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没亮,我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不耐烦地推开门,只见表婶提着一只拔了毛的大公鸡气势汹汹地杵在门口。“啪嗒——”大公鸡被扔在我的脚边,还没死透的公鸡疯狂挣扎,脖子上的血水乱溅,我急忙躲开。“你又来搞什么鬼?”表婶却是神气地拍了拍手,一脸鄙夷道:“在宫里当差也不知都在干些什么玩意儿,连只鸡崽子都怕!以后嫁到我们家可不能这样了,做饭喂猪,每天要干的活可不少咧。”说着她便闯了进来,对着我的闺房上上下下一阵打量。“你凭什么进来!”我赶忙上前拦住她:“什么嫁到你们家,你这疯婆娘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表婶却是对着我冷笑一声:“聘礼都收了,还说不是我家媳妇?”说罢,她指了指门口那只大公鸡。什么?她在说些什么?这是聘礼?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表婶却是眼睛一亮,眼珠子骨碌碌地看着我的耳朵。“这坠子成色真不错啊!”她伸出一双劲瘦的手就往我耳边抓,我躲闪不及,竟被她生生扯断了耳坠!“啊——”我痛得叫出声,耳垂簌簌冒出血来。“真是娇气,取个耳坠就叫成这样,看来你确实没什么福气,要不得这种好东西。”表婶举着两只耳坠在铜镜前显摆,越看越满意。“你这个克死爹娘的丧门星,也就我们家愿意要你,这些全当是嫁妆孝敬你婆婆我了”表婶还没说完,又瞅见了我手腕上那只金灿灿的镯子。“你这个疯女人,谁要进你们家啊!”表婶跟老鹰捉小鸡似的,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拽过我的镯子。“你干什么?!”“小娘皮,在宫里搜罗了这么多好多西也不知道寄回家孝敬你的未来婆婆我,该打!”“刘张氏!你究竟想做什么?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赐的金镯,信不信我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我一把拔过头顶的金钗,指着刘婶子大声吼道。刘婶子果然被唬住了,但她眼珠子一转,又尖声反驳道:“哼,吓唬谁呢?你一个下等宫女也配见到太后?说不定是偷了哪个宫里娘娘的物件呢!”“反正你也要嫁人了,也不必回去了,我们刘家可不能白吃白喝养你这么个闲人!”说着,她转身向梳妆台走去,翻箱倒柜一阵倒腾,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揣进了怀里。“这些,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该赔给我们刘家的!”“不止这些,你爹娘留下的房子、田地,还有你在宫里攒的钱,以后都是我们刘家的!”表婶理直气壮道。我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冲上去便要把东西夺回来。但我被人伺候惯了,力气哪里比得上一个农妇。只见她手一抓腿一蹬,我就被她狠狠踹倒在地板上!“果然是个没人教的,居然还想对婆婆出手,呸!”表婶抱着一堆首饰大踏步出门,临走时“啪”地一声把门带上。我坐在地上,突然听到一阵铁器摩擦声——表婶居然给房间落了锁?!她这是要囚禁我!“清梧丫头,你就安心在房间等着出嫁吧!”表婶说完这句话便扬长而去,独留我一个人不停拍打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