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双眼猛地瞪圆——城中那座最宏伟的殿宇顶上,一面大旗正冉冉升起!
海风拂过,旗帜猎猎招展,其上赫然一个墨色大字——越!
守国公的帅旗!
张栋指着那宫殿,手指竟微微发颤:“那……那是何处?”
“倭国皇宫。”属下声音干涩。
霎时间,张栋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守国公的旗帜,怎会飘扬在倭国皇宫之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自出海便紧盯着陈迎新的动向,对那面“越”字旗再熟悉不过!可陈迎新年此行,仅一艘巨舰!纵然大过寻常战船数倍,又能载多少人?区区数百之众,便占了一国都城?!
这完全颠覆了张栋的认知!纵有几十门神威火炮,这点人马也绝无可能攻占一国!更诡异的是,他连日窥探,根本未见大规模厮杀!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莫非倭国慑于国公神威,主动归降,甘为大唐藩属?可这也不通!若欲称臣,大可遣使入长安朝贡,何至于举族为奴?更不该挂上国公私旗!
张栋苦思冥想近半个时辰,依旧如坠五里雾中。此事干系重大,他不敢耽搁。
“尔等留下,务必护国公周全!”他沉声下令,“本将即刻启程,回京面圣!”
交代完毕,张栋疾步离去。他匆匆登船,吩咐几句,便乘快船劈波斩浪,直奔长安。
陈迎新对此浑然未觉。他依旧按部就班行事。
五百军士各司其职,行事缜密。苏我氏与物部氏早已入彀,两家皆愿以黄金换取那些粗制兵刃。船舱中,劣等铁器已去大半,腾出的空间堆满了灿灿黄金——皆是这五百人亲手搬运。
饶是他们早有准备,当亲眼目睹那半舱黄金堆积如山的景象时,仍不免目眩神摇!
此生何曾见过这般金山?!若折成铜钱,怕不有数千万贯之巨!
守国公真乃神乎其技!短短十数日,竟以那粗劣之物,换得如此泼天富贵!
众人恍如梦中,更不解倭国坐拥如此巨富,何以民生凋敝至此?
唯有陈迎新神色如常。这满舱黄金,原就在他指掌之间。
倭人素不以黄金为钱币,贵族多作妆点之用。
许是此物易得,彼国之人便不以为贵。
陈迎新瞧着半舱黄澄澄的金子,心下只道寻常。
此番东渡,他本不为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