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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他说话总是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结束决斗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恢复了状态,突然想一个人去决斗阈看看,我看到你的面罩还在那儿,想到我在转换成另一个状态的时候,真的有动过想杀了你的念头。”  他说完,还瞥了沈惕一眼,有种犯了错的心虚。  沈惕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然后呢?”  “然后我就很愧疚,因为你也是被迫上去决斗的,我觉得自己当时疯了,谁都想杀,刚好那个时候益柔教过我收藏阈的用法,我就把你的面罩试着收藏了。”  沈惕心中明白,安无咎就是这样的人,会为自己的恶意感到悔恨,在极端的时候也会不齿于他曾经的良善。  其实他遇到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只是没有这样极端,也没有安无咎这样惭愧。  “昨天你说起来,我突然想到这个面罩现在都还在我收藏阈里。”安无咎继续说,“听吴悠说过,收藏过的物品可以付费3D打印出来,只要不是过大的物品,不过那种也没法收藏。”  “打印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里满大街都是3D打印机器,安无咎大半夜跑出去,走了两条街找了个看起来最好的,付费扫码打印出来,为此也花了不少钱,中途还被一个醉酒男人搭讪,安无咎被打扰得没了耐心,差点把对方的手折断。  但沿途小商店卖的胶水实在不好用,一不小心就会挤出太多,安无咎忙活了一会儿,勉强是把碎成两半的面罩粘到了一起,但着实不好看。  他放弃了,把面罩放在矮桌上,趴在床边看了半小时沈惕的睡颜,天不亮又推门出去了。  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因为觉得没什么意思。  沈惕歪倒在他身上,“你怎么不把收藏的手铐也打印出来?”  安无咎愣了一下,正要问打印手铐做什么,但还没问出口,他忽然间想明白,于是差点说出来的话也哽在喉头。  看到他的反应,沈惕觉得很好笑,两手绕在他的颈前,吻了吻他脑后,在心里对他表示感谢。  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安无咎这种傻子,才会试图去保护他因怪异而产生的不安。  “这样可以吗?”安无咎刮掉之前的胶,用新的粘好递给他看。  沈惕点头,“可以,给我吧,我后面的游戏都戴上。”  “为什么?”安无咎觉得有些浪费。  沈惕戴上安无咎复原的面罩,认真道:“我要为你守节。”  安无咎笑了出来,但看到他戴上,脑海中竟一瞬间涌现出初遇的画面。  他嘴上说自己孤僻,没有同伴,可明明从一出场就在帮他。  安无咎还记得,杨明当初羞辱自己的时候,是沈惕用香槟瓶盖弹中他的后背逼他收手,也是他故意表现出香槟很难喝的样子,故意丢下,才让零物资的自己能有一点维系生命的资源。  就连决斗,当时的沈惕都是招招试探,没有一次致命。  这么一想……  “沈惕,”安无咎转过脸,“一见钟情的好像是你。”  沈惕刚取下面罩,手里还拿着,被安无咎这突然一击弄得当场愣了愣。  但他没有愣太久,便顺水推舟地认了下来。  “是又怎么样?”沈惕挑了挑眉,“你最开始想杀我,最后不也落到我手里了?”  安无咎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可以这么没脸没皮,但他的重点不在这里。  “不是想杀你,是有一瞬间考虑过这个问题。”安无咎认真澄清。  “好好好。”沈惕只觉得他可爱,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硬生生逼着安无咎陪他再睡两小时。  安无咎没打算挣扎,就这么让他抱着,沈惕的手搂着他的腰,手上还戴着那双遮掩纹路的皮手套。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安无咎起了念头,从他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将他左手的手套剥了下来。  那些躲起来的青色纹路布满整只手,微微凸起,像藤蔓缠绕住皮肤。  安无咎的手指沿着纹路向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沈惕的,与他十指交握。  他知道沈惕还没睡着,沈惕的确也没还没睡,闭着眼,感觉安无咎轻轻地与他交握,又牵过他的手,放到胸前。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过沈惕。  他的记忆里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师友,所有可能与他产生情感连系的人都不存在,他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从零模仿成现在这样,已经费了很大的工夫。  他所拥有的只是安无咎。    杨尔慈带着钟益柔和诺亚回到了她的住所,晚上的时候她就做了个噩梦,梦中尽是一些十分玄学的东西,恶灵、祭坛、生满触手的怪物,还有海上久久不散的迷雾。  她将这些归因于圣坛后遗症,毕竟这些有悖于她的唯物观。  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杨尔慈给自己泡了杯热的红茶,工作室现在是钟益柔住着,她不愿意住主卧,又要把之前住的客卧让给诺亚,只好睡工作室里的沙发床,连门都没有关。  杨尔慈想查些东西,想了想还是端着茶进了工作室。她动作很轻,将茶杯放在书桌上,看到钟益柔身上的薄毯全踢到地上,又弯下腰捡起毯子给她盖好。  钟益柔化妆的时候相当美艳,但素颜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杨尔慈回到工作台前坐下,她找到一些文件浏览了一遍,又检查邮箱里的邮件。  有一封引起了她的注意,关于她的父亲。  [你父亲失踪的事,我帮你找很多人查过,档案库里也没有相关记录,我感觉是他知道了什么,被秘密处理了。  我找到一些被离职的人的名单,其中有好几个人都销声匿迹了,和你父亲一样。这绝不可能是简单的离职。]  这条邮件来自于和她交好的一名研究员,这些内容也已经是她怀疑过的,并没有太多可用的。  杨尔慈接收了那份名单,她知道自己短短的四十小时不可能找到这些人,但万一他们出现在圣坛了呢。  名单里有五个人,三个白人一个黑人一个亚裔,最年轻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  她往下翻了翻,又是另一封重要的未读邮件,点开后里面就只有一个附件,是当时她拜托技术部的朋友复原清晰的图片。  也就是钟益柔给安无咎扫描金属内骨骼的片子。  她看到那串不清晰的代码,直觉感觉有问题,像那种全身换骨的技术,在她的认知范围内没有多少实验室可以做到。  沙文的义体研究部门算一个。  图片被加载出来,骨骼上的代码和图案变得清晰,放大之后,杨尔慈终于看清了内容。  [Evoorg00021,CV]  代码的最右边还有一枚很小的太阳状标志,和圣坛里频繁出现的标志很类似。  杨尔慈隐约感觉发现了什么。  安无咎的记忆一定是有问题的,他不可能是个没有参加过任何实验的普通学生,即便不谈移植这些金属骨骼的技术难度,光是购买这些高新义体的费用,也不可能是学生能承担的,更何况他还背负着重病卧床的母亲。  代码里的CV是沙文公司的缩写,但后面的太阳标志并不是沙文的符号,而且她作为沙文的生物部门核心研究员,从来不知道有这些金属内骨骼的生产,看安无咎的状态,这些骨骼已经相当先进,完全可以替代人类原始骨骼,甚至是超过原生骨骼的表现。  Evoorg又代表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英文单词,难道是什么小语种。  现在使用小语种的人已经不多了。  杨尔慈皱眉,暂且将这些放在一边,去处理剩下的邮件,可看着看着,她忽然意识到一点。  如果将Evo和org分开来,后面的org会让人联想到很多词,组织,还有生命体。  Evo……  Evolve  进化?  进化生命体,进化体……  凌晨,窗外的白色霓虹转灯忽然间闪到杨尔慈眼前。  她背后发寒。  难道说,安无咎是被人篡改了记忆的进化实验体?  把他投放到圣坛,也是为了测试吗?  她静了静,将这些资料备份,准备等白天再告诉安无咎。  得知这些信息的杨尔慈已然没有了任何睡意,她坐在工作台前,静静地盯着台面上的一个小缺口发呆。  她似乎在靠近一直想找寻的真相,但越挖越深。  如今得到的,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大概是这一次很安稳,想解决的事已经解决了。安无咎在沈惕的怀里好好地睡了一觉,他以为很久,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也才三个小时。  沈惕正在洗漱,安无咎起了床,也跟他一起洗漱。  他们就像是最寻常最普通的情侣,需要担心的只是工作上生活上的琐事,而不是三十几个小时之后能不能活下来。  安无咎收到杨尔慈的留言,约他面谈。  “语气很严肃的样子,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她什么时候不严肃啊。”沈惕玩笑道。  没什么好收拾的,两人离开了房间,安无咎打算去找个服务人员交代一下再走。没想到刚从电梯里出来,走到一楼的俱乐部舞厅,就直接撞见一名所谓的“客人”在那儿撒泼,人就一个人,但阵仗很大,引人侧目。  那个男人看起来和他们俩岁数相差不大,个子高,干瘦,看起来没什么力气,可上来就一脚把一名女孩子踢倒在地,嘴里还不停地辱骂着,言辞极其难听。  安无咎望了一眼那女孩,白天这里的灯不是蓝色的,看人更清晰,她的脸上这次没有戴面具,但安无咎还是通过身形一眼认出,她就是昨晚那一队女孩打头的一个。  “不好意思客人,她们每次服务前都要洗脑的,可能中途恢复了?脑子一下子不清楚冒犯到您了,真的抱歉,我们赔您一瓶酒怎么样?”  服务生都拦不住骂人的客人。  就在他还准备一拳打向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女孩儿时,安无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打了。”  男人被他的手劲惊到了,想要反抗,可挥拳的手根本动弹不了,被安无咎握得紧紧的,像上了一没镣铐。  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起,“你瞎掺和什么!管得真他妈宽,你当你是谁啊!”  可他根本推不开安无咎,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疼,骨头都要被他握碎。  安无咎冷眼看向他,淡淡道,“如果我偏要管呢?”第94章记忆复现  安无咎的长相并不是能震慑住他人的类型,相反的,因为太好看,总是引人遐思。  但他的气场又太过冷肃,脾气真起来了,只瞟一眼都令人心下生寒。  闹事的男人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感觉如同被一只铁钳卡住似的,骨头生疼,这根本不可能是人类的手能有的力气!  这人的手一定是义体!  哪怕穿着普通,只看这张脸、这条胳膊,就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男人心中暗想,要是真打起来,他并非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高个男人,看起来也不是善茬。  “松开我。”闹事者扯了扯自己的手臂,转头对兢兢业业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你们说赔酒,酒呢?就是随口说说?!”  服务生立刻道歉,“现在就给您拿。”他转身便快速跑去酒柜那边。  闹事者转过头,眼神不悦地看向安无咎,“还不松手?”  安无咎脸色未变,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冷冷说:“向她道歉。”  “你!”对方满脸恼怒,但又无处发泄,“道什么歉?是她没有听我的话,我付了钱,她就该什么都听我的!”  安无咎瞥了那女孩儿一眼,只见她手臂上满是伤痕,还没完全淤青,可见都是新留下的。  “听你的?”安无咎朝他走一步,那人便后退一步,“你既然喜欢动手,那要不要试试被人打骂的感觉?她身上这些伤,我现在就可以还到你身上。”  一直看戏的沈惕这时候也恰到好处地插话:“这个人瘦巴巴的,有什么好玩,还是昨晚那个好,壮一点,胳膊划拉开还能看到里面肌肉的纹理呢,比这种皮包骨好看多了。”  对方听到他的话,背后一寒,脑子里竟冒出许多诡异的画面来。  “你抖什么?”沈惕一双幽幽的绿瞳盯着眼前这孬种,挑了挑眉,“别怕啊,我们都是好人,我说笑而已,你还当真了啊。”  安无咎的手越发用力,对方连连后退,沈惕越说是玩笑,他便越害怕,整个人都虚了下来。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最近新闻里报道的怪事。  难不成真的有这种喜欢捕猎的怪人……  “我道歉。”对方心中越想越怕,但态度依旧不怎么好,相当敷衍地扭头说了声“对不起”,完事之后便一直挣脱。  安无咎懒得与他多纠缠,便松了手,看他头也不回逃荒似的跑了。  那个女孩站着的样子也是摇摇晃晃的,仿佛站不稳,安无咎见她要晕倒,便伸手想要去扶,可她却下意识躲闪开了。  这一瞬间,安无咎有些难过,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的女孩。  他收回了手,只用很轻的语气问她,“你手上的伤是他打的吧?”  女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昏昏沉沉地盯着安无咎,也不说话。她的眼睛都是失焦的,尽管美丽,但仿佛就是一尊美丽又破碎的瓷器而已。  等不到回答,安无咎又轻声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依旧浑浑噩噩,看样子应该是之前那个服务生口中说的“洗脑”导致的后遗症。  “她叫莉莉丝,客人,谢谢你。”  回话的是方才去拿酒的服务生,他手里拿着酒,但闹事者已经走了。  安无咎低声说“客气了”,看了一眼沉默的女孩,微微颔首,转身同沈惕一起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小隔间里Lucy歪在旧沙发上睡着,安无咎正想叫醒她托她帮忙做点事,没想到紧闭的大门竟突然打开,回来的是加布里尔。  他左拥右抱,嘴里叼着根电子烟,见到两人眼睛都睁大了些,叼着烟说话含含糊糊,“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  安无咎立刻道:“我们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说完,低头调取出自己的面板,从账户里转出10000圣币积分,转给加布里尔。  加布里尔登时愣了一愣,“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找你收过一分钱。”  “不是。”安无咎对他解释,“刚才我一时冲动,从一个闹事的客人手底下救了一个女孩,听说她是被你们买下来的,是昨晚新来的。”  “哦!”加布里尔恍然,“你说的是昨晚到的那批性偶啊,怎么,你要买下她?”  安无咎摇头,“她惹到的人心胸狭隘,我们走之后,他可能要回来报复她,我怕今天的出手反而是害了她,所以我想……能不能出一笔钱,就当是填了你们当初买下她的支出,然后……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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