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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江不言皱眉:“丢丢?他没在病房等你接他回家吗?”  “他不在,我到处找过了,没有。”  林与幼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许发白,江不言马上道:“与幼,别急,医院不让外人进这个你是知道的,丢丢也不会乱跑出去,我去问问护士。”  对,对。  丢丢那么懂事,他知道她今天接他回家,绝对不可能乱跑的。  林与幼勉强镇定下来,跟着他去护士站。  然而,情况并不好。  “护士说,早上看到丢丢在病房里玩,后来她忙着交接病人就没太注意,以为他还在病房看电视。”  林与幼呼吸一滞:“也就是说,护士也不知道丢丢去了哪儿?”  江不言点头,然后说:“我让护士调监控了。”  护士喊:“江医生,监控!”  两人立刻到电脑前,就看到,大约半个小时前,丢丢一个人背着小书包出了病房,没有停留,径直走向电梯。  当时有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被送回病房,护士们都忙着交接病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踮起脚尖,按了电梯,然后进了电梯。  下一幕是医院大堂,丢丢一个人走出医院,朝着一个方向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监控的范围内,再也看不见。  江不言低声:“他是自己离开的医院。”  林与幼咬唇:“我叮嘱过他,一个人不要离开医院,他答应过我的。”  江不言道:“我也告诫过他,除了我,任何人跟他说要带他去找你,都不能答应,丢丢一向听话,这次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不知道,丢丢失踪了的突发情况,让林与幼脑子有些转不起来,她只想马上找到丢丢:“我出去找找。”  “我陪你去。”江不言快速脱掉白大褂,“走。”第95章喊他爸爸  与此同时,距离医院将近一公里的一家中餐厅门口,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四岁小孩互相拉扯,小孩大叫着,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的注意。  “你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我要回去找姐姐!”  小孩紧紧抱着电线杆,不肯被中年女人抱走,“救命啊!有人拐卖小孩!”  “丢丢,是阿姨啊,你不认识阿姨了吗?阿姨就是要带你去找姐姐,乖,快放手,快放手!”这个中年女人,正是丢丢之前的护工王姨!  丢丢虽然小,但聪明,知道王姨不安好心,绝对不能跟她走,死活都不肯放开手。  “我不跟你走!姐姐教过我,除了她,谁想带我走都不能相信!放开我,我要回家!”  叫嚷声将路人都引了过来:“怎么回事啊?这小孩跟你什么关系啊?”  王姨确实没想到丢丢这么难缠,眼看人越来越多,她强作镇定:“他……他是我孙子!亲孙子!”  手上则是继续用力,要把他拉走,“丢丢啊,你怎么能这么叛逆呢?快跟奶奶回家!再不回去,你爸爸妈妈要生气了!”  此时正值饭点,电线杆正对面的餐厅里,也有不少人在往外张望看热闹。  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靠窗的雅座,不疾不徐地喝了口柠檬水,然后起身,走出餐厅,无声无息地加入围观的人群。  丢丢急了:“你不是我奶奶!你是骗子!你是坏人!”  路人也怕遇到人贩子,上前隔开丢丢和王姨:“这小孩说他不是你孙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你孙子?”  王姨张嘴就来:“你们家里也有小孩吧,知道的吧,小孩就是顽皮任性,刚才在商场看上一个玩具汽车,一百多块钱呢,我辛辛苦苦做工一整天才多少钱,我不肯买给他,他就发脾气,在大街上大哭大闹,还不认我。”  说着她绕过路人,要去抓丢丢,“好了好了,你想要那个小汽车,奶奶就买给你,不要闹了。”  丢丢小跑着躲开她:“她不是我奶奶!她是姐姐找来照顾我的护工,已经被姐姐开除了!啊——你放开我!”  王阿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将他抱起来:“丢丢,你怎么能这么说,奶奶真的要生气了!”  西装男人看到这里,才淡淡开口:“放下他。”  声音不高不低,但那气场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丢丢眼睛一亮,大喊:“哥哥救我!”  程京宴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心忖,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捡到林与幼这个弟弟了。  “他就是我孙子,他的腰上还有胎记呢,你们看!”王姨直接掀起丢丢的衣服,露出一块小胎记展示给众人,“现在相信了吧?我要不是他奶奶,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路人都动摇了:“有道理啊……”  丢丢看到程京宴,感觉没那么害怕了,声音清脆地反驳:“她以前是我的护工!她照顾了我三年,她当然知道我身上有胎记!”  程京宴漫不经心地哂笑:“而且,只是知道一块胎记,就能证明是你孙子?我说他是我儿子,他小名叫丢丢,大名叫林纪淮,我喊他一声就答应,是不是更可信?”  说着,他喊,“丢丢。”  丢丢漂亮的眼睛一转,马上喊:“爸爸!”  程京宴勾唇:“嗯。”  王姨听他能叫出丢丢的名字,就知道他认识林与幼,顿时心虚起来:“他、他刚才明明喊你哥哥,怎么现在就成了爸爸了?”  程京宴道:“是啊,你刚才还自称‘阿姨’,怎么就成了他奶奶?”  “那是因为……因为……”  王姨想不出狡辩的话,程京宴瞥见叶颂带着警察来了,也懒得跟她费口舌,直接从她手里抢过丢丢。  “去跟警察解释吧。”  王姨看到警察,扭头就跑,警察马上追上去:“站住!”  王姨当然不可能从警察的眼皮下逃走,所以程京宴也没去管,剩下的叶颂会处理好,他只看这个吓得不轻,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的小家伙。  “我以为你能说出那么多话,胆子有多大呢。”  “我是装出来的,要不然我就要被坏阿姨抓走了。”丢丢的大脑袋贴紧了程京宴,“哥哥,我怕怕,你拍拍我的后背安慰我。”  程京宴:“……你怎么跟你姐姐一样无耻?”  丢丢抽了抽鼻子:“呜呜呜。”  程京宴勉勉强强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姐姐跟你说了很多次,不要一个人离开医院,你这么不听话,被抓走也是你活该。”  丢丢瘪瘪嘴,委屈巴巴:“哥哥你不能这么说丢丢,丢丢没有,丢丢今天出院,坏阿姨假冒姐姐发信息给我,说她办好出院手续,但是很累,不想上楼,让我下楼,我才会下楼的。只是下了楼,没看到姐姐,走出医院,然后就遇到她,手表也被她抢走。”  程京宴拍拍他的屁股:“这种鬼话你都信?你姐姐哪次去找你不是亲自去的?”  “……对不起嘛。”丢丢小声,肚子则大声地咕咕叫起来,程京宴好气又好笑:“饿了?”  丢丢矜持地说:“一点点啦。”  程京宴能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呢:“算你运气好,我的菜也刚上桌,可以请你吃顿饭。”  丢丢直接往他脸上吧唧一口:“哥哥最好了!”  程京宴睨着他:“刚才不是还喊我爸爸吗?”  “那不就乱辈分了,如果你是我爸爸,那我姐姐也是你女儿,你愿意吗?”丢丢奶声奶气,“所以爸爸不能随便喊,但我可以偷偷喊你姐夫!”  他就这么抱着丢丢进餐厅,没有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的意思。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里,许枝梨升起车窗。  沪城真小,居然让她在路上偶遇程京宴,还看到这么一出戏。  她吩咐司机:“回去后,查一下那个中年女人。”  司机领命:“是。”  没猜错的话,那个孩子喊的“姐姐”指的是林与幼,但许枝梨隐隐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那个孩子刚才说那个中年女人是他的护工,照顾了他三年……三年啊,这么久,兴许知道什么。  ……  喊他姐夫?  上次不是说,江不言才是他的“姐夫”吗?  程京宴嘴角一泛:“你真是你姐姐的亲弟弟,跟她一样,看到好处就见风使舵,油嘴滑舌。”第96章冤枉他  丢丢歪歪脑袋,不是很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听得出他最后八个字是成语,所以就被打开了某种开关,认真道:“姐姐是林与幼,与人为善的‘与’,尊老爱幼的‘幼’。”  程京宴问:“她教你的?”  “是啊。”  到了餐桌前,程京宴将小家伙放下,让服务生再拿一套碗筷,顺便用热毛巾帮小家伙擦干净小手,随口问:“那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丢丢乖巧道:“就是‘遵纪守法’和‘河汉江淮’的意思。”  程京宴挑眉:“何汉江淮?”  “哥哥不知道这个词语吗?就是黄河、汉水、长江、淮河的合称,比喻胸怀宽广,姐姐希望我长大后遵纪守法,又心胸宽广。”丢丢一本正经道。  程京宴“嗯”了一声,擦好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看了看他点的这些菜,都挺清淡,丢丢应该能吃,便没有重新点。  丢丢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程京宴,没有含义。”  程京宴递给他勺子,“菜凉了,快吃吧,啰嗦的小鬼。”  丢丢摸了摸身上,没有纸张,但桌子上有笔,他拿起来递给程京宴,同时将手也伸给他:“哥哥,把你的名字写给我,我回去查字典,下次见面,我告诉你,你的名字的意思。”  程京宴看着他,丢丢的眼睛亮亮的,倒是比林与幼乖得多,他便在他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就是这样。”  丢丢仔仔细细地看着,像是要记到脑子里。  “快吃饭,吃完送你回医院。”程京宴帮他盛了一碗汤。  丢丢乖乖吃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吃完,程京宴牵着丢丢走出餐厅,巧的是,刚好遇到沿途找过来的林与幼。  “丢丢!”  丢丢扭头看到林与幼,立刻放开程京宴的手,撒开脚丫子跑过去:“姐姐!”  林与幼紧紧地抱住他,鼻尖泛酸,第一次知道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吓死姐姐了!”  丢丢眨眨眼,擦掉林与幼的眼泪:“姐姐别哭,丢丢没事。”  林与幼想象不出,如果丢丢今天找不回来,她会有多崩溃,她看向那边,看到程京宴,一股怒火上了心头:“是你带走丢丢?你为什么带走他?程京宴,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京宴冷冷:“你现在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扣罪名?”  丢丢连忙解释:“姐姐,不是哥哥带走我,是坏阿姨。”  坏阿姨?林与幼愣怔,护工王姨?  丢丢道:“她假冒你,发信息给我,骗我说,你在外面等我,我才下楼的,她还想冒充奶奶把我抱走,还好哥哥救了我,还把坏阿姨抓去警察局。”  原来如此……  林与幼看向程京宴,想起几天前不欢而散的事情,不太自然地说:“宴总,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误会你了。”  程京宴漠然:“这也没什么值得道歉。”  林与幼有点惊讶,心想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结果他下一句是:“你又不是第一次冤枉我,对比之下,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意思是她冤枉过他更严重的。  林与幼:“……”  算了。  不说了。  林与幼又含糊地说了一句“总之今天谢谢你”,然后抱起丢丢就要走,没想到的是,丢丢用一顿饭的时间,跟程京宴“混熟”了,张嘴就说:“哥哥,我今天出院,姐姐要在家里请吃饭,亲自下厨呢,你要来吗?”  在家里请吃饭?自己下厨?  程京宴想起那顿没吃成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晚餐,神色不明,没有说话,只看着林与幼。  林与幼知道他看着自己干什么,就是等着她开口邀请他……她怎么可能想邀请他?她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  她本来想干脆就当做没听到丢丢的话,抱着丢丢走了。  偏偏丢丢肯不配合:“姐姐,先别走呀,你还没有邀请哥哥到我们家吃饭,姐姐不是教丢丢,做人要知恩图报吗?哥哥救了我,我们应该报答他呀。”  “……”  林与幼干巴巴,“丢丢,我们的谢谢宴总收到了,宴总很忙的,我们不要拿这种小事浪费他的时间。”  丢丢眨眨眼:“哥哥,你忙吗?”  林与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抗拒,甚至问都不愿问他一句直接下了结论,程京宴也有些负气,冷冰冰道:“很忙。”  那真是太好了!林与幼马上说:“那我们就不耽误宴总了,您忙您忙,我们先走了。”  说走就走。  程京宴盯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下颚线绷得又冷又硬。  叶颂处理完王姨的事,把车开过来,程京宴直接上车。  叶颂照常利用路上的时间,跟他汇报他后面的行程。  “宴总,博润的薛总问您下午有没有空,说有一出很不错的京剧想请您看,不过我猜,他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想跟您聊聊老城区开发的事。”  程京宴冷:“没兴趣。”  “好的,那我去回拒他。还有松禾的柳总,已经连续三天打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有空闲,想来公司拜访您,似乎真的有什么要紧事,您看要不……”  程京宴烦:“没时间。”  “确实没必要见,我摸了一遍他的背景,原来是赵明的姑父的妹妹的丈夫,估计是赵家怕您记仇,又不肯见他们,所以才拐弯抹角找人来试探您。”  程京宴厌:“让他滚。”  到这里,叶颂也看出程京宴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不好,显而易见。  他打了一下方向盘,收起自己的秘书“副业”,开始经营自己的拉皮条“主业”。  “那我送您回公司,晚上九点半有一个跨国会议,这个真的推不了。”  程京宴躁:“你去开。”  叶颂放慢了车速,再三斟酌:“不如,让老曾去开,我晚上,有约。”  程京宴酸:“女朋友?”  叶颂轻咳一声,说:“有一份手续,需要山夕岁工作室的法人补签一下,我上午就抽空跟谢老板碰了个面,顺嘴就问了一句林小姐不在工作室吗?”  听到关键词,程京宴终于从一个字的情绪和三个字的回话中“醒”过来,抬起眼皮,乌黑的眼睛掠过光泽,没说话。  “谢老板说林小姐今天接弟弟出院,可能是出于客套,话赶话说到这里,他就说,晚上林小姐要在家里请客,庆祝弟弟出院,让我也一起去……”  叶颂谨言慎行,“我说——好。”  程京宴微微眯起眼睛。  “林小姐好像请了不少朋友,江医生大概也在,我去看看。”我去帮您盯着他。  程京宴短暂的沉默后,缓慢地道:“年底记得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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