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声音轻且低沉。
「你怎么在这里」
明明白天,她还很生气。
我伸手去拨她的手,她却固执的捂住了我的眼睛:「许安平,不许看。」
我彻底陷入黑暗。
眼泪,却忍不住溢出,沾湿了她的掌心。
遮住我眼睛又有什么用呢
此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已经将这上面的字烂熟于心。
「许家继承人许安生横遭绑匪,疑似死亡。」
「私生子惨遭撕票,许氏夫妇闹翻疑矛盾,凶手到底是谁」
三年前的今天,许安生还是死了。
因为,从未有过败绩的许安平,失败了。
周遭很安静,静的每一滴雨落都清晰可闻。
陆思婷默不作声的站在我的身边,像个隐形人。
唯有眼皮上炽热的温度,告诉我她仍然固执的存在着。
我躲在陆思婷刻意营造的黑暗里,试图控制不断溢出的眼泪。
「陆思婷,我好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好。」
她替我理了理衣衫。
老宅外巷子的小路崎岖不平,陆思婷扶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巷子外走。
摇摇晃晃。
耳畔,只有脚落地时雨水的飞溅声,风吹动时雨伞的哗啦声。
我的头埋在她发丝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沉默着。
直到我哭的脱了力,手握不住伞柄,雨伞的倾斜遮挡了陆思婷眼前的路。
倾斜的黑色雨伞挡住了路灯照来的光,这一刻,她与我一起,存在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