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
他目光转向李恪,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恪儿!朕命你为松州道行军总管!总揽松州战事!给你…给你…”
“父皇!”
李恪立刻接口,斩钉截铁,“儿臣不要大军!大军调动,旷日持久!儿臣只要八百人!”
“八百?!”
李世民和殿内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孙无忌失声:“蜀王殿下!那是二十万吐蕃大军!八百人?杯水车薪!”
李恪目光炯炯:“八百人!儿臣的恪卫精骑!一人三马!再要一百辆大车!装满水泥、硝石、精铁锭!”
“代州赶制的所有蹄铁、新式马鞍!明日一早出发,昼夜兼程,直扑松州!”
他眼神锐利如刀锋,“儿臣不是去硬碰硬的!儿臣是去给他修‘坟’的!”
“用卫公的兵书,用代州的水泥,用这八百精骑的机动,在他二十万大军的后路上,粮道的咽喉处,筑起一座座催命的烽燧!”
“让他寸步难行!后院起火!拖住他十天半月,程伯伯、李伯伯稳住北疆,陇右、河西援军必至!那时,就是他松赞干布的死期!”
这番话杀气腾腾又带着奇异自信。
李世民死死盯着儿子,仿佛重新认识他。
殿内死寂。
半晌,李世民猛地一拍御榻:“好!就依你!”
“八百恪卫!一百大车!所需物资,兵部、工部、少府监全力供给!延误者,斩!”
“朕…等你捷报!”
“儿臣领旨!”
李恪抱拳,声音铿锵。
程咬金府上,灯火通明。
八百名剽悍的恪卫老兵,沉默迅速地整理行装。
一人三匹健马打着响鼻。
一百辆四轮大车整齐排列,堆满水泥、硝石、铁锭。
空气弥漫马汗味、皮革膻味和水泥的尘灰味。
李恪一身轻便皮甲,正和程处默交代。
程处默脸涨红:“殿下!让末将跟您去吧!八百人闯二十万人大营,太悬了!”
“悬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