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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只是这位爷发起脾气来,就不那么漂亮。徐世昌看着那可怜的花枝,遥声问道:“世子爷,大好的日子,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还冲着这些死物发脾气?”谢知钧见是徐世昌,冷了冷眼睛,将剑一收,道:“不关你的事。”徐世昌看他冷言冷语的,懒得再问,只道:“怎么不去前院跟我们玩儿呢?今天这场合可少不了你。”群?103~252~4937?整理。2021-08-0402:27:36第121章:有情孽(二)谢知钧看着徐世昌嗤笑一声,道:“你说得对,今天确实少不了我。”徐世昌总感觉他话中有话,但谢知钧自己都没说个明白,他也听得稀里糊涂的。徐世昌转而说道:“长淮哥哥远在雪海关,没能及时回来,我代他向你祝贺。弟弟之前得了一展寒晶翡翠屏风,夏日里放在室中,满屋都透着凉气,是个稀罕好物,长淮说你素来畏热,便向我讨要了来,明日我就差人送到你这里。”谢知钧将剑掷到一旁,打量着徐世昌,问道:“是他让你代为祝贺的么?”徐世昌嘻嘻笑道:“当然,当然。”“少来哄我,裴昱是什么货色,我还能不清楚?”谢知钧道,“他要真有心,千山万水都能赶回来。”徐世昌听他言语间对裴长淮很不客气,有点不太高兴,道:“闻沧,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么?长淮惦记你畏热,这事作不了假,要不弟弟也不会想着送你一展那样的屏风。咱们以前尚有同窗之谊,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些?长淮哥哥要真有你说的这样不堪,他岂会对我好?我徐锦麟又怎能跟他做朋友?”望着徐世昌,谢知钧的笑容有些讽刺。裴昱确实对这厮是掏心掏肺地好,自小到大也没变过,好得令人嫉妒,令人生厌。谢知钧道:“这点我也不能明白,太师府跟正则侯府斗得水深火热,怎么裴昱还当你是心肝宝贝呢?”“少胡说,什么水深火热!我爹跟长淮就是政见不同,但两人都是为了大梁百姓好,长淮哥哥拎得清,公私分明,这才肯拿我当朋友。”谢知钧笑容更漂亮了,“徐锦麟,你足够傻,也足够天真,真以为太师跟裴昱只是政见上不同?”徐世昌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阵儿,其实有些事他岂能不明白?不仅仅是政见,双方利益、势力、人脉都在争,但徐世昌不愿牵涉这些政事,也比任何人会装糊涂。他心中烦躁起来,不想再哄着眼前这位祖宗,狂摇了两下折扇,不耐烦道:“罢了罢了,只当我好心办坏事罢。等长淮回来,咱们再好好吃顿酒,有什么心结说开也就好了,都是朋友,何必总见面三分仇呢?”正当徐世昌准备返回宴上吃酒时,肃王府后院中忽然涌出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他们个个身披铠甲,手执尖锐,步伐匆匆却又不失整齐地穿过走廊,冲着前府而去。这动静闹得,竟似出了什么大事。徐世昌一惊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前头闹出了什么乱子?”谢知钧了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徐世昌只觉得隐隐不妙,想赶紧过去瞧一瞧,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府。徐世昌听人几句嘴,才知道原来是袁家的三公子中途辞宴,想要回家,正准备离开肃王府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侍卫劝他等散宴后再离开。这袁三本就有些少爷脾气,将侍卫一推搡,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谁知那侍卫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将袁三的胳膊拧了,押送到宴会中来。袁三疼得嚎天扯地,众人见肃王府的侍卫敢对宾客如此粗鲁,这才闹出许多动静。徐世昌听后神色惊疑不定,努力挤进了正堂。在这宴会之上,不见肃王爷,领头坐镇的是大公子谢知章。此次来参与宴会的宾客皆蜂拥在堂中,方才那一队队士兵已经将堂里堂外围堵得水泄不通,刀剑都拔出了鞘,大有监视的意思。面对此行此景,宾客们神色各异,或疑惑,或恐慌,或愤怒,唯独谢知章高居在正位之上,从容闲适地喝着盏中茶。其中有一人喝问道:“谢知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你的犯人,为何不能出府?这些兵又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打算将我们看管起来不成?”谢知章淡笑道:“各位稍安勿躁,也无需惊慌,不过是外头闹了点小风波,我恐诸位遇上危险,所以恳请诸位留在府上,暂时不要出去。待风波平定以后,我自然会送诸位安全归府。”“风波?什么风波?你倒要解释清楚。”谢知章回答得模棱两可,“府尹大人还在查。”“少拿这个搪塞!一个庶出的玩意儿,胆敢坐在主位,还这么嚣张,就连肃王爷都不敢这么欺辱我袁家呢!”袁三被拧了手臂,怎咽得下这口气,说着就要往外走,嘴中骂骂咧咧,道,“我偏要出去,我看你敢拿我怎样!”一个士兵拦在他面前,袁三狠狠推了那士兵一把,奈何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力气怎比得上这些孔武有力的士兵?推他一下,自己反而险些倒跌在地。袁三气得直骂:“谢知章,贱东西,我给你脸了?!还不让他们滚开!”如此出言不逊,谢知章脸色也未见一丝波澜,他放下茶盏,冲袁三微微一笑,食指轻轻往上一抬。像是收到某种指令似的,那士兵铮地拔出刀来,还不及众人反应,只见雪亮的光一闪,徐世昌被那光晃得眯了一下眼睛。光亮带出一泼鲜血,紧接着,一条左臂嘭地掉落在地上。袁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那条手臂,摸到臂膀下喷涌的鲜血,他才在极度的疼痛与疯狂的恐惧中大吼起来!“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袁三猛地倒在血泊当中,浑身痉挛着,痛苦地嘶喊着。这般惨烈的情景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呆若木鸡。他们方才还在以为,就算有再大的争执,顶多也就是彼此推搡推搡,可这些人竟直接动了刀剑。谢知章和善地微笑着,乍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光风霁月,他温声道:“我看,你们当中没有人再想出去了罢?”徐世昌吓得脸色苍白,此刻谢知钧也已经慢悠悠地回到宴会上。徐世昌用余光瞥见他的身影,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惊恐地问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你们,你们疯了!”谢知钧无动于衷,道:“你会知道的。”看见徐世昌还在叫嚷,谢知章却又想起另一茬儿的事还没有处理好,他指挥一个士兵上前听令。“正则侯府没有来人。”谢知章吩咐道,“你带一队人去侯府,将府上的二嫂嫂以及裴昱那位最年幼的小侄子请过来,以防万一。”徐世昌听到这番话,猜测着他是打算拿住小元劭作人质,登时大怒:“你们敢!谢知章,你敢动正则侯府的人?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连袁三都敢动了,那也来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你看我爹饶不饶你!”谢知章笑了笑,“锦麟,你这是什么话?我能坐在这里,正是奉太师与父王之命,太师千叮咛万嘱咐,只望我能看住你就是了,我岂会让手下人加害于你?”徐世昌惊疑万分,“我爹?他、他让你这样做的?为什么……”待他问出为什么时,徐世昌又恍然能够明白了什么,“他去哪儿了?”谢知章笑得神秘莫测,道:“这个时辰,应当还在宫中述职罢?”徐世昌摇了摇头,满额皆是冷汗,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似乎是很平凡的一天,天灰阴阴的,不久后便下起了雨。因为被这场风雨笼罩着,整个皇宫比往常要安静一些,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徐守拙入宫,撑着雨伞走在宫中用玉石铺就的路上,他走得很慢,在这条路上他仿佛已经走了很多年,一步一步都似有沉甸甸的重量,故而他花了足足两盏茶的工夫才走到明晖殿。徐守拙以述职为由觐见皇上。进到明晖殿,崇昭皇帝站在书案之后,他因尚在病中,未穿黄袍,身上的常服是烟青色的宽袍大袖,颇有几分脱俗出尘的味道。他正在作丹青,画卷中是一个羽化成仙的神女,姿态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飞出来一般,奈何却还没有描画眉眼,缺了画龙点睛之妙。郑观陪在他身边,为他研墨。崇昭帝手下未停,扬扬毛笔,请徐守拙坐着述职。徐守拙气定神闲地坐下,回道:“太医院有治理瘟疫的旧药方,南方这阵瘟风算是刮过去了,按照旧例,朝廷也免了受害地方百姓半年的赋税。好在去年扬州漕运监和扬州商会主持兴建的港口已经竣工,来年海上通商贸易,这块开源正好补上国库的亏空。”“好,好!听说当初筹备港口一事也有赵昀的功劳,等他回来朕要好好封赏他!”崇昭帝听着大喜,放了放手上的毛笔,看着徐守拙道,“这一切都有劳太师了。”徐守拙笑了笑,笑得有些怪异,有些意味深长。约莫沉默片刻,徐守拙道:“皇上,这一切不是老臣的功劳。你可知这治理水患、消除疫害的法子是何人所创?在杭州筹备建造港口,疏通海上商道,又是何人的设想?”崇昭皇帝笑道:“怎么,太师手下又揽入一位能员干将,是朕不知道的么?”徐守拙摇了摇头:“皇上或许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亦或者不愿意再记起他的名字了。”崇昭皇帝蹙了蹙眉,脸色瞬间凝重起来。陪侍在一旁的郑观嗅到一点不对劲儿的苗头,打圆场道:“呦,太师这话说的,大梁人才济济,皆愿为皇上效命,皇上不记得其中一两个,岂非寻常事?”崇昭皇帝摆弄了一下毛笔,示意郑观不必多言,沉声问道:“徐太师,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守拙从容笑道:“老臣只是思念故人,想与皇上叙叙旧事。”他没有看崇昭皇帝,而是仰首目视前方,前方似乎有一处很遥远的地方,他道:“观潮倘若能活到如今,也该位列三公了。”他低下头,握住自己座椅的扶手,沉沉地拍了两下,道:“老臣的这个位置本该是他的。”观潮,宋观潮,曾是先帝的肱股之臣,因为先帝挡下毒箭而亡,谥号“文正公”。发妻孟元娘,宋观潮亦是谢从隽的父亲。名义上的父亲。这些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没有多少人知道,宋观潮生前还跟徐守拙曾是八拜之交。两人同为扬州穷苦出身的孩子,宋观潮孤苦伶仃一个人,无父无母;徐守拙亦是父母早故,手里紧紧拉扯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妹。三人同在城隍庙靠扫庙道人接济一口馒头,勉勉强强、相依为命地长大成人。徐守拙虽比宋观潮年长不少,但宋观潮从小就天资聪颖,性灵秀敏。其他贫苦人浑浑噩噩混饭度日时,他却喜好读书问药,后又三顾茅庐,拜了扬州一位举人为老师,从小就做得一手绝佳的诗词歌赋。后来,宋观潮因写了一首隐刺时局的歪诗而获罪于官府,被捕入狱。徐守拙身为他的义兄,眼见宋观潮枉受牢狱之灾,急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但他一介平民,认识的拥有最大权势的人也不过是当地的豪绅,他们都不敢招惹官府,谁也不敢去解救宋观潮。不过徐守拙仿佛天生有一双识人的慧眼,他看出宋观潮未来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也看出唯一能够救他的人就是当时还在扬州封地、仅为一介贤王的先帝。徐守拙冒着被那些王府侍卫当场砍头的危险,横冲直撞地拦下贤王的轿辇。在生死一线间,贤王令侍卫刀下留人,耐心询问他有何冤屈。徐守拙将宋观潮的诗集交给贤王,贤王坐在轿辇中看了宋观潮所作的那一首歪诗,不由地大笑三声,直言道:“好狂妄的口气,但不失为一首好诗。”随后,贤王从轿中走下来,一袭常服掩不住通身清贵,满街臣民皆伏身行礼。贤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守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诗可是你写的么?”“回王爷,草民徐守拙。”他道,“这诗乃是草民的义弟宋观潮所写,他因为写了这首诗,被官府的人抓走了。”贤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回首看了看随行的扬州知府,以轻巧的口吻说道:“半大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见地,本王看很好嘛。”那扬州知府听出这话中有问罪之意,急得满头大汗,连连点头:“是,是,下官这就放、放人。”贤王说:“写诗写得好的人,本王见过不少,但能把诗写得这么有意思的还没几个。本王要见见这个宋观潮。”徐守拙这一搏,为宋观潮搏来一线生机,也为他们二人的官路搏出一条通天大道。“那时候人人都只知宋、裴二人乃是先帝的左膀右臂,从不会提及老臣的名号,其实与观潮相比,老臣也不过是一介庸人罢了。观潮是大器之才,南方水害后瘟病成风,他想出的法子至今还能用,比他,老臣一向自愧弗如。”能让徐守拙这么一个刚愎自用、孤高自许之人心悦诚服的,也只有当年的宋观潮了。“然而,观潮志在四方,先帝都怕贤王府的天地拘不住他这只鸿鹄,这才想了一个法子,要将孟家长女孟元娘许配给他为妻。”崇昭皇帝的手一顿,蘸饱丹墨的毛笔尖儿跟着一抖,朱红的墨点不慎滴落在画卷里那神女的面容上。可惜这么一幅好画,就因这一点失误,全都毁坏了。群?103~252~4937?整理。2021-08-0402:27:39第122章:有情孽(三)宋观潮娶妻之时,徐守拙已经与他分道扬镳多时。虽然两人都还在贤王手下办事,但他们为官从政的理念却是大相径庭。徐守拙从前过了太久的贫寒日子,若只他一人受苦,还不至于如此心难平,可他最疼爱的小妹徐念青从小跟着他,也受过太多的欺负,吃过数不尽的苦头。令徐守拙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扬州湿寒的冬天。徐守拙将干巴巴的馒头掰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一半塞给徐念青。徐念青就陪着兄长蹲在街角能够躲风的地方,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这时他们看到有户人家的小少爷手中捧着一块葱油烙饼,里头裹着卤肉,小少爷吃得满手满嘴都油亮亮的,徐念青看得目不转睛。徐守拙悄声问她:“想不想吃?哥给你弄来一样的。”那时,他心底不自觉地生出去偷去抢的恶念。徐念青就笑起来,狠狠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馒头,瘦弱的身体缩成一小团,倚靠在徐守拙的身上,然后说:“不想,我只想和哥哥待在一起。”徐守拙从不知道一个笑容还能那么令他心酸、令他难受。他不想再让徐念青过着从前那样的生活,一门心思地要出人头地,只恨不能将世上最好的珍宝都拿来,弥补曾经对妹妹的亏欠。故而在最开始追随先帝的那些年,徐守拙一心想要崭露头角,为此极尽手段地谋求算计。宋观潮看在眼中,纵然能理解义兄的初心,却对他的一些手段难以苟同。却是在贤王府结识裴承景以后,宋观潮与他志同道合,两人都心系百姓穷苦、家国多难,相谈得甚为投机,久而久之裴、宋二人便交往得更亲密一些。先帝当年为引宋观潮与孟元娘相识,设下诗宴。宋观潮一眼洞穿了的先帝的意图,不愿自己的终身大事为政权所绑架,早早立下不娶之志,以此为搪塞。奈何裴承景却极其看好这桩姻缘,哄着宋观潮去见一见这位孟小姐。裴承景那时揶揄地说:“哪怕见了不喜欢,也好有理由回绝,这样躲着不见,难道那孟元娘是洪水猛兽,让观潮兄一见就怕?”宋观潮看裴承景连激将法都使了出来,心道见就见,任她什么天仙,他不喜欢的,就算大罗神仙亲自下凡来绑他成亲,他都要跑。哪知见了以后,宋观潮才知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孟元娘本也称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可当夜俏立于那月色与飞花之下,一方芙蓉团扇半遮面,只露出一双含着盈盈笑意的杏眼,往宋观潮身上一掠,立即羞涩地抿了抿唇,只同身旁的姊妹俏声说道:“长得俊有什么用?竟像个呆子。”宋观潮恍然回神,原是自己看怔了眼。裴承景在一旁见宋观潮这副仿佛被人勾去心魂的样子,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忍笑道:“观潮兄,这可是洪水猛兽啊,现在要跑还来得及。”宋观潮耳朵也红了,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袍齐不齐整,慌里慌张地说道:“我今日这样还、还看得过去么?”裴承景简直笑得不行。郎情妾意,才子佳人,这样好的一段姻缘,没有人不欢喜。但谁也不曾知道,在诗宴上看孟元娘看出神的不仅只有宋观潮一个,还有崇昭皇帝,也就是当年的贤王世子谢弈。不过与宋观潮不同,谢弈对孟元娘并非一见钟情,而是情根深种。因孟家是有名的清流世家,先帝又素有贤王之美誉,贤王府与孟家多有来往,谢弈与孟元娘也早就相识,谢弈爱她端庄却不失俏皮,温柔却不失活泼。可孟元娘心性高傲,嫁人只肯做正妻;而身为贤王世子的谢弈,婚姻大事又全由不得他做主。谢弈一直割舍不下心中所爱,一心想在父王面前做出些可圈可点的功绩来,待得父王嘉赏,他就趁机请旨纳妃,求娶孟元娘为妻。当年谢弈主持筹建扬州十三渠,日夜殚精竭虑,才换来良田万顷,民间朝野无不称赞。回到王府以后,谢弈正想求父王去向孟家提亲,可贤王乱点鸳鸯谱,已打算将孟元娘许配给宋观潮。谢弈本还抱着一丝侥幸,毕竟宋观潮早就立下不娶之志,可不料自从在诗宴上见了孟元娘,宋观潮就变了主意。只差一步,就那么一步,让谢弈足以抱憾终身。那厢宋观潮和孟元娘情投意合,是神仙眷侣;而谢弈身为堂堂贤王世子,却要在父王的安排下,迎娶徐守拙的妹妹徐念青为侧妃。纳妃当日,徐守拙、裴承景、宋观潮都来庆贺,谢弈强颜欢笑,在喜宴上与他们喝得酩酊大醉。洞房花烛之夜,穿着凤冠霞帔的眼前人不是谢弈的心上人,徐念青乖顺小巧,虽不怎么会说奉承话,可望着谢弈的眼睛里有满满的爱慕与崇拜。谢弈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可他偏偏不喜欢。他拥抱着徐念青,爱抚她,亲吻她,却觉不出一丝一毫欢喜,只余一腔的委屈与愤恨,所以他最后放开了徐念青,转身离开喜房。当夜孟元娘还在家中等着宋观潮回来。因宋观潮以俭朴为志,居处仅是一方简简单单的小竹院,除了一个随孟元娘陪嫁过来的小婢子,家中没有其他奴仆。深夜有人敲门,孟元娘误以为是宋观潮回了家,便亲自起身去开门。那人影砸到她怀里时,孟元娘还没看清是谁,只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她一皱眉头,拧上他的耳朵,正训斥着:“宋观潮,谁准你喝这么多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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