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的其他人也都不语,看样子一时也没有头绪。
周龙啸看着那位女同志问道:“铁路的路线设计工程科一共做了几版啊?”
此时屋子里的其他人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新同志,纷纷扭过头去打量着周龙啸。
被周龙啸这么一问,那位女同志也愣了一下,回答道:“最初一共是做了三版。”
“有没有办法绕过那里,毕竟老百姓对土地的这种感情应该理解,我们也应该体谅。能不征地最好还是不要征。”
“我们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可以绕过事情就简单多了。工程科做的三版设计中其中一个就是绕过那里,但是施工成本会高很多。而另外一版是从另一个方向铺设铁路,但是我们考察了那里的土地,质地非常松软,如果想要铺设铁路就得先进行土方加固,工程量至少翻了一倍。只有从大洼村和小洼村直接铺设的这版设计,速度最快,费用也最低,至少比另外两种设计节省一半的费用。”
听完了这位女同志的解释,周龙啸低头沉思了一下。一半的费用啊,那可是不少钱啊。
他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这个事我来解决吧。”
闻言,那位女同志便一脸不解和怀疑的神色看向周龙啸。
周龙啸看向众人问道:“筹备组有安装电话机吗?”
一名同志指了指旁边的屋子:“在那间屋子里。”
“谢谢。”
说完,周龙啸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中起身朝一旁的电话机走去。
当时我国的电话普及率大概只有005,只有在一些机关单位才配有电话机。筹备组能配有电话,足见中央的重视程度。
周龙啸走到电话机旁,用手按住电话机,另一只手摇动了几下摇把,然后拿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好,要哪里?”
“帮我接陆丰区区长办公室。”
电话那头很快又传来了声音:“你好,找哪位?”
“我是周龙啸,我找你们区长王厚才。”
周龙啸与王厚才其实是老相识了,两人曾经同在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工作过,多次同生共死,结下了十分深厚的革命友谊。
“喂,老王啊,我老周。”
一听是周龙啸的声音,王厚才先是笑了一下说道:“老周啊,我以为谁呢,找我什么事啊?”
“有个事我问问,中央不是要在你们陆丰区建一个电子管厂吗?”
“对,是落在我们陆丰区了,怎么了?”
“这个厂要修一条铁路,来运送原材料,但是你们陆丰区对这条铁路用地的征地工作一直没有推进,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厚才一愣:“你农林局还操心这个吗?”
“哦,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不在农林局了,刚刚被调到这个厂,现在在筹备组工作。”
“哦……是这样。”王厚才在电话那头有点犯难。
“不是我不帮你啊,老周,主要这个事情确实有些难办。老百姓不愿意我总不能强迫人家,再说……”
“哎呀,行啦行啦行啦。”周龙啸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厚才。
他的声调陡然升高了起来:“不愿意你去做做思想工作啊,每家每户你都沟通到位了吗,详细陈清利害了吗?这关乎到国家的发展。而且这座工厂一旦落地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对周边的老百姓也有好处的。你把你手底下的人都撒出去,每家每户都跟人家好好说说。不行在补偿标准之外在多给人家点,实在不行我个人给你贴点,我把我攒的奶粉钱都给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