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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1页)

  那门子蹭的起来,就满面带笑的说:“哎呀,哎呀,这,这,这怠慢了,怠慢了,竟是陈府贵戚,失礼失礼,您看你也不早说清楚,陈侯!知道!  那是未来的郡王爷啊!你,哦,奶奶是他家亲戚啊。这就清楚明白了,他家当家奶奶可不是叫个,嗨,不敢喊人四奶奶尊名儿,您跟我走就对了,没多远……就在眼前了。”  这门子越说脊梁越弯曲,到了最后竟然把她的篮子,驴子都伺候着给她提拉起来了。  丁秀谷本心虚,然而被奉承的那个圆润,便舒服极了,舒服到仿若前二十几年那都是白活的。  她模糊的哎了几声,就拉着已经要虚脱的侄儿,跟着这门子入了巷子街,这一拐弯,便看到靠西边的山墙下,坐了好大一排门子。  其实这里转圈那会子她来过,就看着齐整整严谨着坐着一排人,她就害怕,没敢过去问。  黑头黑脸跟衙门里打板子的衙役老爷一般,吓死人了。  那门子看到那些人,便远远的打招呼喊到:“小得哥,小得哥,您家四奶奶贵亲找不到路,寻到我们门上了,还不来接着。”  静坐的一排人站起,从里面出来一个穿半长不长青缎薄袄,眉清目秀的青年,他笑眯眯的迎过来,先是对丁秀谷施礼道:“呀,奶奶可是姜竹来的,也没有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们赶车接您一下,这大热天的……”  丁秀谷已经被震慑住,就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的,什么姜竹啊,我是燕京来寻你家四奶奶的。”  小得哥依旧笑着接了东西,还从口袋里取了一串钱给门子。  那门子接了钱,笑着正要往袖子里塞,就听这个胖媳妇道:“吖,没几步还给钱那,给我吧。”  这就尴尬了,当没听到吧。  好在家里这样的人不少,小得哥只是笑笑,却弯腰抱起丁秀谷的侄儿道:“奶奶是燕京哪个府上的?从前也没听他们说过四奶奶燕京里有亲?”  五姨奶奶家里都认识,这肯定不能认错,常府更不用提,没这样的。  丁秀谷心里揪疼,边可惜那钱,边笑着说:“咋没有呢,咋没有呢!再正经不过的亲戚了,我家老头子是霍九郎的干爹,就做团头那个,知道么!”  小得是当初佘府送来的六个小厮之一,如今亲卫巷门口十府的门子都归他管,是正儿八经的外门管事儿。  这家里的事情,他是自然清楚的。  那这样的亲戚,这孩子他也不抱了,就客客气气的将人带到亲卫巷,请她门房边的倒坐房接待着。  又问了吃了饭没有,那自然丁秀谷不能说吃了。  便又先招待了一桌素餐,家里有孝呢。  趁着吃的当口,那后院便来了伶俐的管事婆子,边给夹菜侍奉汤,捎带几嘴便把丁秀谷的底子是探查的一清二楚。  丁秀谷是理直气壮的显摆自己的侄儿,多么的伶俐,多么的聪明,还举了几个孝顺的例子。  这婆子穿金戴银,长比甲都是轻纱的,她就觉着,恩,这个说话能顶用。  等到这位吃饱了一抹嘴,这管事婆子便笑着说:“亲家太太莫怪,我们奶奶说,家里有孝,这上下都守着大功呢,今儿便不方便见您,若亲家太太有事儿,不若两月后再来?”  丁秀谷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可她不是不聪明。这一院都没进去,就来个倒坐,怎么?这是看不起自己?  看人家有送客的意思,她就畏于阵势,更不吃门里亏,就随着这婆子出门,等到来到巷子口光天化日之下,恩,那拿讹头的手段就抖出来了。  就见她在亲卫巷口,先是把一篮子鸡子儿往地下一小心丢,接着席地一盘坐,抓了两个鸡子儿就糊打在脸上,又揪了个蓬头垢面,这才“哎呀!!”一声,开始唱念做打。  “左邻右舍乡亲父老,南来北往明眼人,您看看吧,都来看看吧!!长辈亲戚几十里地到门上,这不孝的子孙面儿都没见到啊,是水都没喝一口,就一巴掌赶出来了,天老爷,您耳聪目明有神有灵,就看看这做人的胎相吧……狗眼看人低,不讲个道理,就不能活了啊,不能活了啊,欺负死人了啊……”  鞋都飞了老远……她侄儿也有经验,就晃悠几下,沉默的躺在姑姑膝盖上,有气无力的开始装死。  恩……也是很可怜了。  要是在燕京城,只要这样一折腾,那,里三层外三层,肯定没片刻就能召集起人来围观,等到她哭诉清楚事情,那出主意的,愤怒的,要替她做主的,问前问后的亲人帮衬总会有好些呢。  然而这是泉后街,从丁秀谷开始撕心裂肺,不断提高声音嚎叫起来,这本安静的街巷,就更加安静了。  原本附近还有几家门子探头探脑,没片刻,都回去了,就把各家宅院大门关的咣当作响。  表示我们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到,都回避了。  嘿!这泉后街住的是六部巷的官僚。  甭说这个点儿,各府做主的老爷不在屋里,便是在,后宅那么深,谁能听到,听到了?同朝为官,都是同僚,好家伙,你家恶客上门,我看了个热闹?  没那回事儿!  回避都来不及,多尴尬啊!  如此,这大胖媳妇哭吼了一炷香,使出了祖传的力气,都没喊出一个看热闹的。  期间有老爷回府,看到这个阵势,人家是调转车头,折返了?  这就气死个人了。  南来北往的,你们是瞎了么?  就这样,丁秀谷从大晌午哭一会子,滚一会子,骂一会子,歇息一会子,她口渴难耐,生鸡子儿都啄了四五个,就快到晚夕了……也不知道哪个狗日出卖人。  他男人便带着一群人,赶着驴车急慌慌的就到了。  姚春风人到亲卫巷,都不敢看人,直接就让雇来的婆子,抬着丁秀谷就上了驴车,呼啦啦一大堆来了,又呼啦啦一大群去了。  这般折腾,泉后街就跟没发生这事儿一样。  回去的路上,丁秀谷就声音嘶哑的哭诉道:“娘嘞,这地方住着鬼咧,就把老娘饥渴死了……”  再也不来了!第183章  “你有多少功夫,跟她摆清楚你的道理?她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的,你又何苦把她教机灵了?关键是人家丁氏觉着你错她对,你又何苦掰她?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好见的,她再来一百次也见不到我,没事儿!不算个事儿。”  七茜儿笑着劝霍五蓉,家长里短这点经验,她可是比姐姐懂的多了,这言语间就露了一些小得意气儿。  霍五蓉满面抱歉的看着妹妹,半天才撇嘴道:“你说的简单,那位可是拿讹头出身,那癞蛤蟆落脚面的劲儿,谁能整过她去?人老三斗嘴的!嘿~凭我干爹的品格,怎么就找了个这?还不如……”  七茜儿赶紧阻止:“哎呦~姐啊,你想什么呢?真不愧是大姑娘心眼子,你听我的吧,随她去!哦,真让你干爹休了人家啊?”  霍五蓉认真点头。  昨儿干爹家里那一顿赔礼,还送来好些鸡子儿?她是尴尬极了的,昨晚就一夜未睡,今儿一大早燕京开城门她便赶来了。  她无奈道:“休了不好么?再给我干爹找个好的去。”  七茜儿笑了起来:“那要是找不到的好的呢?”  霍五蓉冷笑:“那也不怕啊,我们哥九个呢,我爹不缺孝顺的。”  七茜儿无奈了:“你这话说的,儿女能跟媳妇一样?你从前不是来了就说,你爹要休了人家?”  霍五蓉一言难尽的叹息,是啊,可人家转头就好了。  七茜儿无奈,就扶着桌子站起来,拉着自己姐姐就往外走,边走边劝:“姐呀,这件事你就听我的,这世上的事儿千奇百怪的多了,尤其是旁人夫妇间的事儿,这轻易别在里面裹乱。  听那出去都是相互没好话的,便累世冤家般都是埋怨,恨不得对方去死了,可到了后面,打了闹了折腾了,人家最后还不是埋一个坑儿里?  你们算啥?哦,你们孝顺?你们是能给人家暖被窝啊,还是冷热正好给人家端到嘴边儿?又能给人家生个孩儿?你家老先生人有想头!就别好端端的去做这个恶人,多少祸事都闯了,你家老先生也忍耐了,那背地里肯定有人家的好,只要人家到现在还在一起,你干爹愿意一日,你就别瞎劝,这事不能管。”  姐俩一起走到院子里,便看郡王爷车马已经预备好了。  俩孩子也被收拾利落了,知道出门呢,就兴奋的小脸涨红,小腿儿直扑腾着往车上蹦。  老先生的意思,最近要带孩子回郡王府住些时日,七茜儿却是不必跟去的,她得在这边把人家陈四牛大功服完,即便过继出去,也不能落把柄在外面。  霍五蓉抱起安儿左右亲一口,到底把妹妹的话听到耳朵里了。  谁都能坑她,她妹不能。  她是个很能听进劝说的人,细想,妹妹说的也是没错,这事儿管了,逼着干爹休了丁氏,她干爹心里有丁点不愿意,往后过的稍不如意,那指定心里埋怨人。  谁也不是庙里的实心菩萨,是个人那就是前后左右想得多的。  再说,她觉着休了丁氏对干爹好,这跟丁氏希望她收养个全唤孩子是为她好,也是一个道理。  真真是一不小心就成了一样的人呢。  想开了,心里放轻松,她便抱着安儿放到车里,在车外逗孩子玩儿。  根奴儿心里细腻,就趴在车窗上问自己娘亲:“娘来么?”又看看娘的肚子:“小妹妹也来么?”  七茜儿摸着他的大脑门笑着说:“娘不去,娘在家里给你采果果做甜甜呢,你跟爷爷在咱大屋住几日赶紧回来。”  安儿表情有些向往,就问娘亲:“做几个甜甜?”  七茜儿伸出巴掌来回翻:“这么多!”  俩孩子顿时向往极了,想着回来能吃甜甜,他们也不折腾,就坐回车趴在爷爷膝盖上亲昵的催着赶紧走吧。  对,孩崽子就是没良心,你想的千山万水柔肠百结,他们不用你了,抛你的时候就可利落了。  七茜儿摆着手帕跟他们告别,根奴儿却认真的嘱咐:“那娘亲也要乖乖的。”  七茜儿笑了起来:“哎,娘亲乖乖的等你们回来。”  话说到这里,老先生就觉着有些耽误时辰了,便隔着车帘问霍五蓉:“他五姨回燕京么,正好捎你回去。”  霍五蓉笑着道谢:“谢您老惦记我,不必了,我这不是刚到么……也是赶着车儿来的,来回便宜,晚些时候我再走。”  姐俩把这祖孙送走,看车队消失在街口,七茜儿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感觉就莫名高兴。  霍五蓉看她没有半分不舍,就好奇问:“你这倒也舍得?人家说带走几天就几天?你也放心啊?”  七茜儿笑着挑眉毛:“说出来你不信,而今谁帮我看孩子,那就是我的菩萨来普渡我的,多爱都抵不住他们淘气烦人,就搅合的我这心,得,我不跟你说这些,说了你也不懂!想什么呢,那是他们亲爷爷!就赶紧都带走吧,我可算自在了,这刚老实几日就有点原形毕露了。”  她又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这还能轻松几月,马上又是一个来了,再说,那俩机灵鬼还记着仇呢,不分开让他们使劲思念我几日,我这娘也太没份量了,反正,不哭个三五回我是不让你妹夫接去的。”  这一下子山高水长到处随意的自在呦,也不止孩子,这后院住着公爹,她日子再顺遂,每日三餐也是要过去照应下,起码儿得问问进的香不香。  爹这人什么都成,也不计较小事,偏就对一个完整家的礼仪十分在意,旁人家老人要享受到的,他也必须享受到,那大老爷风范是足足的。  “哧~!”  霍五蓉想起什么来忽笑出声。  七茜儿好奇的看她:“你笑什么?”  霍五蓉便说:“嘿嘿,听听你这话,咱还笑话人家三斗嘴那边呢,我可在燕京里听过,霍家庄这边的也是招惹不得的,就闷赖闷赖的……”  这话还没说完,姐俩便一起笑了起来。  又说笑间,家里给预备的马车也停在了她们面前,如此姐俩上车就一起往瘟神庙去了。  也不是临时起意,七茜儿早就预备今儿去瘟神庙了,霍五蓉算作来的巧。  九月末的天儿是极舒适的,凉风轻抚,山色也好,照面就满足的眼眶子都是舒畅的,郁郁葱葱苍苍翠翠,远山还渺渺墨成,仿若名师泼画,泼了半圈名山秀水神仙境,这顾及不到的圆心里,就悄然长出一座天然庙,还挺登对儿。  如今的瘟神庙可跟从前不一样了,自打这边成了七茜儿的庄子,她就私下里折腾,先起墙高半丈,还花了大价格找了平慎那边最好的花匠,用了五年的功夫使了大力气,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就用松柏槐等树木,将这边围拢起来了。  这树又种的密集,有人照顾就越长越高,五六年就把瘟神庙隐藏了,不知道根底的人便是路过,不仔细也找不到这里。  便是找到这里,一看庙门瘟神庙?  多数人是不进去的。  而且这已经不是庆丰唯一的瘟神庙了,七茜儿后买了挨着官道的地,又出两千多贯,就在那边盖了更体面更大的瘟神庙。  人家那边可是排场,五瘟侍者塑像齐全,都有一殿还是金身像,又正经的庙祝请了一位,庙里照应的庙民就有两户。  前些日子小儿瘟,那头才叫个香火旺盛,甚至遇到大暑,那边必然成集,已有大庙迹象。  而这边,就是七茜儿一人供养的瘟神庙。  车队停到瘟神庙前,七茜儿扶着肚子下了车,霍五蓉便一手提着一大篮子供品,也不必人扶,她自己跳下车左右看看便笑道:“问你一路不说,我还当你去哪儿呢,原来是这里。这地方也与从前不同了,还,还挺好看的,你收拾的?”  七茜儿从腰下解了钥匙,打开庙门笑着说:“啊,这一片有二里多地都是我的,咱过来那片庄子还有菜地,都是供给咱家吃的。”  啧,这话说的颇奢侈了,二里多菜地只供亲卫巷吃?也是夸张了些。  听到姐姐又啧啧,七茜儿便嗔怪道:“五姐瞎想什么呢,我家才不要私役,没得损了阴德落埋怨。他们是自己投身的,不是占了人家地方啊。我这边吃不完的就都是菜户家的,再者,做了我家的菜户,凭他们卖多少菜蔬也都是自己的,又不必交赋税,也没有力役……他们巴不得呢。”  霍五蓉提着篮子迈步进庙,一路竟是怀念又赞叹道:“你家的事儿你心里有数便成,反我这辈子都看不惯欺负人的,妹儿,咱活下来不易……  呦?这地方收拾的利落了,我都要不认识了!咱从前总来这边跟老爷抢供品吃,你说那时候咱多胆大,也不知道畏惧,我,我这还是头回大白日来呢。”  她左右看看叹息:“原来白日里这里是这样的!”  说完又去寻从前钻的洞,那自然也是没有了的。  说话间,那外面的婢仆便纷纷抬着水桶进来收拾,是拔草的拔草,铲青苔的铲青苔,洗路石的洗路石,显见也不是第一回跟七茜儿来。  大暑,清明前后只要能来,一准儿来的。  七茜儿伸开手臂,让四月帮她把攀膊扎好,接过木桶抹布,又解了钥匙开了大殿,亲自进去给新描金上彩,添了威严的瘟神老爷上供清灰。  霍五蓉也扎了攀膊,接了抹布把地面的砖都认真擦了一次,边擦边笑说:“还是你有心,也知道感恩,这点我不如你,瘟神老爷莫怪啊,咱看以后……”  说到这里,她便想起了六宁,便苦笑叹息:“要,要是六宁在就好了,咱一起供养老爷,说说笑笑一辈子,都不知道有多好。”  七茜儿正在点香烛,闻言便一愣,举着香看着瘟神老爷问:“姐。”  “恩?”  “六姐是不是没了?”  “恩~啊!”  “你亲眼看到的?”  “恩,看到了。”  “……也好,她去好人家了,回头我去青雀庵给她写个牌位。”  “那成,我再给她做一场法事。”  将香插入香炉,七茜儿跟霍五蓉认真拜一次后,便缓步出大殿,此一生再不提六宁这个名字了。  她们霍家姑娘又何止排行到七,总有孩子悄悄来,又悄悄走。  人活着就得往开了想,不然咋办?  从前觉着其实死是一种解脱,都夜里挤在一起想呢,这辈子受了这么大罪,来生一定能投个好人家的。  此时,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野草也拔了,墙边的青苔也清理了。  那烧了的大树,早就被七茜儿拔了,又在井边亲种了更高的树,就郁郁葱葱的长着。  这事儿只有她能做到了。  等婢仆们出去,七茜儿才提着篮子,将烧纸香烛拿出来在地上摆开。  看霍五蓉惊讶的看她,她便笑着招呼姐姐道:“姐,过来!这是我……半师,你也来给他添两张烧纸吧,他还挺在意这些的。”  霍五蓉闻言蹲下,跟妹妹开始一把一把的烧起折好的金银元宝。  又问:“这老先生姓甚名谁?茜儿怎么来此拜祭他?”  七茜儿笑笑,头都不抬的说:“不知道啊。”  五蓉诧异:“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没的?”  七茜儿想了下,便道:“上所予,自可取,生死于人,临死醒悟却也来不及了,就没了呗,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霍五蓉蹲在地上,拍拍手上的土,看着妹妹就好无奈的晃着身子说:“我说,霍七茜?我知道你读的书比我多,真的,早就知道了。”  七茜儿忍笑,就满面抱歉的解释:“啊,忘了!嗨,就是说,人在高位也未必是福,上面的能给你富贵,也能随意取走富贵甚至性命去,有的人看上去体面,却生死不由己,到了死的时候醒悟了,却也来不及了……”  霍五蓉气的站起来掐腰:“哎~霍七茜?你早这么说就得了,又何苦说这一段酸不溜丢的为难我……”  七茜儿怕她气恼,便赶紧站起来,从怀里取出临出门预备的东西,双手递给姐姐道:“姐莫气,给你个好东西。”  霍五蓉看着面前的小布包愕然,接过来打开却是两本旧书,这两本书的封皮她却是认识的。一本《修合真经》,一本《月德三十六式》。  霍五蓉常年在燕京行走,做的是男人的生意,她虽号称拳头很大脚法利索,那纯跟七茜儿吹牛,她与旁个团头不同,有祸事也是私下里想办法,并不敢直接冲突。  又为何每日做出比男子还要粗鲁的样儿,皆是保护自己,无奈之举罢了。  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七茜儿能不心疼么?她更清楚自己身上的这一身本事,恐怕是练歪了的,并走了一条从前武者从未走过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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