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裴忌肯定听懂了。
上一次他突然出现在医院,带着那副温润的假面,言语间步步紧逼,直指她出现在雁山工地的原因。
那么这次呢?这突如其来的“亲自护送”,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把她控制在身边,更方便试探?
是怀疑这起诡异的“事故”是她自导自演,想引蛇出洞,看看她背后是否有人接应?
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比如,她一靠近他身体,体内便会产生的细微波动?
无数个念头在江衔月脑中飞速闪过。
可她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受惊后的柔弱模样。
裴忌看着江衔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的弧度。
“怎么?”他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声音压得很低,近乎耳语:“夫人刚才受了惊吓,我这个做丈夫的,亲自送你回去……”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腕间的红痕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抬起,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吐出后半句:
“不、是、应、该、的、吗?”
“还是说……”他眼底的墨色更深,“夫人觉得,我这样做……别有用心?”
江衔月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却扬起一个带着点委屈的笑容。
她微微撅起嘴,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恰到好处的嗔怪:
“哎呀,老公~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死人了!”
她一副小女儿情态:“人家就是……就是觉得你平时那么忙,日理万机的,突然说要亲自送我,有点……受宠若惊嘛!我哪敢怀疑你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又往裴忌身边凑了凑,抓住他的手臂晃了又晃。
而裴忌在江衔月靠近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躁动。
江衔月身上淡淡的馨香,像一张无形的网。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是吗?”他反问,“那就好。”
接着,他不再多言,率先转身,姿态从容优雅。
仿佛刚才那番暗藏机锋的对话只是寻常夫妻间的调情。
“走吧。”
裴忌亲自开车,黑色的豪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江衔月坐在副驾,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