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仪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她攥紧了手机,对商衍说:“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
她要自己亲自过去看看。
夜晚,a市中心医院的病房区。
陆恩仪找到了商执聿的病房,手刚要抬起来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隙。
里面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她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透过那道缝隙朝里看去。
病房里,商执聿穿着病号服,半靠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
而他的身边,却围着安烟和俞清禾。
安烟正坐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用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柔声为他读着故事。
而俞清禾则端着一个保温饭盒,正细心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盛出来,动作间充满了慈母般的关怀。
安烟念了一会儿,便放下书,亲昵地拉住了商执聿的袖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满是憧憬地说:“执聿,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英国旅游好不好?”
商执聿的目光有片刻的怔忪,他看着安烟,沉默了几秒,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病房里那三个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谐,仿佛天生就是一家人。
而自己,站在这扇门外,像一个多余的、可笑的闯入者。
陆恩仪瞬间失去了推开那扇门的勇气。
她呆愣愣地后退几步,无力地坐到走廊外冰冷的长椅上,听着从门缝里偶尔传出的、属于另外三个人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商执聿失去的,好像不止是那几天的记忆。
他好像……把跟她相处的所有点点滴滴,都一并忘记了。
不知过了多久,俞清禾似乎准备离开了。
病房门被打开,她一走出来,便看到了坐在外面长椅上,脸色惨白如纸的陆恩仪。
俞清禾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骨的冷漠。
她上下打量了陆恩仪一番,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走廊尽头。
俞清禾转过身,毫不客气地开口,话语里满是讥讽:“还有一周就到日子了,你该不会是后悔了,舍不得走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执聿现在也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就算你想留,他也不会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