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信徒胸口的“恨”字烙印!
仍在闪烁!
仍在扭曲!
远处,海面之上。
那团苍劲空自焚的蓝色火焰,终于……
缓缓熄灭。
陈天放单膝跪地,脊背笔挺如刀,独目望着天际那团渐灭的蓝焰。
他没有悲愤,也未怒吼。
只是右拳缓缓落地,手腕处的蛟噬臂微微一震,鳞片翻卷之间,残余的数据流如潮水般汇入地脉。
下一刻,他起身。
左臂如龙,右腿石化,身形残破,却步步生风。
他走向魔胎焦骸的伤口边缘。
那具天道之胎,如今已然崩裂,黑血如瀑,滴落泰山之巅。
“新天道……已废。”
他低声自语。
声音不大,却如九州重锤,砸入每一个信徒残魂的意识深处。
尸潮之中,信徒们的“恨”字烙印开始剧烈颤动,有人七窍流血,有人喉管自燃,跪地仰天,似在等待某种终结。
陈天放没有理会。
他抬手,斧柄一转,将盘古斧从地脉中拔起。
斧光未熄,血腥未干。
下一瞬,整座泰山主坛之下,忽有铁流震动之声传来。
“轰隆。”
那是——
铁舰。
五艘玄甲舰队,自泰山脚下的地脉裂隙中缓缓升起,舰身燃着火焰,甲板黑铁焦痂。
最前方,龙头舰首之上,玄甲兵列阵如林,旌旗翻卷,战意如山。
陈天放立于舰首,身披血袍,背负盘古斧。
身后十万玄甲军齐齐拱手,默然不语。
直到他抬手,指向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