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子闻言,脸色瞬间郑重了许多,出言纠正了师兄的说法。
“师兄,他不是学生。”
“是弟子。”
学生与弟子的含义,天差地别。
学生,不过是传道授业。
而弟子,却意味着衣钵传承,是赌上自己一生声名与学问的延续,其关系之牢固,堪比父子。
落魄书生闻言,脸上醉意都消散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上下打量着沈夫子,有些疑惑:
“收一个家丁做弟子?”
见沈夫子认认真真地点头回答,落魄书生这才忍不住破口大骂:
“沈春芳,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难怪当年会被宴居那老匹夫赶出京城。”
前半句,沈夫子倒没有半点愠怒,师兄什么风格,他早就习惯了。
但听到宴居二字,往事如烟,一下涌上心头,沈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
愣了好一会,才开口询问:
“师兄,如今朝堂局势,究竟如何了?”
柳拱这老匹夫,虽与自己书信往来不断,可信中总是报喜不报忧,对于朝堂之事,总是含糊其辞,话不说透。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又灌下一大口酒:
“处境?你是问柳拱?他现在处境堪忧啊!”
“因为边患之事,跟宴居那厮意见不合,已经连着上了三次乞骸骨的折子,都被圣上给打了回来。”
“不过,以宴居如今在圣上面前的恩宠,他要是再上一次折子,怕是圣上就真的准了。”
沈夫子闻言,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