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目光重新落回信上,柳眉微蹙。
“只是,信里说,各地报上的神童,不下百余?”
“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其中的关键细细道来:
“还不是因为当朝那位内阁首辅,宴居大人。”
林氏的眼神微微一凝。
宴居。
这个名字,在大夏朝堂,几乎无人不知。
当朝内阁首辅,圣眷正浓,可谓权倾天下。
“去岁听闻,咱们当朝首辅在圣院另辟蹊径,建了座太学,对外宣称,专收天下神童。”
“上行下效,下面的人自然是削尖了脑袋投其所好。”
“这一年里,各地的神童,便如那雨后春笋,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我们这次,倒像是误打误撞,一头扎进了这趟浑水里。”
林氏冰雪聪明,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秀丽的脸上浮现出忧色。
“这么说来,往后神童这两个字,反倒会因宴居的名声所累,成了个烫手山芋?”
“何止是烫手山芋。”
柳老爷的脸色沉了下来。
“宴居此人,圣眷正浓,行事却霸道无比,早已树敌无数,已是烈火烹油之势。”
“一旦他倒台,那些被他捧起来的所谓神童,必定首当其冲,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到那时,‘神童’二字,恐怕就要彻底沦为笑柄。”
林氏心中一凛,最后一丝疑惑也烟消云散。
自家公公与那宴居,在朝中向来政见不合,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自然是厌恶透了这股子歪风邪气。
也难怪公公收到丈夫的书信这般火大。
“其他地方神童是真是假咱们不清楚,可咱们卢璘确是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