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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吵架,骆宁稳赢(第1页)

细雨一直下,杨柳蒙烟,娇软不胜垂。骆宁慢慢喝茶,看了眼庭院如雾境般的雨景,心情不错。东正院内,安静了片刻。镇南侯本就有些嫉妒余卓少年得志,只是考虑与他结亲,才没有表露。偏骆宁挤兑余太太,镇南侯听得满心是怒。不知该骂骆宁,还是骂余太太。“……余大嫂,我看着余兄生前旧情,才请了你上门做客。你瞧不上镇南侯府,往后大可断了来往。”镇南侯语气森冷。余太太赔笑:“侯爷言重了。我没说什么,是阿宁这孩子曲解人意……”她真没想到,骆宁如此刁钻。骆宁接了话:“我父母坐在这里,余伯母的每句话,他们都听到了。是否曲解,爹娘心里有数。”“你……”余太太语塞。镇南侯气更不顺,看向余太太:“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也没什么。”余太太支吾。“之前两家口头允诺的婚事,你打算反悔了?”镇南侯问。余太太:“不、不是这个意思。侯爷,是阿卓这个傻孩子,他没管住自己的心。他把阿宁当妹妹,却与白姑娘互生情愫。我若不答应,岂不是棒打鸳鸯,叫两个孩子错过?硬是撮合他与阿宁,阿宁不得幸福,侯爷也怪我今日隐瞒。我替阿宁想得长远,宁可得罪人,也要把话说清楚。”骆宁失笑,直言道:“余伯母,真是好巧的一张嘴。颠倒黑白,搅浑是非。既想要毁当年之约,又不肯认错,还口口声声为了我。怎么,我爹娘吃了亏,还得感谢你?”侯夫人白氏简直听不下去,轻喝她:“阿宁,大人说话,轮不到你插嘴。”“娘,您是没把我当女儿。人家想要换婚,把我一个前途远大的未婚夫,换给您侄女,您都不在乎。”骆宁轻轻笑了,“不知道的,还当表妹才是您亲生的。”又问余太太,“伯母,我与白姑娘,谁更像我娘?”侯夫人豁然变色,几乎要拿茶盏砸骆宁:“住口!这是什么话,你也说得出口!没有半点孝道,你真该被天打雷劈。”骆宁看看她,又看看镇南侯与余太太。她轻轻笑了下:“娘,别生气。要是余伯母当您心虚,把这话传出去了,可怎么办?”余太太:“……”好一番挑拨离间。白氏差点吐血,脸色难看至极,她颤抖着指向骆宁:“我怎么生了你这种畜生?”骆宁闻言,似大吃一惊。她面颊浮动几抹哀伤,“娘这样骂我,真叫我伤心。哪怕我胡言乱语,娘也不至于如此恶毒诅咒我。”她站起身,“女儿先告辞。”白氏急忙喊:“站住……”她这么跑了,给白氏埋下一堆隐患,白氏的心不停乱跳。她甚至怀疑,骆宁知道了什么。不可能!骆宁去韶阳养伤的时候,才十四岁,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而后回京,也不过几个月。白氏回神时,见余太太与镇南侯都在打量她。她轻轻捂住心口:“我管不住她了。她恨我,怪我疼侄女。天地良心,我何时厚此薄彼?她院里小厨房都有了,长媳院子里都没有,我还不够疼她?”说着就抹泪。余太太收回目光,心想:“阿宁不能娶。如此狡诈狠辣,难道娶回家当祖宗?”比起自家娶媳妇,余太太并不关心镇南侯府的纠纷。而镇南侯,自负他是白氏能选择的男人中最出色的,从不怀疑白氏。再说,白慈容是余杭白家大老爷的原配嫡女,有名有姓有来历。骆宁用这种荒诞说辞,不过是为了报复母亲。——这个女儿,有了点功劳就恨不能全家都给她上供。“她还能有什么前途?凭什么哄着她?”“阿容可以进宫做娘娘,阿宁呢?她能嫁个什么出息的男人?余家都看不上她。”镇南侯将被余卓对比下去的不如意,都怪到了骆宁头上。他们这厢各有心思,骆宁走出了东正院。却在门口,瞧见了白慈容的丫鬟。这个丫鬟叫碧云,以前服侍过骆宁的;骆宁离开时,她没有跟着去,很快投靠了白慈容。“大小姐,大少爷叫您去趟外院的书房,余家小将军来了。”碧云笑道。骆宁:“大哥叫我去,怎么是你来请?”“正巧婢子在外书房。除了书童,大少爷跟前没人用,婢子就领了差事。”碧云说。骆宁点点头。前世的今日,余卓骂了她一顿。那时候吃亏的是骆宁,白慈容稳占上风,只是把文绮院腾出来给了她。就这点事,她都要撺掇余卓对骆宁“施暴”。今生从未顺过,更加有苦要诉。骆宁要去看个热闹。她的丫鬟秋华跟着。“大小姐,需要带上软鞭吗?”秋华问她。骆宁摇摇头:“不用。”上次雍王说,她的鞭法不算入门,能放不能收。余卓自幼精通各种兵器。前世骆宁能打他两鞭,是他愿意被打,不是骆宁多厉害。骆宁感觉自己打了他,反而减轻了他愧疚——何必如此赏他?她跟秋华说了句什么,然后,她独自去了大哥的外书房。雨还在下,越发轻薄如雾,沾衣不湿。大哥的外书房里,有四个人。白慈容、余卓、骆寅,以及李玉渲。每个人,骆宁都讨厌。“阿宁。”余卓瞧见了她,没有欢喜,甚至没站起身,表情寡淡一点头,“你从韶阳回来了,身体都好了吗?”他穿了件天青色长袍,衬托得他结实。肌肤深,五官英俊,单眼皮的眼睛聚光,眸子比旁人明亮三分。此刻,眼神与表情里,多了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小将军,眼高于顶。“好了很多。”骆宁道,“恭喜你了。”“九死一生换回来的。”他说。又扫了眼骆宁,“你才回来,就闹了不少事。阿宁,你最近反省了吗?”比起前世,更加直截了当。骆宁想着,他应该无比心疼白慈容,才用如此口吻。“你是何人?”骆宁问。余卓看向她。他眸子精亮,骆宁眼神不闪:“你是何人,轮得到你叫我反省?”余卓愣了下,而后道:“传言果然不错。阿宁,我还当旁人污蔑你。我才回来,就听说你推了庶妹下楼,当众忤逆母亲、叫你母亲下不了台,还抹黑白姑娘。”装都不装一下。骆宁看向骆寅和李玉渲。这两个人,与余卓沆瀣一气;而白慈容,眼眸柔柔的。她不说话。有人替她作恶时,她很聪明学会沉默。如此,她永不面露狰狞。她优雅、高贵、美丽,方可上高台,得权势。骆宁知晓她前世并没有成功。她比余卓还要自负,也不过是落得被打死的下场。嘉鸿大长公主打死她的时候,可是给她安好了罪名。人死了乱葬岗一扔,无人收尸。白慈容又岂会知晓,她的惺惺作态,毫无结果?骆宁想到这些,心里就很平静。“……推骆宣下楼的,可不是我,而是表妹吧?当时她们俩一起摔下去的,没人定我的罪。”骆宁说。白慈容目光哀切,求助看向余卓。余卓蹙眉:“阿宁,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再狡辩,也于事无补。”“我不是说给你听,我说给狗听。方才一只狗,乱吠了半日,我总要答他几句话。”骆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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