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救谢景淮,高烧不退险些丧命。
他紧紧抱着我,哭着求我不许死。
知道我最在乎娘亲,病好后他便逼我发誓。
日后如若先一步离开他,死后便不能和娘亲团聚。
如今是他先不要我的,那我可就不算违背誓言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只剩我和江逾白面对面。
谢景淮说我不够聪明,长得也普通,只有侯府愿意要。
所以我实在不知道,江逾白要我做什么。
或许他刚刚只是看我可怜,想替我解围。
那我就更不能不识好歹。
“江少爷,我不聪明甚至有些笨,在侯府经常被罚的,要了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可江逾白不嫌我笨。
“不聪明可以多学,你想学什么,府上都有人教。”
我眼中亮起光,随即又熄灭。
“我学不会的。”
我和谢景淮说过想学医,识得更多的草药,将来去药铺当个小药童赚月钱。
可他说:“你这么笨谁愿意教你。”
“我教你啊,我不会的就请人教你。”
我愣愣看着江逾白,他正微微歪着头朝我笑。
除了娘亲,他是第一个不嫌我笨的人。
最终,没坐上谢景淮的马车。
我却坐上了江逾白的马车。
他身姿笔挺,一袭月色长袍像从画里走出的仙人。
我只敢小心翼翼坐半拉屁股,生怕身上的泥土弄脏了他的车。
换成谢景淮,早就把我赶下去了。
见我如坐针毡,江逾白轻声问:“是哪里疼?”
我下意识摇头,“不疼不疼。”
他沉默片刻,眼中溢出心疼的光芒。
“在我这里,疼是可以说出来的。”
我鼻子一酸,低下了头。
好吧,确实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