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厉家老宅灯火通明,正在举办一场家宴。我被厉渊强行从工作室带回来,换上了一身规矩的礼服,坐在长餐桌的最末位。温雅穿着一袭银灰色的小礼裙坐在厉渊身旁。而厉渊,恰好也系了一条同色系的领带。两人坐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小雅和阿渊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连衣服都这么搭。一位长辈笑着说。厉渊的母亲满眼慈爱地看着温雅:这领带还是小雅亲自挑的,我们阿渊喜欢得不得了。不像有的人,送些破铜烂铁,一点品味都没有!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从我嫁进厉家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未看得起我这个搞废品艺术的儿媳。温雅羞涩地低下头,偷偷看了厉渊一眼。而厉渊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否认。我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呀温雅端着果汁走过来,笑容甜美。阿渊的领带是我挑的,好看吗我觉得和我的裙子很配呢。她凑近我,低声说:你知道吗阿渊说你穿什么都像个修车工,只有我才配得上站在他身边。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了追我这个修车工,曾在我的工作室外淋了一夜的雨温雅的脸色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就在这时,她手中的杯子脱手,橘黄色的液体尽数泼在了我米白色的礼服上,黏腻又狼狈。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她立刻惊慌地道歉,眼眶迅速泛红。厉渊闻声走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将温雅护在身后,皱眉看我:她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厉母更是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钟毓!小雅好心过来敬你,你还想为难她不成自己上不了台面,也别见不得别人好!我看着自己胸前那片刺目的污渍,再看看他们理所当然的维护,忽然笑了。我能怎样我只是觉得厉家的地太滑了,温雅小姐下次走路可要当心点。我的话音刚落,温雅像是被我的眼神吓到,突然向后一倒,整个人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的脚!她脸色煞白,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钟毓!厉渊暴怒的声音响起。他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温雅,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对保镖下令:家法伺候!让她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我被两个保镖强行按倒在地上,膝盖撞在坚硬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厉渊抱着温雅匆匆离开,临走前他对保镖说:让她跪到知错为止!厉母则跟在后面,满脸心疼地安抚着温雅,路过我身边时,还不忘轻蔑地啐了一口:不知廉耻的东西!温雅从他怀里探出头,朝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她对其中一个保镖,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几个字。我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冰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礼服,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夜色越来越深,雨也越下越大。我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膝盖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这一跪,就是一夜。后半夜,我冷得快要失去意识,身体摇摇欲坠。其中一个保镖走过来,粗暴地将我扶正。他的脚直接踩在了我的右手上,然后狠狠地碾了一下。啊!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我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我抬头,看到保镖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瞬间明白了这是温雅的授意。她不仅要我受辱,还要毁掉我赖以为生的右手。那一刻,身体剧痛都比不上心底那片彻底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