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你还不是被京墨扔下来了,你以为你很特别?你还不如我。。。”楚君尖叫着,杜若好怕她的口水会滴在她的脸上,而且她快要把自己的头皮给拽下来了,痛的要死。 虽然展家在龙凤山的半山腰,这里是私人地方没有其他的住家和路人,但如果但凡被一个狗仔拍到,恐怕就凭她这个窘态也无法再留在展京墨的身边。 可杜若现在很被动,她整个人都往后倒,根本使不上力气跟她搏斗,楚君疯了一样拼命拉扯她的头发,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她身上。 杜若没辙,想起包里有一把剪刀,摸索着找到了,用力抬高手伸到脑后,楚君还以为杜若要用剪刀扎她,嘲笑着叫:“你扎不到我的!” 杜若没打算扎她,她只是用剪刀剪掉了楚君扯住不放的头发。 那么长的卷发,瀑布一样美丽,楚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把头发落在了地上,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杜若收起剪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次,楚君没有追上来,她彻底被杜若吓住了。 杜若赶到会展中心的时候,会议还没开始,她在路上把参差不齐的头发挽了髻,在包里找到一根水笔当做发簪固定住,在展京墨的身后坐下。 今天是展家的冠南集团招标会,很多家企业参加,为了能分一杯羹,众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每家企业的投标书都有一尺厚,PPT也做的跟长篇连续剧一样长。 杜若严格控制着汇报的时长,一标有二十家企业入标,就算一家十分钟汇报展示,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 杜若知道展京墨昨晚没休息好,她将招标会分为上下半场,一个半小时上午的会议结束,也不算精疲力尽。第12章就当穿越了 一场会议结束,也不过十一点不到。 杜若让老贾在会展中心旁边的酒店订了间总统套房,又让酒店等会直接把午饭送去房间,展京墨吃了午餐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展先生。”杜若将房卡递给展京墨:“酒店十一点一刻送午餐上来,您十二点休息,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两点半会议正式开始,我就在您隔壁,两点钟我准时敲门。” 展京墨没有接她手里的房卡,杜若识趣地用房卡把门打开,展京墨走进去,她正准备关上门退出去,他却像后脑上长了眼睛似的:“进来。” 杜若便跟着进去,轻轻关上门:“展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他却没说话,径直走进卧室脱下了外套随手丢给她。 杜若这个私人秘书,事无巨细什么都做,工作生活,就像是展京墨24小时老妈子。 而她这个老妈子业务能力也是没的说,杜若知道这应该就是她为什么还能留在展京墨身边的主要原因。 展京墨真是累了,脱了外套就躺下了,半天没声音,她悄悄走过去看了看,他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杜若想了想只能打电话给前台,把午餐先取消。 老板不吃饭她也不能吃,早上就没吃她饥肠辘辘,现在更是饿得前心贴后心。 好在总统套的冰箱里都会有吃的,她找到了一块蛋糕,狼吞虎咽地吃完,对着镜子擦嘴上的奶油的时候,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头发。 她拿出剪刀去洗手间,站在盥洗台前端详着自己片刻,便用剪刀剪掉早上没有剪整齐的头发。 普通剪刀剪头发会有点打滑,她剪的很费力,正全神贯注地剪头发时,忽然洗手间门口传来了展京墨的声音。 “你要出家?” 声音冷不丁响起,着实吓了杜若一跳,她手一抖,尖锐的剪刀刀锋就划破了她的手背,随着刺痛,鲜血一下子就飚出来,抛物线一般。 她还没反应过来,展京墨飞快地走过来捏住了她手上的伤口,随手拿了一条新毛巾包裹住她的手,把她带出洗手间。 那条口子蛮大的,鲜血很快就渗透了不太厚的毛巾,看着杜若瞬间就白了的嘴唇,展京墨说:“没想到吓着你,我去叫医生。” “没那么严重。”杜若努力展开笑容:“小事一桩。” 他让她坐在沙发上,打开毛巾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还好血已经慢慢止住了,也没伤及血管,他找来药箱先给她简单消毒处理。 展京墨低着头用碘酒帮她清洗伤口,虽然很疼,但从杜若这个角度看他,忽然让她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她和阿陆去野营,她不小心把膝盖摔了,阿陆也是这样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 时空仿佛穿越,回到了N年前的夏天。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野营,也是最后一次。 伤口很快处理好,展京墨抬头撞上她直勾勾的眼神。 他问:“感觉还好吗?” 虽然展京墨的语气是寡淡的,眼神是寻常的。 可是,杜若还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少年。 他墨石一样的眼睛,笑起来会弯弯的,像半弯的月。 他那么美好啊,令他鼻尖上浅褐色的痣,都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杜若一夜没睡又和楚君打了一架,现在还流了不少血,她脑子很混乱。 所以,她就当自己真的穿越了。 面前的人真的是阿陆。 她慢慢靠近他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第13章她越界了 他们在一起三年,杜若第一次这么主动。 她的唇是冷的,触碰到会让人一个激灵的温度。 但她又是热情的。 热情的像是冰冷的火焰,着急地想要吞噬掉他。 因为她的手,已经灵巧地解开了展京墨的衬衣纽扣,宛如一条冰凉滑腻的小蛇,从他的领口游进去,蜿蜒在他的胸膛。 就在那条小蛇向下游弋的时候,展京墨及时按住了她的手。 “杜若。” 但是,他毫无情绪的语气也没有唤醒杜若,她的手虽然被按住了不能乱动,但她的吻却越来越热烈,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眼中都泛着迷乱的疯狂的光。 “杜若!”展京墨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衬衣里拽出来,反扣在她的身后,疼痛才使她陡然清醒过来。 看着展京墨的嘴唇上沾着她的唇膏,染上了玫红的色彩,杜若才知道自己刚才又失控了。 是的,又这个字表示,她经常会看到展京墨失控。 她不停地问自己,如果自己喜欢登山,如果她陪阿陆去登山,结果会不会不同? 她眼中迷乱的光渐渐消失,唇角堆上歉疚的笑容,她恢复正常了。 “对不起展先生。”她编了一个不像理由的理由:“我晕血,看到血就不正常。” 展京墨是个谦谦君子,最起码,他不会轻易对女人发火。 他提着药箱起身,另一只手用大拇指抹去嘴唇上的唇膏。 他将药箱放回原处,打电话让前台送餐来,然后坐在沙发里端着酒杯看着对面吃牛排的杜若。 当看到她切下一小块五分熟的牛排,将里面还泛着红的肉塞进了嘴里。 他忽然笑了,对诧异地抬起头的杜若说:“下次给自己立人设的时候,记得最好前后统一。” 杜若看看盘子里从牛排里渗出来的肌红蛋白,又切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她想,展京墨一定误会她刚才那么做是想勾引他。 她也不做解释,她不在乎她在展京墨眼里是什么形象。 在她没找到比他更像的替身之前,她是不会离开的。 展京墨应该是被她恶心到了,他去洗了澡,甚至还用了漱口水,连午饭都没吃,就进卧室睡觉去了。 他昨晚一夜没睡应该很困,很快就睡着了。 杜若像个变态一样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在床边蹲下来长久地注视着他。 他们上过很多次床,但是展京墨从来不会在她那里过夜。 而在床上,她得扮演展菀童,害羞的不敢睁开眼睛的那种。 所以,她几乎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他。 他睡着的样子,和阿陆真真像啊。 其实,五官倒不是一模一样的,但有些小动作和神态,像极了阿陆。 比如阿陆思考的时候喜欢摸鼻子,展京墨也喜欢。 比如,阿陆有时候睡着了会皱着眉头,展京墨也是。 她痴痴地看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心。 指尖都快触碰到他的眉毛了,她猛然清醒过来,赶紧缩了回来。 想在他身边待得更久一点,杜若告诉自己,就要克制。 现在能这样近距离地凝视,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但她不知道,她的目光是滚烫的,足以烫醒沉睡的展京墨。 他是困极了,不然不会一个大活人蹲在他的床边良久才察觉。 他感受到床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不必睁眼,从对方身上淡淡的牛奶皂的香味上就知道是谁。 他不是感受不到杜若对他的强烈的爱意。 有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深情又温柔。 这是危险的信号,以前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但凡他察觉出谁对自己有想法就会立刻把对方赶走。 看来,他得采取行动了。 展京墨没有睁开眼睛揭穿她,只是翻了个身,算是提醒她该出去了。 果然,身后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杜若是聪明的,如果她今天能收敛一点,展京墨会留下她在身边,作为助理她是非常称职的。 可惜,她越界了。 展京墨没想到的是,更越界的杜若都做得出来。 他并没有等来她离开房间的脚步声,而是床铺微微颤动了一下,杜若竟然在他的身后躺了下来,并且靠近,甚至拉动了他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就躺在他的背后,当然,她还没大胆到贴着他,但是也就隔着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杜若身上的温度。 说实话,因为展菀童常年患有血液病,她的身体几乎是冷的,没有温度的,所以他不喜欢太有温度的女人。 就在展京墨准备掀开被子的时候,身后的杜若忽然又悄悄起身,快速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他转过身,在雪白的枕头上看到了数根断裂的头发。 她刚才自己剪发,身上很多碎发。 看着那些断发,展京墨的瞌睡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起身拿起那只枕头丢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二十分钟后,杜若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展先生,时间到了,可以起床了。” 听到卧室里面传来动静,杜若正准备推门进去照例帮他更衣,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不用。” 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恭恭敬敬地在门口等候着展京墨,他换好衣服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老贾已经在酒店门口等了。”杜若道:“从这里到会展中心只需要五分钟,您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用。”他从她面前走过去,带走一团冷冽的风。 杜若随意往卧室里看去,看到了扔在沙发上的枕头。 她垂下眼睛,转身飞快地跟上了展京墨。 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展京墨一抬眼就看到杜若手里的餐盒。 她立刻解释:“刚才让厨房给您做了一份龙虾伊面,您一早上没吃东西,稍微垫一垫。” 她打开餐盒,里面还是热气腾腾的,她又将筷子递到了展京墨的手里。 “您是先喝咖啡,还是先吃面?哦,这个龙虾我让厨房去了壳切小块,展先生,不吃饭脑子会转不动的。”第14章绰绰有余 杜若这个秘书,单从工作上来说真是没得挑的。 不但把工作做的滴水不漏,连展京墨的生活也照顾的无微不至。 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口味,习惯。 也知道他各种小毛病,甚至他缺乏哪种微量元素她都一清二楚。 果然,他的面还没吃完,杜若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每日维生素,装在分格的小盒子里,每日吃多少,什么时候吃,她都会准时拿出来连同温水递到展京墨的面前。 今天维生素里加了一个深紫色的胶囊,杜若解释道:“葡萄籽,有降血脂的作用。” 见展京墨在看着她,杜若又说:“不是说您血脂高,而是上次夫人的体检报告中显示血脂稍微有点高,好像展先生您的父亲也是这样,我想你们家的厨师是不是做菜口味偏重,用油也稍多一点,所以吃点这个可以预防一下。” 老贾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杜若,她这么心细如发,实属难得。 “不用了。”这是展京墨今天第二次拒绝她了,他将药盒还给杜若:“我不需要这些。” 杜若神色未变,仍然微笑着将药盒塞回她的包里:“晚上吃也是一样。” 下午的会从两点开到五点,每过一个小时,展京墨的手边就会多出一杯温热的咖啡。 就像他的茶杯,无论什么时候喝里面的茶水都是热的。 开完会晚上还有晚宴,冠南作为主办方,晚宴的安排杜若当然早就安排的妥妥当当。 跟往常一样,每次有宴会前,杜若都会提前准备好展京墨的衣服,备选几套让他挑。 从西装到衬衫到领带再都鞋子,她都搭配的妥妥当当。 从五点到七点的晚宴明明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却能不急不慢地做完所有的准备,甚至还有时间给自己撸了个妆,换上礼服,再挽上发髻,就压根看不出被她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