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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夜翻看别墅书房的医学典籍,一本接一本记笔记。甚至请求他们将我未完成的课程资料、文献全部寄来。
顾家佣人们看我的眼神从冷淡转为复杂——像在看一只不该聪明的金丝雀。
顾承昀每天晚上十点会在书房处理公务。我一开始只是打扫角落,后来他没有撵我走,我便在不打扰他的前提下,在一角写笔记、翻资料。
我们就这样共处——沉默,克制,如履薄冰。
那天夜里,我吐得厉害。干呕得眼冒金星,趴在盥洗台前久久站不起来。
门忽然被推开。
顾承昀的身影映在镜面里。他眉头紧锁,走近几步,把一杯温水递到我唇边,又不太自然地伸手轻拍我的背。
他的手掌比想象中温热,动作却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东西。
我怔怔看着他。
他也低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瞬迟疑——那一瞬,几乎可以称作温柔。
但很快,他收回手,站直了身体。
别误会,他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为了孩子。
嗯。我轻声应着,接过水。
夜很静,我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呼吸。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我捧着水杯,指尖微颤。
第三天,别墅来了客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连衣裙,跟这里的冷色调格格不入。笑容雅致,妆容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