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气懵了。夜黑风高,孤男寡女,一个喝多的前任。真是——莫、名、其、妙!见她死死挡住门,傅司九轻舔下唇,厚脸皮:“我想喝水。”“回你自己家喝,”冯芜还火着,“我帮你叫车。”“不要,”傅司九手握门边,稍一用力就推开几分,“我等不及了,要渴死,你不能见死不救。”“。。。。。。”这狗男人为什么一喝醉就这德行?跟装了自动追踪器似的,她在哪,他黏哪。翠竹苑的房子虽差了阑玺一大截,却比她当初租的玫瑰苑好太多,且是自己的房子,装修家具都是她的喜好。傅司九尽量保持着走直线的步子,然而细看依然能瞧出两分踉跄。直到他主人似地坐进沙发,冯芜静默片刻,给卢行添拨了个电话,想叫他过来把人弄走。结果卢行添关机。冯芜又试着打了单州和张以辞的手机。通通关机!傅司九半躺在沙发里,阖眼睡着,似乎极不舒服,锋利的眉微蹙,喉咙咽了好几下,应该是真渴了。在门口站了几秒,冯芜泄气地垮肩,用茶吧给他烧了壶水。家里没有一次性杯子,想着两人反正亲过抱过的,冯芜就没计较这些,用自己的杯子兑了些温开水。男人眼睛闭着,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冯芜拍拍他被酒精灼到发烫的脸,唤他:“喝水。”傅司九浓密的睫毛好似动了下,又懒懒地停了,反而是嘴巴张开。自不待言,等着她喂。“。。。。。。”冯芜拍他脸的动作加重,“自己喝!”傅司九眼皮掀开一点:“你老打我脸。”他委屈得很:“打完也不给揉。”“这是拍,”冯芜把水杯塞给他,自己到对面坐下,“快喝,喝完回你家。”傅司九捧着那杯水,悄悄嗅了嗅这房里的味道,胸腔堵着的郁结缓缓舒展开,由内而外的畅快了。那杯水他喝了很久,磨磨蹭蹭的,期间还总没话找话,都被那凶丫头给怼了回来。傅司九负气道:“你以前对我没这么凶。”“。。。。。。”冯芜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帮他叫车,敷衍道,“我对我男朋友肯定温柔,对前任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寒冷。”傅司九尾音扬高,极为荒唐:“你这前任也没给你丢脸吧?”冯芜熄灭手机,望向他:“喝完了,走吧。”“。。。。。。”沉默。定格须臾,傅司九抿抿唇角,吐槽:“这么着急赶我,你肯定在水里下了毒。”“。。。。。。”傅司九:“我要再待半小时,确定你没下毒。”冯芜抓起茶几上的抽纸砸了过去。傅司九肩膀一颤,冷不防笑出声,阴郁了几个月的漆眸难得碎了点光。“你别闹了,”冯芜无语万分,捺着脾气,好好跟他商量,“有未婚妻的人,要注意边界,我也不喜欢跟有主的男人。。。”听到这,傅司九眼里那点光倏地散掉,冷硬地打断她话:“没有。”冯芜顿了下:“什么?”“未婚妻,”傅司九低下嗓,含了些许沙哑,“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