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尚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竟然真的看到了!
而且知道得如此详细!他后背瞬间又渗出一层冷汗。
雪鸢的语速不快,却字字诛心,“更可笑的是,你替皇帝办完这好事,回来之后,敢爬上太后的凤榻,行那禽兽不如的亵渎之事!范尚,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同路人?!”
轰——!
范尚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一道遮羞布也被雪鸢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
她不仅知道他去未央宫替身,甚至连他回来之后强占了吕娥,她都一清二楚!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完了!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多到足以让他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他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惧,试图挤出无赖的笑容,“雪鸢姐……你……你如此清楚我的行踪,甚至……连凤榻上的事都……莫非……你是在吃醋?”
这是他在极度慌乱中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用暧昧来转移话题,扰乱对方的心神。
然而,雪鸢的反应彻底击碎了他这拙劣的试探。
“吃醋?”雪鸢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嘴角的讥诮几乎凝成实质,“范尚,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了。我雪鸢吃的哪门子醋?”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范尚,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把戏。我只问你一句,今日暖阁之内,若我将你昨夜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禀告给太后娘娘……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全须全尾地走出长乐宫暖阁的大门吗?”
是的,如果雪鸢真的全盘托出。
以吕娥的性情,无论昨夜曾有过怎样的疯狂和短暂的沉沦。
在绝对的权力和尊严被如此践踏的事实面前,她绝对会毫不犹豫!
甚至可能牵连他刚刚起步的中厂!
但雪鸢接下来的话,却又像黑暗中投下的一丝微光,“我没说……至少,不是全部。”
范尚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雪鸢的眼神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意味。
也许是权衡,也许是某种未尽的交易,也许……连她自己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