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了。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执聿现在也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就算你想留,他也不会再愿意了。”
“看清我的真面目?”陆恩仪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关键点,她抬起头,直视着俞清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
俞清禾却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发出一声更冷的嗤笑。
“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装无辜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陆恩仪的脑子很乱。
俞清禾好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她就那样坐在长椅上,一直等到安烟也从病房离开,才缓缓站起身,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病房门。
商执聿听见声响,抬起头。
在看清来人是她的那一瞬间,他眼中仅有的温度也迅速褪去,变得冰冷而疏离。
陆恩仪的心,像是被那道目光狠狠刺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这张脸。
这张熟悉的、她曾凝望过无数次的脸。
曾经在黑暗湿冷的山洞里,这张脸的主人一动不动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也曾在他自己都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在她坠入冰冷河水时,义无反顾地跟着跳了下来。
他甚至还在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虚弱地开着玩笑,说要二十年后再来找她。
他说过,他们现在也算是生死与共了,以后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那些话语,那些画面,一点一点地将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重新敲开一道缝隙,让她看到了动摇的可能。
却没想到……
商执聿把这一切,全都忘了。
陆恩仪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茫然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终,是商执聿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陆恩仪的指尖微微蜷缩,轻声问道:“商衍跟我说,你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