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元,男,三十五岁,海市第三中学体育老师。刘菱华,女,三十二岁,海市街道办事处职员。”
钟岁安从容不迫地念出手机上的资料,抬眼扫过眼前瑟瑟发抖的这对夫妻。
“真有意思,看来两位都是吃国家饭,在事业单位里捧着铁饭碗的人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钟岁安顿了顿,任由这种恐慌在两人之间发酵了几分钟之后,才继续道。
“你们说,要是你们单位的领导,还有教育局的领导,直到了你们这两位人民公仆,在光天化日之下,合起伙来敲诈勒索,污蔑一个普通市民,他们会是什么想法呢?”
工作……
两个人本来就吓得抖如筛糠,这两个字,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不行!”
那女人第一个崩溃了,一个腿软,就“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她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手脚并用地就爬到钟岁安的脚边,但被钟修远给隔绝开了。
没办法,刘菱华,就只好撑着地哭嚎起来。
“不,这事是我们搞错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再也不敢了!”
她这街道办是参加了多少考试,又找了多少层关系才进去的,要是丢了,这些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男人一改刚才心疼老婆的样子,朝着跪坐在地上的刘菱华怒吼,“哭哭哭,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胡说,我们能误会人家吗!”
无能狂怒完,他又紧跟着也凑上来。
“钟大哥,钟小姐,这事都是她瞎说!是我一时头脑不清就给信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只错了!”
石建元心急得不行,他现在已经是奔三的年纪了,就指着这铁饭碗活着呢。
要是真被开除了,他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夫妻双双失业,又没有一技之长,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多么精彩的变脸戏码。
周围的群众看着这出闹剧,爆发出一阵鄙夷的哄笑声。
“真是活该!刚才不还挺嚣张的吗?”
“欺软怕硬的东西,现在提到铁板上了吧!”
“这男的可真不是个东西!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他老婆不会撒谎!现在人家说有证据,他又把错全推到女人身上,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呢?我呸!”
“就这种人品也能当老师?可别教坏了孩子!”
“就是啊!我孩子可就在那中学上学呢!我可得投诉他们去!有这种老师我可不放心!”
……
这些议论声,像一个个耳光,响亮地扇在他们脸上。
两人现在只觉得无地自容,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马上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钟岁安厌恶地看着这一幕,拉着大哥往后推了推,生怕沾染上晦气。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这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在修理厂里装了隐蔽的监控,今天这事有理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