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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旁敲侧击(一)(第2页)

打定主意,蒋镜青谦虚介绍说,老丈,我们第一次见面,得拜会,到此地,不拜会老丈,大不敬;但是,老丈是闲云野鹤,我这个外乡人,又是小辈,才来,找不到呢。

漆树仁哈哈大笑说,你,没找,咋知道找不到呢?

尴尬,十分尴尬,蒋镜青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看,说笑了不?哎呀,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真,但是,最容易做到的也是真。一个人,真,才是初心,才是本心。要是没有社会,那么,人就能显示本心,也就是真。但是,有了社会,人就像穿了衣裤一样,虽说光堂了,但是,你也见不到赤身裸体的真人了,漆树仁说过,又哈哈笑了,笑过之后说,你就是蒋镜青吧,你爹,是不是那个顺堂老板呀?

没点老板名字,蒋镜青赶紧点头说,老丈,受教呀,你这一番话,是老丈大半生的感慨吧,哎,你不仅是说自己的感慨,也是在教我们这些后辈怎么做人呀,十分感谢老丈呀。

有意思,有意思,你爹,别看做点小生意,但是,做生意也讲究道,你爹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

蒋镜青冒汗,擦一下说,老丈谬赞。我爹,虽说做生意,但是,终究还是个农民。

农民,农民咋了?农民是啥?农民是海洋,是最难掌握的,也是最有希望的;再说了,我们祖祖辈辈不都是农民吗?我虽说读点书,想求取功名,但一辈子不都是没挪开这里一步吗?别瞧不起自个!不说陈胜吴广,也不说萧何刘邦,单说朱元璋,也是农民。有道是,王候将相另有种乎?

蒋镜青皱眉低头,不敢多言。

詹谷堂把酒杯满上,站起来说,二哥,天寒地冻,喝杯酒,暖暖身子。

漆树仁抬起头,并没有接,看着詹谷堂说,谷堂呀,外面风寒,注意身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是当年了,再这么跟着一班小辈疯,能抵得住吗?

詹谷堂拍拍自个肩膀,呵呵笑说,二哥,最近,身子骨咋样?

漆树仁这才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下,又放下酒杯,捋捋胡须,搭搭嘴说,最起码能看到那一天。

我就知道,二哥来,一定会教我们几招的,詹谷堂说,刚才那说的只是人生感慨,虽说我们在座的受教不少,也领会不少,但是,不算,你自己把好东西藏起来,那咋能行?

漆德宗站起来,掂着酒壶,到了漆树仁面前说,二伯,路滑,您老年纪大了,就没喊您。

坐回原位吧。此事,我不计较,也没啥计较的。你们的事儿为何要喊我呢?若再说,我可就生气了。

漆德宗赶紧点头,笑了说,那是那是。

詹谷堂又说,老丈,您就是神算子,什么也躲不过您的眼睛。您带的人,也让到屋里来吧。

那咋能行?漆树仁说,德林,德坤,你俩就在外站着,算站岗放哨。

两位答应:好咧。

漆树仁又说,我不是你们的人,但是,你们也不要怕,我还是向着你们的。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凡事,慎而行之,则成;反之,易败。不论胜还是败,都是会死人的。死人,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是一个两个,值!成千上万,白骨成堆,就是历史,值不值,想过没有?

都不说话,互相看着。

詹谷堂说,想过,搞农会时就想过,没想到还是真的。组织农民抗租抗捐,一天就死了四十多,血流成河,也像大哥说的,都傻了,全傻掉了。不说百姓,就是党员,当天就有十五人找不到了。有人说死了,我看不是,逃了,怕了,躲起来了。

这些人,当初的革命,有的糊糊涂涂,有的赶时髦,有的是为了名誉,更有甚者是为了出人头地,或趁浑水摸鱼,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一句话,不是真正的革命!漆树仁说,我已经七十一岁了,孔子曰,七三八四,都是天命。到我这般年龄,在我们这个地方虽说不多,但也有;但是,能遇见改朝换代就跟过家家样,少见!可我都遇上了,还都亲眼看到了,还都成功了。我常想,是幸运呢还是大不幸?不过,由此及彼,我想,你们提出的砸烂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估计也是可行的。这就叫前有车后有辙。王阳明说,知行合一。有可能,并不是说行,把可能变成现实,是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努力那么简单。刚才我说的牺牲,那些鲜血,怕吗?不怕,那是没到时候,那是没见到,真要是到了血流漂杵,尸垒成山,会晕吗?这些,都得筑牢,否则,就会像张勋复辟,袁世凯登基,一场闹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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