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不顾膝下污浊、衣袍可能被划破的风险,踉跄着几乎是扑到旁边另一块田垄。
“陛下,请再看此垄。”他沉声道。
林烬凝神细看。
这一垄的茎叶青翠繁茂,长势远胜方才那块,但,当视线投向地下——
那些块茎竟依旧维持着种胚的模样,远未膨大。
这对比更令他如坠云雾。
贾思勰缓缓起身,眉宇间激荡着难以言喻的振奋:
“陛下,您且观这两块田地,有何异同?”
林烬目光如电,迅速扫过:“这一垄苗株高挑翠绿,生机盎然,应是常法水足之态。”
随即转向最初那块,道:“而此垄,苗株矮壮如墩,叶片肥厚墨绿却微卷,根周撒施草木灰……”
他俯身细察,指尖触过干硬的土地,语带讶异:“土壤龟裂,似……久未得水?”
“正是!”
贾思勰重重点头。
语速快如连珠:“陛下,臣多番尝试,最终发现田畔旱地,虽株矮叶卷,但其下根实反硕。”
他手指激动的点向那旱地覆灰之垄:“臣斗胆断此垄水源,以枯苗之势,迫其生力尽注块根!”
“复取陈年桑木之灰,薄施根周,既抑虫害,更添地力!”
他弯下腰,轻轻抚上那鸽蛋大小的块茎,如同触碰神物:
“今晨验看——”
“断水施灰之苗,其根下之实,竟已蠢蠢欲动,膨大如卵!反观常法水足之苗,根下空空如也!”
言至此处。
他微作停顿,深吸一口气。
胸腔因澎湃心绪剧烈起伏,眼中精芒暴涨,如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