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衣这一拳,快且猛!成名数十载,对力量的掌控早已炉火纯青!拳劲狂飙,卷起擂台砂石!脚下坚硬的青石板,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蛛网般的裂纹疾速蔓延!台下观战者无不骇然!“好……好强的拳劲!”“风老前辈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气势,寻常宗师怕是沾着就死!”可擂台之上,萧若尘依旧静立。他感知到了风白衣的修为,天人三重。确实不弱,在世俗武道界,算是一方巨擘了。可惜,同境界之下,萧若尘自信无敌!区区风白衣,只是自己的踏脚石罢了。眼看那毁灭性的拳劲即将吞噬而来!萧若尘不闪不避,同样是朴实无华的一拳迎上!刚猛!霸烈!一往无前!仿佛能砸开混沌,劈开天地!八极!意领气,气催力!寸劲勃发,崩山裂地!“轰!”两只蕴含着截然不同却同样惊世力量的拳头,在无数目光汇聚下,狠狠撞在一起!犹如星辰对撞!震耳欲聋的爆鸣,似乎要撕裂每个人的耳膜!以拳头交击处为圆心,一股肉眼可见的狂暴气浪,如海啸怒涛般向四周疯狂席卷!擂台边缘几块作为装饰的巨石,瞬间被冲击波碾为齑粉!台下靠得近的武者,被气浪冲得人仰马翻,气血激荡!修为稍逊者,当场呕血,面色惨白!不少普通人更是耳中嗡鸣,天旋地转,险些昏死过去!仅仅是初次碰撞的余波,已至如此!而碰撞的中心——噔!噔!噔!风白衣如遭重击,身形踉跄,连退三大步!每一步落下,都在青石擂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深坑!他与萧若尘对轰的那只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整条手臂的衣袖,已化作飞灰!露出略显干枯的臂膀!怎么可能?他预想中,这一拳就算不能毙敌,也该让对方手忙脚乱,狼狈倒飞!可结果萧若尘硬接了下来。看他的反应游刃有余,反而自己很是狼狈。这小子,也是天人三重,怎么可能!风白衣心中翻江倒海!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碾压局,没曾想,第一次试探落了下风。简直荒谬!反观萧若尘,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便重新站定,稳如磐石。两人分开,遥遥对峙。风白衣面沉如水,彻底收起了所有轻慢,将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正当作了生死大敌!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天!接……接住了?萧若尘硬接了风老前辈一拳?”“不止!你们看!风老前辈被震退了三步!”“我的老天!他才多大?这是什么怪物?”“难道传言是真的这萧若尘是个妖孽?”温艾更是花容失色,娇躯微颤!她无法接受,如神祇般的干爹,第一招,竟然没能奈何那个萧若尘?不,不可能!干爹一定是留手了,对,一定是这样!就在这时,台下响起啪啪两声脆响。东方星宇抬手甩了身边依偎着他的凌寒蕊两个耳光!凌寒蕊嘴角沁出血丝,捂着脸,却不敢流露丝毫怨怼,只是不解地看着他。东方星宇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对着凌寒蕊啧啧道:“看见没,这才叫天才,这才是强者!”“当初,你放着这么一个潜力无穷的天才不要,怎么就跟他分手了?”听着这诛心之言,凌寒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后悔!她怎么可能不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若是她没有那么拜金,没有那么短视,没有选择背叛。或许,现在站在萧若尘身边,享受万丈荣光的,就是她凌!而不是像现在,沦为一个任人欺辱的玩物!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凌寒蕊死死咬住下唇,将所有情绪压下,挤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辩解道:“星宇少爷,当初是萧若尘可是强奸犯啊!”“我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闻言,东方星宇露出病态笑容。咔嚓!凌寒蕊的一根手指,被他生生捏断!剧痛袭来,凌寒蕊发出凄厉的惨叫!东方星宇冷笑道:“我最讨厌不听话,还爱撒谎的狗。”“萧若尘如何入狱,你比谁都清楚。”听到这话,凌寒蕊如坠冰窟!顾不上断指之痛,连忙磕头虫般求饶。“我错了,请您饶恕!”……擂台之上,风云再起!经过初次交锋,风白衣再无半分轻敌,不再保留实力,体内天人真气如怒海狂涛般运转!让他无比憋屈的是!眼前这小子,真气雄浑得离谱,肉身更是强到变态!自己引以为傲的攻击,打在他身上,要么被风淡云轻地化解!两人交锋了十几招,看似平手,实则他半边身子都在发麻!这小子是个人形凶兽!不能硬拼,须发挥自己剑道之长,速战速决。风白衣打定主意。一股无形却锋锐无匹的剑意,自他体内冲霄而起!他并指如剑,凌空一划!指尖真气疾速汇聚,刹那间凝成一柄青芒闪烁、近乎实质的虚幻长剑!剑身轻颤,嗡鸣作响!“小子,能逼老夫动用真气凝剑,你足以自傲!”风白衣手持青色长剑,须发微扬!萧若尘看着他气势攀升到顶点的样子,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终于肯拿出点真本事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柄金焰流转的真气长剑霸道显现。萧若尘没注意到,长剑的剑身之上,缠绕着一道淡淡金色龙影。“死!”风白衣一声暴喝!手中青色长剑悍然斩落!一道十余丈长的凝练青色剑芒,朝着萧若尘当头劈下!坚硬的擂台石面,被直接犁开一道深深的沟壑!台下众人惊呼着再次后退,生怕被这毁灭性的一剑波及!萧若尘抬起头,看着那道声势浩大的青色剑芒,微微摇了摇头。“我说过,只给你一次机会。”“可惜……你,没把握住。”话音落下!真气长剑骤然爆发出万丈金光!一股比风白衣更加恐怖的剑意,贯穿云霄!快到极致,仿佛斩断了光阴的金色剑痕,倏然划过!噗嗤!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如同利刃切过朽木。一切,重归死寂。漫天金光,缓缓消散。萧若尘依旧负手立于原地,手中的金色龙纹长剑,亦不知何时隐去。对面,风白衣保持着挥剑斩落的姿势,僵立不动。脖颈处悄然浮现出一道细若发丝的血线。霎时!咕噜。一颗须发皆白、双目圆睁,写满惊骇与不甘的头颅,沿着那道血线,从脖颈上滑落。头颅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失去头颅的身体,也随之轰然仆倒。现场,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