什么时候去查的孕期医学数据
他转身刚要走,又停下,丢下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楼下厨房还有糖水,热的。
我张了张嘴,没敢说谢谢,抱着那件宽大的外套,汲取着上面残留的暖意,愣了好一会儿才下床换衣服。
厨房里,糖水在小炖盅里温着,甜香四溢。我刚伸手去端那沉甸甸的炖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斜后方伸过来,不由分说地截了过去。
你怀孕了,别端这些重的。
他的声音低沉,好像也没指望我感谢,只是说完便自顾自倒了杯温水,递给我:你先喝点,别一口灌热的。
我捧着水杯,看着他略显烦躁的侧影,那点被噩梦惊扰的寒意,竟奇异地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散了,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那天开始,他的行为悄悄变了。
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而是多了一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关心。
直到那天顾家晚宴。
我穿着保姆递来的素色长裙,安安静静地立在角落里,像块等人处置的瓷砖。
沈清漪今日穿了定制款高定,鱼尾礼裙勾勒出完美肩腰。她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缓步而来,眼尾一点胭脂红,笑容却像刀子。
林小姐也来了她柔声道,承昀真是心软,连客人也这么照顾。
我抬头,声音平稳:我不是客人。
她轻笑:噢难不成,是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