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时候,陈珩前身已被晏蓁带来了玄真派。
有想要攀附他的道士多嘴,将许稚一事说成了笑料来供他欢心。
陈珩也得知,许稚是因为在斩妖途中怯战不前,不仅死了好几个玄真派弟子,连带着他师父古均道人的独子,也陨在了大妖手里。
经此一事后,许稚心境失恒,非但在练炁修行上再没什么成就,连丹术也荒废了。
不少往日里便嫉恨他的道人纷纷来落井下石,仿佛在痛打只落水狗。
出于莫名的同病相怜,在乐善房建成后,前身让许稚成为了乐师的一员。
也因为这个举动,让那些嘲辱许稚的道士心生忌惮,最后只能作鸟兽散去。
前身并未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连许稚什么模样都不太能记清,却没想到,在今番这种境地下,他竟是
纣绝阴之所
接下地渊符诏,便意味着在去地渊前,至少是明面上,晏飞臣不能对他出手。
否则,便是驳了这位大炼师的面皮,故意要讨他的不快。
因此缘故,虽然明知水牢里那刑房道人是故意说给他听得,陈珩也没有选择,只能如此施为。
“这,这……”
许稚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终还是颓然坐下,最后闭目嘘了口气。
“师弟毕竟有恩于我,难道就让我这样看着你去死吗?”他说。
“无妨,待得进入地渊后,我便暗自寻一个僻静处炼化小白阳丹,不去争夺那些外药。”
陈珩垂下眸光,笑笑:“我又不是古籍中那尊尸解仙,非要去幽冥黄泉的至深处寻死。”
见陈珩心意已决。
许稚怔了怔,旋即从怀中叹息取出两卷书册。
“这是一册剑击术,一册医书,师兄我身无长物,就只有这两样了。”许稚解释道:“剑击术是我许家家传,虽是凡人技艺,却也颇有些意思,至于医书……”
说到此处时,许稚脸上一讪:“医书是师兄我的一点心得体悟,你便拿着解闷吧。”
见陈珩拱手称谢接住,许稚才神情一松,过了不久,在他要告辞离去时,陈珩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师兄,请留尊步,我还有一事相询。”
陈珩唤住他:“师兄,你当初是如何得胎息的?除了顿悟法门,福至心灵外,可还有别的法门?我看道书里有‘死生畏怖,神明自得’一句,可是生死之间,更能够证悟胎息气感吗?”
“是……倒也有这么一说,不过此法太急太险。”
本已转身的许稚听到这话顿住脚步,想了想,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