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几年了,霍阳荣还是过不了那道坎,他无数次劝自己放下,可又无数次失败,要让他怎么放下,亡妻临走前让他一定把儿子照顾好,可他没有做到,就连儿子唯一的血脉也没保住。
他可能到死都无法释怀。
周淮康观他神色,道:“你当年没赶尽杀绝,说明你心里有天平,知道不能全怪江家,只能说世事无常,逝者安息,你不要把自己困在牢笼里。”
霍阳荣绷着脸,想要骂人又不知道骂什么。
周淮康继续道:“虽然当年是我们护着江家丫头,但我知道你非要她命的话,玉石俱焚周家可能也护不住。你心里是有善的,不瞒你说,我打心底佩服的人就是阳荣兄你了。”
周淮康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表情还特别真诚。
霍阳荣的情绪不上不下,周淮康又道:“江家已经很可怜,几代人就剩那一个丫头,你放江家血脉一条活路,没为难那丫头,以后到地底下见面,江家人会感谢你的。”
霍阳荣移开视线:“好了,年纪越大越啰嗦,到底是下棋还是聊天。算了算了,不下了。”
周淮康话到即止,起身往外走,碰到正好要进来的霍赫言。
周淮康快速看一眼后面,霍阳荣垂眼在想事没看这边,他压低声音:“还有纸条吗?”
霍赫言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没找到?”
“没有,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周淮康不停动手指示意他快点。
“……没有了。”霍赫言发现霍阳荣看过来,快速说,“让周聿珩找靳穆。”
说完不敢逗留一秒,迈步进去。
十分钟后,周老爷子把霍赫言的话原封不动传给周聿珩。
“靳穆?”周聿珩想骂霍赫言猪脑子,“我要能联系上他还会等到这时候?”
此时另一边的废旧院子,经过温苒几天的打理,渐渐有了住所的模样。
虽然条件还是艰苦,但至少解决了取暖问题,母女两人不会冷死在寒冬里,变成一大一小两根冰棍。
温苒把最后一片没打理的土地除完草,正要回去喝口水,忽地一颗石子从上往下砸在她脚边。
她抬头,看着屋檐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