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澜……引着十万玄甲禁军,兵锋已抵幽州城下!”
“那面浸透血色的‘讨金复燕’大旗……正劈开漫天风雪!”
死寂猛地扼住了整个大帐,唯有中央铁炉里。
赤红的火舌疯狂舔舐着冰冷的空气,跳跃的火光。
映亮了案几上那张边角磨损卷曲、墨迹仿佛还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古老舆图。
陈天放赤膊坐在炉火旁,肩头缠着烧得发黑的兽皮。
他没有说话,只一把扯过军报,眉眼冷硬如铁,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嘲弄:
“痴人说梦。”
“金国早被老子碾碎了……她这是冲我草原来的。”
话音未落,手腕一翻,那支骨杖“咔”的一声重重杵在舆图中心。
“幽州粮仓,”他指尖移向地图北侧一处醒目的朱砂圈,“在桑乾河码头。”
骨杖随即滑向更北一点的位置,点在另一个鲜红的标记上。
“要命的硫磺仓……在这里。”
诸部酋长围坐四方,有人咳嗽一声,刚欲开口。
陈天放已转头:“三支死士队,携火药渡冰河,辰时前,必须引爆。”
“若路上被拦,点火也得点。”
“死得其所。”
话落,三名玄甲死士起身,默然行礼,转身出帐。
帐外风雪更紧,黑甲如铁,身影随风而去。
桑乾河。
夜半风急,冰面如镜。
三队死士携火药匍匐前行,冰面下是湍急河流,甲胄微响,便有碎冰炸裂之声回荡耳边。
“别动。”
“前面有暗哨。”
呼吸凝成白雾,一队长低声一喝,手中火绳已点。
前方冰面骤然裂开,一人失足坠入。
“咚!”
冰河炸水,尸沉。
剩余两人未停,咬牙攀冰而上。
“陈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