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说得跟唱戏样,就说顾敬之跟李剥皮这般说了,你说,咋防着点?
这还不容易,姐夫应该是这方面专家了,李老末活着的时候,你就干过。
你是说阳奉阴违的办法?
也不能这么说,这就叫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不说有g匪吗?咱们就来个拉大网,逐户清查,声势搞大点,越大越好,让县里都知道,或者都感觉得到。如果遇到可疑人,一律逮捕。审查之后,如有钱,可以给钱赎人;没钱,定个g匪,或送到县里,或就地处决,对李鹤鸣也能交差。
是个道理,但是,如果真有g匪,被你这么一搅合,跑了咋办?
那还不容易?别说跑了,就是藏起来,与你也没有关系,张瑞生说,你按照他说的要求清理一遍,找不到,你还能挖地三尺?再说了,挖地三尺也不一定挖得到呀。
我就说嘛,你这一张臭嘴就是个吃屎的嘴,一说一个臭呢。
嗨嗨,大哥夸奖。
我不是你大哥,我是你姐夫。
哦,姐夫,你要是定了,我们明天就开始,双管齐下,你这边发动乡保作用,让他们排查生面孔。哦,大哥,不,姐夫,我们保安团排查不排查?
保安团,怀疑谁?杨晋阶说,有对象吗?
周维炯。
为啥?
这个人嘛,有点邪道,不,有点正道,张瑞生又摇摇头说,说不清,我感到是亦正亦邪,所以说,要是排查,把他纳入视线。
你妈的,别在文字上绕来绕去好吗?什么正道邪道,还亦正亦邪,说到底,不都是不确定吗?把我都听糊涂了。
嘿嘿,姐夫,这些,不都是向你学的吗?
杨晋阶咬牙切齿,不再说话。
这个人也没干啥,整天就是训练,很卖力。
这不是好事嘛。他来了,一年多时间,队伍整齐了,纪律严明了,我不是吹的,要是碰见王继亚,也可以抖一抖。
这个没说的,可细想,他这样干,钱也好,权也好,一样也没捞到,他图啥呢?
嗯,这孩子,当初是德宗拿着他二伯的信找我,你知道的,我跟德宗是同学,又在漆家私塾当过教务,这里面有人情呀。看了信,想一想,也是好事:一是民团缺少懂军事的人;二是分化漆家,对我打压漆树贵势力有好处;再说了,我还可以利用一下,让全区的人都知道,我杨晋阶就是个爱才惜才会用才之人,树立正人君子形象。
可是姐夫,他的人缘也太好了,都听他的,我不在,他们仨仨俩俩,咕咕噜噜;我去了,就不说话了,跟我离心离德,你说咋办?
你就是个傻子,这点事都搞不定,还来问我?杨晋阶又叹口气说,谁让我们是亲戚呢,跟你说吧,他再有人缘,还能顶得上我对你的信任?丁家埠民团是谁的,还是我的;在民团里,谁说了算,还是姐夫我说了算;只要不架空我,只要不影响你的位置,再他妈的嘀嘀咕咕,有人缘,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