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援军还在路上,崔枕安若是不醒,万一北境军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只怕结局险恶。
毕竟他们知道崔枕安在黎阳城内,上次吃了亏,定然会加派兵马。
“我尽力吧。”姜芙话未说尽,却已经是给了路行舟一个提点。
仅此一句,让路行舟心凉了半截。
他心慌了,立即后退瘫坐到地上,目光失神,“只盼援军早些抵达”
可他不敢赌,因为援军再快,也需走上几日,可这短短几日,北境军不知何时又会攻城。
“崔枕安,你可得快些醒过来啊”
有些事,唯有崔枕安在时才能拿定主意,路行舟一下子似丢了主心骨一般。
“我瞧你脸色也不好,这里由我来照顾,你只留个人帮我煎药就好,”姜芙见路行舟心慌,且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我说过尽力,便一定会的,事关整个黎阳城的存亡,哪轻哪重,我明白。”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路行舟重力点头满目感激,“多谢你了。”
话落,他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打算出门去,自是不会休息,以防北境夜袭,门口还没出,姜芙突然想到什么,忙道:“对了,棠意她如何了?”
在如此紧张的时刻,棠意好似成了路行舟心中唯一的温软,他回过头来,朝姜芙一笑,“她很好,等打完了仗,我们就成亲了。我会娶她为正室。”
他说的郑重,满眼的幸福。
姜芙看得出,他是真喜欢棠意。
可是她知道真相,却无法戳破,她心虚的不敢再看路行舟的眼,只点头。
姜芙知道,棠意是不会嫁给路行舟的。
那些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假相而已。
姜芙红了眼。
喝下的汤药不过半碗,姜芙生怕药力不够,便让人再去煎一碗。
而这房中便又剩下姜芙和崔枕安两个人。
那人仍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以防万一,姜芙也只能这么守着他。
一夜里施了几回针,又喂了两次药,时不时的探探脉搏,最后天快亮时,姜芙太过于疲乏。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而那崔枕安,似在暗夜里行了许久。
久到他再次睁眼,早就分不清天南地北。
心疾犯了,加上身中毒箭,他觉着五内俱疼,肝胆似撕裂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