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下之意,是说朕成了一意孤行的昏君?”
“若真如此想,朕今日定要与你好好分说分说!”
“若不给朕说个明白,休想出这御书房!”
见李世民动了真怒,杜如晦、房玄龄赶紧低头,噤若寒蝉。
屋内火药味弥漫。
此时多言,无异于引火烧身,当个木头人才是上策。
魏征却浑不在意,坐直了身子,依旧从容:
“臣便举眼前这桩事为例!”
“自陛下决心已定,臣便不止一次劝谏陛下,莫要与陈迎新过不去。”
“然陛下……执意而行。”
“臣剖析利弊,陛下置若罔闻。”
“如今结果已现,陛下难道还不曾悟出其中道理?”
房玄龄和杜如晦听着,只能暗自苦笑摇头。
这般情形,何止一次?魏征从前言辞,有时比今日还要激烈。
但此刻见他如此顶撞,两人心头仍不免惴惴。
放眼大唐,除却不知情的陈迎新,敢这般同陛下说话的,也唯有魏征了。
李世民脸色虽阴沉,终究还是忍下了,未曾发作。
他无奈地撇了撇嘴。
这老家伙,总爱气他,专拣这些大不敬的话说!
身为大唐老臣,自从结识陈迎新后,那胳膊肘就没朝自己这边拐过!
什么叫“劝朕莫要与陈迎新作对”!
李世民只觉万分委屈!
陈迎新那小子,欺负自己还少吗?
李世民没好气地道:
“你讲的不过是朕的私事!”
“这如何能扯到国事上去?”
“焉能说朕不听谏言?”
“这皇帝,朕做得问心无愧!于国事之上,朕何曾由着性子胡来过!”
魏征面不改色。
毕竟与陛下争辩多年,他早已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