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跑这一趟,顺便……帮我们端壶新茶来?”
“你!”
长孙雨瞬间气结,俏脸涨得通红,指着李恪,“李恪!你…你竟敢把我当使唤丫头!”
一旁的杜明月看着李恪眼中促狭的笑意和长孙雨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以袖掩口,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帷帽轻纱随之微微颤动。
长孙雨更窘迫了,狠狠剜了李恪一眼,碍于杜明月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得一跺脚:“哼!想喝茶?自己找丫鬟去!本姑娘忙着呢!”
说完,转身像一阵鹅黄色的旋风般冲出了书房,只留下那本崭新的账册躺在案几上。
李恪摸摸鼻子,对着杜明月无奈地耸耸肩:“让小姐见笑了。”
心里却乐开了:小醋坛子炸毛的样子是挺逗,不过……杜才女方才那声轻笑,如珠落玉盘,更动听。
被长孙雨这么一搅合,加上杜如晦病容带来的沉重感,书房论道的气氛也难以为继。
李恪适时起身告辞。
杜明月将他送至二门处,帷帽已然放下,恢复了那份清雅疏离:“今日与殿下论道,明月获益良多。
家父之邀,殿下若有新得,随时可来府中。”
“小姐客气,恪必再来叨扰。”李恪拱手,利落地翻身上马。
青骢马驮着李恪,蹄声清脆,穿行在长安城渐渐弥漫开的暮色里。
工坊的喧嚣仿佛被隔在另一个世界,他脑中却交替回放着方才的景象:
杜明月帷帽下专注沉静的眼眸,她举一反三时闪耀的智慧光芒,杜如晦那令人揪心的苍白病容,还有长孙雨气鼓鼓炸毛的样子……
如何赢得杜才女更多的“论道”机会?
李恪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送诗?太酸腐,与他这“格物实干”的人设不符。
送钱?俗不可耐,怕是连杜府的门房都瞧不上眼。
送珍玩古董?毫无新意,更显不出诚意……
他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街边胡商店铺门口悬挂的、在暮色中依旧折射着最后一丝天光的琉璃酒盏碎片。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琉璃!
这玩意儿在大唐可是顶级奢侈品!
价比黄金!
够亮眼,够贵重,够新奇!
最关键的是——它完全可以被包装成“格物之道”的新证!
沙子、石灰石,工坊外堆积如山;
纯碱,找跑西域的商人想想办法总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