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儒之位仅一步之遥!
连崔皓都侧目而视,沈春芳的名讳,他也有所耳闻。
半个时辰前,柳府,静心堂。
沈夫子难得地早早醒来。
作为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本该在这个时辰还在梦乡中。
可今日却辗转反侧,再无睡意。
今天是璘哥儿下场考试的日子。
他没有去送考,倒不是不关心,而是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有着绝对的信心。区区县试,竟能撼动礼器,引动文钟?
脑海中,,自己的学生又怎么可能?
璘哥儿虽然天赋异禀,学问精深,可毕竟年纪还小,阅历有限。
想要写出这等惊世之作,怕是还需要时日磨砺。
考场内,刚刚看完崔皓文章的县太爷和主考官教谕,迅速被一种更为强烈的好奇代替。
达府之作已是难得。
能引动文钟地鸣的惊世之言,又该是何等模样。
县太爷与主考官教谕,两个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脑袋,几乎是同时凑到了卢璘的桌案前。
屏住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的考卷。
考卷上的墨迹已干,一个个蝇头小楷,工整得如同刻印出来的一般。
笔锋锐利,铁画银钩,却又带着一股超然物外的飘逸。
单是这份书法功力,就足以让两人心惊。
这绝非一个十二岁少年所能拥有的笔力。
两人的目光,从标题开始,缓缓下移。
“孝以事亲,悌以敬长,此圣人立教之本,人伦所先也。”
好一个开宗明义。
县太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破题稳健,直指核心,已是上乘之作的根基。
主考官也微微点头,确实是稳健破题,一眼就能瞧得出根基扎实。
果然是沈大学士教出来的弟子。
两人不动声色,目光继续向下。
“夫孝,始於事亲,中於事君,终於立身,三才之道备焉。”
看到此处,县太爷的瞳孔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