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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第二天,手机震动,一条银行短信跳了出来。
到账十八万。
转账人那一栏,是唐彦的名字。
我盯着那个数字,这是我们大学四年,一起拿的所有奖学金的总额。
我点了转账,输入九万,备注写着“你的那份。”
多余的,我一分都不会要。
更何况,比起我,他现在更需要这笔钱。
学校官网早就挂出了那次实验室火灾的处理结果。
我的室友周薇第一时间把链接甩了过来,还附带一个“吃瓜”的表情包。
公告写得清清楚楚,各种精密仪器和耗材损失,总计约三百万。
学校承担了一部分,剩下的一百万,需要他们两人共同赔偿。
陆恬,作为那场闹剧的主角,承担百分之七十的赔偿责任。
唐彦,违规带人进入实验室,连带责任,承担百分之三十,三十万。
三十万,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不是个小数目。
周薇发来一串语音,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
“七十万!陆恬她爸妈差点当场昏过去!我听说她妈去校长办公室闹了好几次,说她女儿一个学中文的,怎么可能懂那些瓶瓶罐罐,肯定是唐彦教唆的!”
“结果唐彦他爸妈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两人当初的聊天记录甩了出来,那叫一个没眼看!”
更致命的处罚是公告的最后一行。
处理结果的最后一条写着:唐彦、陆恬,永久禁止进入本校任何一间实验室。
陆恬一个中文系的学生,进不进实验室对她毫无影响。
可唐彦不行,他所有的未来都建立在实验数据之上。
不能进实验室,意味着他手头所有的项目全部泡汤,他赖以毕业的论文,连最基础的数据都拿不到了。
唐彦的学术生涯,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所以这次毕业典礼,校长为我拨穗正冠的时候,他只能站在台下,连一张学位证书都拿不到。
室友的瓜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